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聳肩,是老氣橫秋地口氣:“和她接觸這麼多天,你還不瞭解這個女人嗎?她行事膽大,心細如髮。她敢這樣幹,必然已經是想好了後路。畢竟要讓奶奶相信是媽咪乾的這種事,不太現實,所以,只需要讓媽咪承擔照顧不力的責任就可以了。這之後,她可以嫁禍到其他什麼人身上,還可以拿出解藥,不僅可以贏得大家的感激,還會贏得奶奶的信任。簡直是一箭三雕的事。”
多多抄着手,哼哼着:“可惜啊,她遇上了我們。哼,她敢算計我們的媽咪和爸比,我們也不會讓她好過。放馬來戰!我就不信玩不死她!”
喵喵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多多的肩膀:“還是不能輕敵。搞不好,韓莎琪現在知道了是我們在行動,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反擊我們。”
喵喵說得一點也沒錯。
韓莎琪其實一直都沒有暈倒。
她不過是故意裝暈迷,然後在傭人將她送回臥室之後,已經偷偷拿出解藥服用。
這癢藥不要命,但是卻會癢得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咬牙忍到回臥室,等到服藥緩解之後,已經氣得要胃出血。
韓莎琪也出過任務,也踩過生死線,也受過傷,但是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而讓她狼狽不堪的人,竟然是兩隻幼齒的小奶包。
臉上的傷在服藥之後已經不癢了,可是由於一開始沒忍住,撓了兩下,現在是針扎火燒一樣的痛。
韓莎琪坐在牀上,雙手緊緊捏着被單,眼裡是冰冷而凌厲的光。
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
多多和喵喵的水槍之中裝的,竟然是她給楚翰墨打的那盆水。
她仔細回想着整個事件的過程。
早上的時候,她剛剛到了楚翰墨房間裡,幫芷雲打了那盆水,出了房間門。
多多便跑過來,說要和她玩打水槍。
如果要說她的計劃是從什麼時候暴露的,那這個時候,多多就應該已經知道了她的計謀。
所以,要打水槍,其實就是想要把這藥水還給她吧。
韓莎琪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後背冷颼颼了起來。
這麼說,她的一舉一動,其實全都在多多和喵喵的監視之中了?
回想起來,他們倆從前幾天她在營養液的事情上陰了芷雲一把之後,就開始疏遠她了……
這麼說來,言芷雲和她的寶寶們,已經完全瞭解她的動機和行爲了?
“呵,”韓莎琪冷笑了一聲,“有點意思。”
不愧是楚翰墨的孩子,竟然能將她擺一道。
“小寶貝兒們,還真是厲害呢。”韓莎琪抄起了手,“看樣子,姐姐要對你們來點真格的了。”
管他們是不是楚翰墨的孩子,如果他們願意接納她,聽她的話,那她還可以對他們和和氣氣的。
但是如果他們要和她爭鋒相對。
那大家就來個你死我活好了!
這晚上,楚夫人當然來看望了韓莎琪。
韓莎琪裹在被子裡,可憐兮兮地露出一雙眼睛:“阿姨,莎琪現在難看死了,你還是別看我了。”
楚夫人溫柔地拍着她的肩,輕輕拉開她的被子看了一眼,隨即心疼地安慰她:“別這樣說了,好好養病。這臉上的傷不深,不會留疤的。”
韓莎琪聽到這話,卻是悄悄啜泣起來。
那嬌弱的模樣,看的楚夫人心裡又是心軟,又是愧疚。
韓莎琪是國際安全局的劉先生,也就是翰墨的恩師派過來保護和照顧翰墨的,現在她卻莫名其妙地得了怪病。
這要是讓劉先生知道了,豈不是認爲他們楚家怠慢了韓莎琪?
楚夫人站起來,問一旁的家庭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是花粉過敏還是怎麼的?怎麼會這麼嚴重。”
醫生早已經在韓莎琪的暗示下去調查了病因。
聽楚夫人這樣問便立馬回答道:“我已經查了,是今天上午韓小姐和小少爺、小小姐玩水槍的水有問題。那水裡面有種奇怪的藥,一碰到人的皮膚,便會引起皮膚的瘙癢和紅疹,說不定小少爺和小小姐不知道那藥粉是什麼,放到了水裡……”
“什麼?”楚夫人幾乎不敢相信醫生的話,她有些護短且不悅地問道,“你說多多和喵喵在水槍的水放了這種藥?他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當然不是他們故意放的了。”韓莎琪急忙爲多多喵喵辯解,順帶博着好感,“我之前聽他們說,他們正要去接水的時候,恰好看到翰墨師兄房間裡放着一盆水,就把那水盆裡的水灌到水槍裡去了。”
“翰墨房間裡的水?”楚夫人驚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
韓莎琪發個紅疹子,怎麼就扯出了這麼複雜的事情?
她緊接着問道:“那是什麼水?用來幹什麼的?”
韓莎琪遲疑了片刻,這才小聲地回答:“是……好像是……芷雲姐姐準備給師兄擦拭身子的水……好像是……”
她說得小心翼翼,露出一副維護芷雲,不想揭穿事情真相的模樣。
楚夫人已經完全愣在原地了。
韓莎琪是說,芷雲要用這種可怕的藥水給楚翰墨擦拭身子?
這比多多和喵喵故意把藥水裝到水槍裡還要讓人無法相信。
“芷雲不可能幹這種事。”楚夫人當機立斷下了結論。
“姐姐當然不可能了,”韓莎琪急忙說道,她也明白言芷雲在楚夫人心中的地位一時半會兒是撼動不了的,“可是,保不齊有什麼人想要害師兄,故意在那裡面撒了藥啊。姐姐沒有經歷過什麼險惡的事情,防備心本身就不太足,像上次營養液的事……”
楚夫人一時沉默了。
這事情,有詭異。
按照韓莎琪的說法,這家人是潛伏了什麼要害楚翰墨的人,所以三番五次的使計……先是在營養液上做文章,而後又是在擦拭身子的水裡放藥。
而芷雲由於缺乏經驗,總是讓對方得逞。
要不是韓莎琪細心和陰差陽錯的擋了槍,那翰墨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依你看,這事情到底是誰幹的?”楚夫人深深擰着眉,楚翰墨現如今她唯一的兒子了,事關他的健康安危,她不可能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