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管家看了芷雲一眼,兩隻寶寶也忍不住看向了芷雲。
芷雲也有些莫名其妙。
管家這一眼看得極其隱晦,但其中似乎暗含着某些不可說的緣由。
“秦先生做事的緣由,我們做下人的是不能隨意揣測的。”女管家又恢復了禮貌的笑容。
“好吧,”芷雲也覺得問太多不夠禮貌,她對寶寶們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新造型,“怎麼樣?好看嗎?”
“好看!”多多和喵喵異口同聲地說道,“媽咪一定是今晚上宴會的中心啦。”
“哎,就是不知道你們爸比什麼時候回來呢。”芷雲看了一眼時鐘,楚翰墨也是要晚宴的時候纔回來嗎?
芷雲的裝束定好了,楚扇軒也上來了。
“給楚三少選衣服的時候,也順道給楚二少選了吧?”管家問芷雲,大家也不知道楚翰墨會什麼時候回來。
他去見劉先生了,一點音訊也沒有了。
到底談的怎麼樣,是離開這裡還是留下來,誰也不知道。
傍晚時分,魚貫有幾輛車開進了莊園,停到了房子前面。
芷雲和寶寶們正在客廳裡,便看着楚翰墨和慕容瑾,還有秦先生一同走了進來。
和他們並行的,還有一個滿頭銀絲的男人。
這男人雖然頭髮銀白色,可是面容卻顯得還很年輕,周身帶着一股與衆不同的尊貴感。
芷雲和寶寶們一起站了起來。
“回來啦。”芷雲看着楚翰墨。
楚翰墨點了點頭,對芷雲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恩師,劉先生。這位是言芷雲。”
他沒有介紹芷雲的身份,劉先生卻對芷雲伸出手:“幸會了。”
靠近了看,芷雲才能看到他臉上的細紋。
劉先生的年齡應該比秦先生還要大許多,可是他整個人的氣質卻一點也不顯老。
“這是楚若翼,楚若涵。”楚翰墨又把自己的寶寶介紹給劉先生,同樣沒有說他們的身份。
“劉先生好!”多多和喵喵異口同聲地說道。
劉先生低頭仔細打量了一下多多和喵喵,然後才微微笑了笑:“你們好。”
“少夫人。”秦先生突然打斷道,“晚宴在八點開始,您對服裝師和造型師還滿意嗎?”
“很滿意,衣服什麼都選好了。”芷雲回秦先生的笑,“真的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秦先生看了一眼楚翰墨等人,“原本是打算也包括晚餐的,但是準備很倉促,所以就單獨舉行一個小型宴會就行了,我已經吩咐廚房做好了飯菜,我們先用餐吧。早點用完,女士還要準備一下。”
晚餐就是他們幾個人,餐廳裡是長長的餐桌,用餐禮儀和過程都略微有些繁複。
“就像我們剛剛談到的那樣,”在上了第三道菜之後,劉先生突然對慕容瑾說道,“你叔父是必然不會承認你的,他現在正在聯繫幾大軍方高層,要否認你的身份。韓沙魯的帳,他大約也想要算在你的身上。你想好要怎麼應對了嗎?”
芷雲不由得去看慕容瑾。
他今晚上穿了一件灰色的西裝,更給他添了幾分神秘冰冷的氣質。
大概是常年扮做女人的緣故,他細長的眉眼有一種混合了陰柔和陽剛的弧度,眼神中偶爾乍現的光輝,甚是攝人心魂。
“韓源途要把帳算到我身上,必須要扶持親王上位,而親王要上位,也必須要依靠韓源途。”慕容瑾回答劉先生道,“所以事情的重點依然在親王上位這件事上。韓沙魯去世,軍方被他所控制的幾位高層元老應當已經動搖了。我的身份不會依靠誰的一面之詞來確定,甚至不會依據DNA鑑定。簡單來說,權利即是正義。”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秦先生就用酒杯底座敲了一下桌面,舉起了杯:“權利即是正義。祝願你擁有正義。”
劉先生也舉起了杯,微微一笑:“權力即是正義。”
唯一還沒有舉杯的只有楚翰墨了。
他捏了一下高腳杯,最終也舉了起來,緩緩說道:“權利即是正義。”
“祝我擁有正義。”慕容瑾冷冷地說道,聲音裡卻暗含着一種令人膽寒的霸氣。
幾人碰杯,芷雲還以爲他們會把杯中紅酒一口飲盡呢。
結果他們均是淺淺嘗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都是城府深重的人啊,芷雲心想。
不過看樣子,他們是已經結盟了嗎?
楚翰墨也是要在北塞齊留一陣子了……
見芷雲不言不語,慕容瑾的眼神掃了過來:“放心,楚二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只是作爲安全局的人員在這邊做一個公正的監督者而已。”
他素來有強大的察言觀色地能力。
芷雲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不是,翰墨在哪裡我就呆在哪兒,倒沒有這樣想。”
“韓家的事情,安全局也是高度關心的,”劉先生對芷雲解釋道,“當年將軍家的滅門慘案,一直是安全局未能偵破的案子,翰墨想要有所建樹,必須要做出一定的成就。這事情有一定的難度,不過如果他能協助秦先生和慕容成功,就會是他檔案上的一個重要資本。”
“當年的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芷雲不知不覺就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她險些忘記了這事情應該不是飯桌上應該討論的。
劉先生看了一眼慕容:“你來談?”
慕容沉默了兩秒,才答道:“秦先生來說吧,這事情,其實你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秦先生看了一眼自己杯子裡的紅酒,不由得笑了一下:“還是由我們的楚隊長來講解案情吧,我做補充就好。”
秦先生的話剛剛說完,楚翰墨就答道:“我下午的時候已經正式從國際刑警隊隊長的職位上調離了,我現在是安全局的一名文職員工,案情還是當事人來講比較好。”
芷雲大囧,有必要這樣子推脫嗎。
不想告訴她的話,直接說隱秘案情不好告知就行了嘛,繞來繞去,真是沒意思啊。
劉先生見芷雲癟嘴,不由得笑了起來:“大家各有自己不想談的理由,看樣子只有我來當個解說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