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搖搖頭,否決了她的話,“不用,我先跟他談談吧,實在不行再找律師。”
過了十幾分鍾,負責人才領着那個工頭過來。
兩人身後還跟着好幾個工人,應該是這個工頭是一個隊的。
負責人走上前爲其介紹,“顧總,這就是柳工頭。”
然後又對柳工說,“這位是顧總。”
柳工走上前兩步,主動伸出手打招呼,“顧總。”
顧南喬伸手同他握了握,臉上神色淡漠,沒什麼表情。
抽回手後,纔開口詢問,“你們爲什麼忽然中途停工?”
柳工道,“顧總,我手下幾位弟兄都覺得您撥下的工程款不多,我們個個都上有老下有小,得養老婆孩子,您看,能不能讓財務那邊多給我們撥點工程款?”
這說的好聽是商量,說的直白一點,就是他們覺得錢少了。
所以,想以這種手段來威脅她,讓她給加錢。
顧南喬脣角展開抹冷笑,“給你們多撥點工程款?我要是給你們加錢,那就得給整個工地都加錢,公司的錢又不止投資這一個工程,還有無數個項目等着用錢。”
她盯着他,臉上的陰寒沁入骨子裡面。
“那麼多需要出資的地方,別人都沒問題,你卻要我單獨給你們價錢,柳工,你沒覺得自己這要求不合理麼?”
這種事情,牽一髮而動全身。
她要是受威脅給他加錢,開了這個先例,那無異於自己親手撕了一條口子。
到時候所有人都拿停工來威脅她讓她加錢,她難道還都加不成?
柳工心裡也猜到了她不肯輕易答應,但卻沒想到她竟拒絕的這麼徹底。
“顧總,您說您怎麼說也是堂堂顧氏集團的總裁,怎麼會拿不出這點錢呢?”
其實說真的,他心裡多少有點瞧不起她。
她一個女人,又年紀輕輕,卻成了堂堂一個公司的總裁,他心裡自然不會服氣。
思及此,態度不禁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我們和顧氏合作也不是一兩天了,以前每次都聽您的,您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沒多要過您一分,我們也一直盡心盡力的幹,可我一個朋友在另外一家公司的工地工作,工資卻幾乎是我的兩倍,您說我該怎麼辦?”
他這話一說出來,明顯刺激到了身後跟來的幾個工人。
都是幹工地的,如果別人的錢比他們多,他們心裡自然會不甘心。
顧南喬若有所思的挑眉,清秀的小臉上擺出漫不經心的姿態。
她瞥了眼後面那幾個工人,然後又看向柳工,“別的公司自然有別的公司的方式策略,我的公司不需要和他們一樣,沒必要相提並論。”
柳工冷哼一聲。
顧南喬雙眸沉寂幽暗,“我知道你們賺錢不容易,但中途罷工,也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她想了想,給出解決方式,“不如這樣吧,你們先恢復施工,等施工完成之後,我讓財務那邊多給你們一筆錢,就算是嘉獎。”
稍微退讓一點點,她能做到,但是坐地起價是她的底線,她絕不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