堯君臨將他和林語的過往,口若懸河般,通通道了出來。那是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讓聽者,聞之落淚。
林語搜索的記憶,找不到堯君臨所講的那些故事。或許是因爲他編得故事太動聽,讓她也忍不住感動得哭出來。
不喜歡林語的佟主持,也被兩個人的愛情故事打動。
堯君臨話到最末,懷抱着嬌妻,對着鏡頭道,以後誰敢懷疑造謠,先過問他和林堯的親子簽定書;和林語結婚的是他堯君臨,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說林語的不是。
他將親子鑑定以及結婚證書奉上,臺下的觀衆聽得熱血沸騰,爲堯君臨的氣勢所傾倒,電視機前的觀衆們,也都拍手歡呼。
仁德醫院裡,正在給病人看病的林父林母,瞥見醫院樓道上的大屏幕直播,先是不敢相信,聽到最後,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們的女兒小語,這輩子有這樣的男人護着,做父母的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與林母林父同樣歡喜的,還有木言。只是她身邊的人,明顯變了臉色。他們正在用餐,某人已經完全沒了繼續的心情。
拿起外套去結了賬,然後,他一言不發的走掉。
他以爲,即使沒有娶她,讓她靜靜的待在他身邊,也是莫大的幸福;他以爲,即使她嫁給了別人,自己依然能夠守候在她身後。
到頭來,一切都只是他自以爲是,干擾了他們的幸福。
他多想自己可以袖手旁觀、無動於衷,可小語,不是一個他說不管,就可以輕易就忽略的人......
周圍的人,都在微笑着祝福熒幕上的那對幸福的男女。木言也是,她和林語一塊兒長大,從她看向堯君臨的眼神,她知道,丫頭是愛着那個男人的。
林一鳴,她真的只當他是哥們而已。
見他走掉,木言趕緊追了出去。五月的下午,天氣有點燥熱。林一鳴步子飛快,木言追了一會兒,汗水就冒了出來。
這樣子你追我趕,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林一鳴沒有目標的走,依舊沒有停下來的勢頭。
木言穿着高跟兒鞋,一會兒就跑不動了。不打算繼續追着林一鳴的跑,木言停了下來。脫下高跟兒鞋,衝着林一鳴大喊。
“林一鳴,你給我站住,聽到沒?”
前面的人,沒有迴應,木言只好繼續吼。
“你以爲逃走就是英雄了嗎?你這膽小鬼,你逃啊,逃得越遠越好!我只想問你,你可以逃到哪裡去?逃到天盡頭,看不到小語丫頭的地方去躲着嗎?即使是這樣,你確定就能夠將她從心裡趕出來?”
木言的話,終於讓林一鳴止住了腳步。
他真的是那麼想的,想逃離沒有林語在的地方。現在,整個賓州市的人,都知道了小語和君臨山盟海誓的愛情,他在她的世界裡,再也找不到立足之地。只有逃離,逃離到沒有她的世界,或許這樣,心裡的鈍痛,就會減輕很多吧?
木言卻一針見血的戳破他!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她還是住在他心裡啊!
瀟灑不羈的林一鳴,第一次這麼無助。天下這麼大,他已經不知道哪裡可以躲起來療傷。
手裡的西裝外套,何時落在地上,他也不曾感覺到。無力的蹲下,他抱着頭,像個迷了路的小孩一樣。
木言腳步慢慢的走近他,她感覺到他在無聲的哭泣,她心裡的疼,和林一鳴比起來,只多不少。
顧不了腳上的疼痛,木言抱着林一鳴的背,輕輕的拍。
她多想對他表白,將心愛的男人擁入懷中啊!只是這樣的情況,誰來告訴她,究竟該怎麼做纔好?
高大的樹蔭叢下,兩個人姿勢奇怪,靜靜的蹲着。
這裡來往的行人車輛都比較少,也沒人來打擾。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道上忽然駛過來一輛小轎車,不停的按着喇叭,急得木言站起來粗暴的吼。
“路這麼寬,吵什麼吵啊?”
魄力十足,駕車的人似乎也沒有閒工夫來和她吵架,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便開走了。
積澱在心裡的情緒,爆發出來,木言的心情瞬地倍兒爽。只是罵完之後,腿上傳來針扎似的的感覺,麻麻的,她一個沒站穩,摔倒下來。
林一鳴想扶住她,女孩子可不比男人,他進過隊,身軀早已煉成鋼鐵。
木言以爲會摔個結實,卻被林一鳴穩穩的接進懷裡。
除了和他稱兄道弟裝漢紙的時候與林一鳴有身體接觸之外,木言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感受他的男性氣息,乾淨、溫暖、好聞得令她沉醉。
貪戀的閉着眼深呼吸,一鳴以爲她在等他的吻,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紅了紅,他輕輕咳了幾聲。
木言一下回過神來,趕緊從林一鳴懷裡起來。整了整衣衫,她也臉紅了,卻努力裝作很自然的樣子。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看向別處,尷尬的氛圍,立刻消失。
“拉我一把,腿有些麻了。”隔了幾秒鐘,一鳴出言求助,木言看也不看他,將手伸出去。
林一鳴一時貪玩兒興起,故意起不來。
木言加大了力量,林一鳴藉着她的手勁兒一下子撲了起來。用力過猛,木言向後倒去,林一鳴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重新被他擁抱着,耳邊傳來他的輕笑,木言耳根變紅。
“你...你故意的!”她喜歡待在他懷裡,聲音因緊張而顫抖。
林一鳴以爲她是被氣的,眉間的笑意更濃了。
“言兒,你臉紅的樣子,還蠻女人的。”他好似第一次意識到,木言是個女人。
或許是喜歡一個人之後,看她的一切會變得不一樣,不管什麼,總喜歡往最美好的地方想。和林語相比,不管是着裝還是舉止,木言都比林語更有女人味。而且,從身材上來看,林語過於纖瘦,而她,有成熟女人的豐滿。
聽到林一鳴那麼形容她,她立刻來火了。
“林一鳴,你該不會是現在才發現我是個女人吧?”他把她當男人婆,當哥們,這真的讓她很無語。
就是因爲這樣,他纔不會喜歡她的。
“對啊,你一直和我勾肩搭背的,要不是看到你有明顯的女性第二特徵,完全意識不到你是女人。”他眼神落在她胸上,如實的回答。
如此說法,讓木言徹底沉不住氣了。
她怒目瞪着他,口不擇言道:“那你要不要試試?!”
這句話說完,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林一鳴在她的注視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將眼神移向別處,不敢看她。嘴上卻是習慣性的調戲道:“你確定要和我試試?”
木言不明白林一鳴的舉止是什麼意思,聽了他的問話,仔細回味了一遍自己剛纔說過的話。俊俏美麗的臉,紅成熟透的富士蘋果。
她...她...真是不害臊!居然要林一鳴和她試試,讓他證明一下她是不是女人?
完了,完了,她一定是被他刺激得腦袋都燒焦了。
試試?特麼的,她怎麼不直白的說要和他滾牀單啊?說得那麼彆扭,一點都不符合她大姐大的風格!
狠話已經放出去了,她打算不要臉得更徹底一點。
這一生,她唯一想要的男人,就是林一鳴。假如...假如他不會愛上別人的話,那麼他遲早是自己的男人。
她有時候甚至瘋狂地想,要不也學學她的林語丫頭好了,乾脆把林一鳴睡了再說?最後,還是奢望能夠和他走一輩子。
如果,堅持到最後,能和他走進結婚的殿堂,那麼再苦苦暗戀六年又何妨?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於是,她等着,等着,等這份感情發酵,到再也不能沉默的那天!
“對啊,我確定!”她牽動嘴角,笑得邪魅:“難不成,你不敢?”
她的笑,瞬間讓林一鳴看花了眼。
不得不承認,這一秒裡,他被木言的笑,迷住了。
爲了成就他花花公子之名,他確實在女人堆兒裡鬼混了很久。好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纔沒有讓他變成處處留精的種馬王。
輾轉在女人之間,他無心撲倒那些女人,可清楚他身份的有心人,卻是用盡了辦法,想嫁入豪門。
六年前,一是因爲家裡逼着他接管公司,二是爲了擺脫模特的糾纏。他,犯過錯。
收起笑容,林一鳴走過去狠狠的拍了一下木言的腦袋,用教訓的口吻道:“不許隨便對別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要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想我的好兄弟,被那些人渣給欺負了!”
說完,攬住木言的肩,神色嚴峻的往回走,不再說一句話。
木言側臉看着林一鳴,心裡說不清是該悲傷還是高興。
他對自己,不似對待那些隨便的女人,還囑咐她不要對別的男人說出剛纔那樣的話。天知道,他林一鳴對她來說,怎麼可以算‘別的’男人?他是她做夢都想嫁的男人啊!
現在,他拒絕了和她發生關係,真是叫她哭笑不得。
兩人坐車,回到了林氏公司樓前,木言和林一鳴告別,看着他離去。想到小語丫頭,木言忽然下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今年,她就快二十六了。她不是事業型的女人,三十歲的坎兒近在眼前,不止是家人着急,她也着急。
找小語一起想辦法去,今年,她一定要把林一鳴睡了才罷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