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哲再沒有說話了。
他完全沉默的時候,讓整個客廳裡的氣氛更加低壓。
親王最終還是發現塗茵茵被他們掉包了。
亞朵公主剛剛回去的時候,也自我催眠過那個人不是塗茵茵。
可是當她把一切都告訴被驚動的親王的時候,親王卻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公主越說,也越覺得事情蹊蹺。
兩人終於決定去檢查一下地下室關着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塗茵茵。
平日裡他們沒有發現,實在是因爲從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現在既然都懷疑了,勢必就會仔細檢查。
被逼無奈的女特工知道硬抗除了身首異處,同樣保不住身上的秘密,終於在高壓之下逃離。
現在……局勢如此複雜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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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慕容瑾竟然還釜底抽薪,堅決不肯對塗茵茵放手。
塗茵茵,爲什麼就會是塗茵茵呢!
秦哲並不是完全不通人情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意味着什麼。
如果是別的女人,那麼慕容瑾非但會配合他們做事,還會積極主動協助。
但是這個女人是塗茵茵。
是他唯一也是最重要的軟肋。
他絕不後退,哪怕計劃全盤失敗也絕不放手。
“其實……不要想得這麼困難。”打破僵局的人,竟然是楚扇軒,他咳了一聲,“知道塗茵茵在我們手裡,緊張的人,難道不該是親王嗎?他和冒牌公主恐怕都嚇得要死了吧,還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吧?”
“按常理來說是這樣。”秦哲嚴肅地看着楚扇軒,“但是正因爲親王明白這事情的後果,所以他絕對會破釜沉舟,孤注一擲。我們現在一瞬間,就被逼到要和他做最終決戰的地步。這在如今女王情況不明的狀態下,是非常冒險的。”
他末了一句話,也表明了他真正關心的重點。
“魚死網破也沒什麼。”楚翰墨說話的時候,眼角帶了一下慕容瑾,“但是現在我們面臨柳將軍的倒戈。他兒子在我們手裡,是絕對的雙刃劍。”
聽他這麼說,慕容瑾倒沒什麼反應,楚扇軒可是尷尬了起來。
要知道如果之前他稍微冷靜一點,也不會把柳軍官打傷了。
但是不打傷他的話,就會讓他佔據主動權。
當時的局面,就是你死我亡的臨界點。
必須要有人佔據上風。
“你沒把他殺死已經很好了。”楚翰墨看穿楚扇軒的心思,安慰他道,他的目光轉而沉重了起來,“接下來,就看我們要怎麼利用這一顆棋子了。”
不到一會兒,安宜的父母下來了。
“安宜怎麼樣?”楚扇軒急忙問道。
“她睡着了,我們不想打攪她,就下來了。”扎菈夫人眼圈紅紅的,“這孩子,從小到大沒讓我們操過心,現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我們還沒來得及安慰她,反倒要她來安慰我們。”
扎菈夫人說着就又哭了起來。
秦哲急忙說道:“弟妹,發生這事情我也有失職,真是很抱歉。”
“阿哲你不要說了。”安宜爸爸坐下,點燃了一支雪茄,“我只想知道肇事的小子要怎麼處理。這樣欺負我們家安宜,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他已經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秦哲答道,“不過……他身份很特殊。他的父親,現在掌管着塞齊的陸軍部隊,如今的形勢你也知道。所以雖然我們也很想懲罰,卻也要從大局出發……”
安宜爸爸聽到這裡,便和扎菈夫人對看了一眼。
“我現在只祈禱姐姐安然無恙,趕快出來收拾局面。”扎菈夫人又抹着眼淚,“我們姐妹多年不見,也不知道她還好不好。國家現在亂成這樣,我原本只想遠離名利,帶着安宜過半隱居的日子,沒想到還是要捲進來……”
“姓柳的其實也是因爲安宜的身份纔會打她主意。”楚扇軒說道,“安宜告訴我,原本慕容已經告知了姓柳的不要對安宜有非分之想,但是他知曉安宜的身份之後,就開始死纏爛打,遭到安宜的拒絕,惱羞成怒纔會……”
安宜爸爸聽到這裡就嘆口氣。
他拍了拍夫人的肩膀:“你也不要這樣難過了。你是女王的妹妹,我們的女兒擁有皇室血統。塞齊現在面臨內亂分裂,我想你和安宜,都有逃不掉的責任。”
扎菈夫人又低聲抽泣了一會兒,這纔看着楚扇軒。
“我最感激的就是楚三少,多虧了你,安宜纔可以安然無恙。”
“這是我應該做的,”楚扇軒正色道,“安宜是爲了照顧我纔會跟過來的,如果她有任何閃失,我都不會原諒自己。”
聽到他這句話,安宜爸爸眼中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你和安宜,原本就相互傾慕。”秦哲突然開口道,“現在經過這樣的事情,更證明了你們對彼此的重要。我看,等這次忙完了,你們就結婚吧?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來當這個證婚人。”
秦哲這番話,不僅是令楚扇軒十分驚訝,也讓安宜父母的眼中都露出了驚色。
秦哲卻自然而然地看着自己的表兄:“楚家是什麼家世背景,想必你們也都知道吧。雖然M國已經共和制了,但楚家卻也是皇室後裔,從血統上來說,是完全配得上安宜的。再者,楚家富可敵國,楚家的二老通情達理,安宜嫁過去也不會受到任何委屈。楚三少對安宜如何,你們也都看到了。”
“這……”安宜爸爸似乎還有遲疑,“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一點?”
在秦家,秦哲的話就是法律。
他身爲最大的家主,他做出的決定,幾乎沒有兄弟姐妹敢反對。
但安宜爸爸想到畢竟是嫁女兒,自己怎麼也應該掌握一點主動權。
秦哲卻笑:“並不倉促,你要知道這些日子安宜都和扇軒一起渡過,我們讓他們結婚,做個順水人情,還能落個好長輩的美名。楚三少一表人才,談吐不凡……他的腿傷已經沒事了,現在只是還在修復階段,所以纔會坐輪椅。今天去救安宜,也是他一人開着車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