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鳴邊吃東西,邊看着榮御,忽然出聲道:“誒,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認識堯君臨的?”
之前,一鳴只是感覺他很熟悉。現在聽榮御說認識堯君臨,說不定還真見過呢。
堯君臨這人,交友方面,天生不屬於主攻型。不然,以他們同屆校友的關係,何以到了部隊才正式認識呢?所以他纔會有此一問。
無法融入的四個人,因爲堯君臨而有了共同的話題。
“說起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由於我爸工作特殊的原因,他老是不回家。三年前,我媽生了很嚴重的病,迷糊中叫着爸爸的名字,我衝到部隊去找他。他和我相處時間少沒有關係,可我媽都病成那樣了,他都不能抽個空來看他,我真的很氣。到了部隊,我就跟他吵了起來。堯君臨正好碰到,把我教訓了一頓。從那以後,我對身爲軍人的老爸,纔多了些理解。”
談起往事,榮御回憶起自己的衝動,難得的表現出了男孩子的靦腆。
木言這才意識到,這個在事務所揚言要追自己的男孩,足足比她小了三歲。
“你姓榮,難不成,你的爸爸是榮旅?”林一鳴總覺得他熟悉,突然對比,才發現他和榮旅長得蠻像。
“一鳴哥也認識我爸爸麼?”榮御更驚訝了。
林語幫着幫着林一鳴回答:“他和堯君臨同在部隊六年,當然認識你爸爸了。”
木言忽然就產生疑問了:“嘿,三年前一鳴和堯君臨不都在部隊嘛,怎麼你只認識堯君臨,不認識林一鳴啊?”
問題一出,林語也感到奇怪了。
“這沒什麼啊!我和君臨雖然同在一個旅,也經常一起執行任務。我們兩人關係好,但並不代表兩人穿同一條褲子嘛。主要是得看任務的性質是什麼,什麼人去更加適合。說不定那次,碰巧我出去執行任務了,這也很正常。”
林一鳴三言兩語將緣由講出來,林語和木言恍然大悟的點頭。
木言想和一鳴多說點話,忍不住調侃他:“穿同一條褲子?我看不是不想穿,而是不能穿吧?”
一鳴也不生氣,看着林語才道:“我要是想穿,某人還不得吃醋?”
他們兩個鬥嘴,火苗燒到林語身上。
她睨着這兩個笑得開懷的傢伙,不甘示弱:“還婦唱夫隨了是吧?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林一鳴不急着否定前一句,他追着林語問:“小語,你頂多算個女漢紙,什麼時候成爲君子了?”
林語得意的晃了晃腦袋:“我又沒說是我報仇,十年後,堯堯就十五歲了,到時候你們誰敢欺負我,有我兒子保護我呢!”
林一鳴瞪了瞪眼兒,一時無言以對了。
木言輕輕的推了她一把,嗔怪一句:“哈,瞧把你給樂得。”說完之後,跟着林語一起笑。
其實,她笑不止是因爲小語丫頭說的話把一鳴唬得無語,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沒有否定小語說的那句‘婦唱夫隨’。
嫁給最心愛的男人,跟着他的腳步走完這一生,秉承他的意志,夫唱婦隨,是她最美好的夢想。
榮御見她們三人鬧成一團,忍不住羨慕:“你們三人,感情真好。”
通過剛纔一番聊天,他對林一鳴的敵意,已經降爲負值。
他想,能夠和堯君臨成爲好朋友的人,人品也差不多哪裡去吧?他是喜歡木言,可木言現今已經壞了一鳴哥的孩子,既然如此,他還苦作糾纏幹什麼呢?不如放手,灑脫一些過得更好。
“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和我們這麼好啊。我們是三劍客沒錯,不過我們並不排外。”木言對他真誠的笑。
榮御高興地反問道:“真的可以嗎?”
木言看着一鳴和小語丫頭,他們兩個同時贊同。見榮御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木言懸起的擔心,才放了下來。
她是蠻替榮御擔心的,他能力不錯,名牌大學的法律系優秀畢業生,到他們律師事務所裡,工作一年,得到了老闆的褒獎,人緣也很不錯。
但他性格上有點生冷,接觸久了才覺得他好相處,這也許和他從小長大的環境有關係。明白自己是無法和他在一起,會令他受傷,木言也很難過。還好,他不能擁有她,卻能換回三份友情。這份溫暖,足夠幫助他打開心結了吧?
事實上,木言想的,也正是榮御想的。只是他與木言想的,有一點點差別。他放開了,並不代表他不愛了。既然今生不能以愛人的身份站在她身旁陪伴她,退居成好友,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後守護着她,總是可以的。
林語觀察着木言和榮御的表情,她剛剛那麼說,根本就是有心爲之。
憑着女人的直覺,她敢肯定林一鳴對木言是有感情的。或許這感情裡,夾雜着許多友情,甚至是親情的成分,日後,卻能夠輕易的轉換成愛情。
他們的愛,與一般人不同。別人是先有愛情,然後慢慢發展成親情。木言和一鳴,正好相反。目前對他們來說,還需要一點時間,等到時間成熟,他們的愛,必定濃稠無比,一池賓城水,也無法淡開。
林語看清了這點,因此想看看榮御是什麼反應。
她對他喜歡木言這樣事情,是有很大的意見。恨不得像以前一樣,直截了當的告訴榮御,命令他不可以喜歡木言。
愛無罪,林語不忍心,於是採取了這麼迂迴的方式來處理。
收到木言投來的目光,她與她心領神會的笑了。
突然,人羣裡傳出一聲尖叫。
衆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女孩她驚恐的站起身,護住裙襬,很是憤怒地大喊了一聲流氓。林語四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流氓準備逃跑,被女孩的好友攔住。周圍的全是來吃麻辣燙的,他們招呼了一聲,熱情好心的人們立刻將那流氓圍了個水泄不通。
“靠,還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麼多人,他也敢躲到桌下去偷看女生的裙底?”木言氣憤的開罵,也不顧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扒開人羣往中央擠,恨不得痛揍一頓那敗類才解氣。
林一鳴趕緊拉住她:“別去,怕不小心傷到你。”
想到那樣的人渣就可氣,木言哪裡肯聽?
林語也攔住她,
低聲吼道:“有一鳴在你還擔心教訓不了那人渣?這裡人多,你保護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請記住,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經這麼一提醒,木言纔想起自己是懷了孕的人。對着擔心她的三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抓住林一鳴道:“一鳴,絕對不可以放過這樣的人,大庭廣衆之下就敢猥褻女孩子,指不定是什麼罪大惡極的重犯呢!”
林一鳴滿臉嚴肅地點頭,望着被圍在中間的那名男子,心裡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穿過人羣,走過人羣中心。
林語讓榮御看着木言,也跟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裡面,林一鳴見林語跟來,將她護在了他的身邊,林語觀察着具體是什麼情況。尖叫的女孩被一年齡相仿的男孩摟在懷裡。其餘的兩名男生,面色不善的看着流氓。看樣子,這四人應該是朋友。看他們的打扮,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流氓繞開兩名男生,臉色驚慌,準備逃走。
其中一名男人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的瞪着他:“怎麼,賠禮道歉都沒有,就想走?”
“乖乖,看了不止一眼吧?識相點,拿錢陪大嫂的精神損失費,自毀雙目以示懲戒。”另一個附和着唱道。
圍觀的人羣,這纔看清四人的面目。知道他們也不是什麼好人後,各自散去。那猥褻男是有錯,應該受到懲罰。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將他綁起來送給警察啊!怎麼是訛詐一筆,還私自動刑呢?
不想參與這檔子事兒的人,匆匆結了賬趕緊走掉。
流氓看到衆人都走開,稍微鬆了口氣。他沒能儘快跑掉,就是因爲被這羣人圍着。
林一鳴緊緊皺着眉頭,側過身對林語道:“小語,這名男子很危險,你快和木言他們會合,你在這裡,我會分心。”
林語答應轉身,卻見那流氓忽然掏出了一把刀。
“讓開,刀子可是不長眼的。”流氓雙手舉刀,對着兩名男生陰冷道。
情況驟然逆轉,四人被嚇得不輕。
剛纔還兇巴巴的兩名男生,將手舉過頭頂,做投降狀。
流氓冷笑一聲,將刀子拿在手裡,準備走掉。
林一鳴見他放鬆戒備,開始行動。
堯君臨不知道從哪裡跑了出來,一腳將流氓踢翻在地。
“君臨?”剛纔還在說他,林語還以爲,是榮御認錯了人。君臨明明在部隊,怎麼會是他呢?這烏漆麻黑的,肯定是看錯了。
這會兒他突然出現,林語感覺這場景像在做夢。
流氓被堯君臨打倒,疼得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林一鳴看了他一眼,才轉頭問君臨:“這個是這次的任務?”
堯君臨點頭:“嗯,這人狡猾,一夥人,就他跑掉了,還好被你們攔住。”
“其實也不是我們,是他偷偷摸摸的鑽桌底,被他們發現......”林語轉頭,四人早已不見蹤影。
三人說話之間,那流氓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忍着劇痛,晃了一下,便到了林語身後。
堯君臨和林一鳴出聲提醒,已經來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