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玉耐着性子打發了警察和曹少陽兄妹,臨出門前,還冷嘲熱諷的說以後薄家不歡迎居心叵測的人。
曹芳正欲爭辯,曹少陽卻拉住她,不許她胡鬧,曹芳不服,“哥,你看她那副樣子,今天這事小棠指不定要吃多大的虧。”
曹少陽苦笑,“你只擔心小棠,她是薄家的媳婦,只要薄立輝喜歡她,秦含玉不敢明目張膽的收拾她,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哥我,我興師動衆的去薄家大鬧,回去死定了。”
曹少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心裡卻越來越疑惑。
這薄家真是太複雜了,不知道單純的蘇小棠,能不能安然度過……
秦含玉將警察打發走,又沉着臉將看熱鬧的傭人遣散,並警告他們要安分守己,要是讓她查出是誰惡作劇,她定不放過。
傭人們個個噤若寒蟬,似乎對這個女主人很是懼怕,都默不作聲準備離開客廳,現在誰要是去掃颱風尾,誰就倒黴。
老爺子見傭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開朗大笑,“哎哎哎,也沒那麼嚴重,散了就行了,來,紹霆,送爺爺去休息一下,老骨頭了,經不起折騰。”
秦含玉這才放過衆傭人,和薄紹霆一起扶着老爺子到後面的房間去休息。
人都散了,蘇小棠虛脫一般的跌坐在沙發上,現在纔是真正的生無可戀,明明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到最後竟然只是別人的惡作劇。
蘇小棠不相信這是許嬸的惡作劇,誰會用自己亡故的女兒來搞惡作劇?可是那顆頭骨分明有logo,現在要如何收場?到底是哪裡出了錯?還有少陽哥,有沒有因爲她的事情受到牽連,畢竟薄家如此強勢……
太多的事情壓在蘇小棠心裡,她只覺得喘不上氣,最最最讓她不能接受的還是頭骨的事情。
秦含玉與薄紹霆一起走了出來,一看到愁眉苦臉的蘇小棠,她立刻垮着臉教訓蘇小棠,“蘇小棠,你本事挺大呀,警察都請來了。”
這事本來就冒着風險,只是蘇小棠機關算盡也沒算出來骨頭是假的,她還十分震驚,所以秦含玉說什麼她都默不作聲。
見她不說話,秦含玉只當她理虧心裡愧疚而不敢說話,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但是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要給蘇小棠上綱上線,“作爲秦家的子孫,以後絕對不允許這樣魯莽,今晚罰你不許吃晚飯,一個月不許出門,連續一週每晚去祠堂抄寫佛經。”
一大堆的懲罰,蘇小棠也不辯駁,乖乖的答應了秦含玉,對於她異常的溫順,薄紹霆卻勾起了一記幸災樂禍的笑。
蘇小棠磨牙,在心裡腹誹,笑死你算……
薄紹霆冷不丁的扯着蘇小棠的手往房間走,周身怒氣環繞,蘇小棠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情佩服他,剛回來的時候,他也是一身的怒氣,可一到樓下,就變身好丈夫,完全沒有一點怒氣。
可是一旦單獨相處,他馬上又怒氣凝集,整個一哥斯拉,真是收放自如,張馳有度。
薄紹霆將蘇小棠逼至牆角,
利用長臂將蘇小棠困在他與牆面之間,露出一個諷刺的笑,“蘇小棠,你人緣很好啊,警察和記者都聽你的說來就來。”
蘇小棠自知理虧,歪過頭去不敢看薄紹霆的眼睛,只能保持緘默,可薄紹霆還是咄咄逼人的不放過她,“雖然手段稚嫩了點,但是想栽贓,起碼得找一個逼真點的道具。”
意思說這道具是蘇小棠找來的咯。
“紹霆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少陽哥會跟曹芳一起來,再說了,我看到那個頭骨的時候就已經嚇壞了,少陽哥是警察,報警原本就正常,那可是命案呀,莫非你們薄家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蘇小棠有恃無恐的說,她相信少陽哥出現這事,她是做的天衣無縫的。
薄紹霆聽她叫曹少陽叫得那麼親密,心裡很是不爽,冷着臉咬着牙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你早有預謀吧,要不然那麼巧你想見曹少陽的妹妹,又那麼巧曹少陽在上班時間居然有時間送他妹妹過來,哦,對了,最巧的是居然連媒體都來了,你用一個假的頭蓋骨來讓薄家難堪,這對你有何好處?”
被當面揭穿,蘇小棠虛假的笑着推開薄紹霆越來越靠近的身體,一臉不自在。
“紹霆你怎麼這樣說呢?我現在是薄家的媳婦,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薄家於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爲了我自己,我也不會害薄家呀!”蘇小棠討好薄紹霆,其實心裡早就把他詛咒了幾百遍,巴不得他早點落網。
薄紹霆當然不會相信蘇小棠的鬼話,但是他也不想拆穿她就是了,有時候蘇小棠假意的溫順,也能讓他很受用。
薄紹霆捏住蘇小棠的下巴,一臉戲謔的開口,“既然知道自己是薄家的媳婦,就趕緊去祠堂抄佛經去。”
蘇小棠一臉懵逼的問,“爲什麼?”
薄紹霆但笑不語……
這下蘇小棠不幹了,她委屈的撅着嘴巴說,“我又沒有做錯什麼,嚴格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有人戲弄我,你們不去找戲弄我的人,卻在這裡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這算什麼?”
薄紹霆嘲弄的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呵,你是無辜的?”
蘇小棠用力的點頭,“對啊,我就是無辜的,你作爲我的丈夫,不幫我伸冤,還欺負我,憑什麼要我去抄佛經!”
薄紹霆劍眉一蹙,“你自己答應我媽要去抄佛經一週的,怎麼一轉身就忤逆,還大言不慚的說我不幫你,你自己理虧做出來的事情,剛纔在媽媽面前不見反駁,怎麼?想賴賬?”
呃!
蘇小棠嘀咕,“我沒聽清,我當時……”差一點就把心裡真實的想法說出來了。
薄紹霆饒有興趣的看着她,一副你繼續的樣子,蘇小棠苦逼的轉移話題,“我還答應了什麼?”希望自己不要腦殘纔好。
薄紹霆一本正經的說,“每晚去祠堂抄寫佛經一週,一個月之內懷上孩子,每晚至少大戰七次以上……”
蘇小棠一聽這話就炸毛了,“薄紹霆,你這個禽獸
,專門騙我,你媽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這一定是你自己想…那什麼,你就是個衣冠禽獸!”
薄紹霆無所謂的聳肩,“不相信啊,不相信就自己去問,反正爺爺是想抱曾孫了,我媽呢又最怕我爺爺……”
蘇小棠不敢去問,只要看到秦含玉那張臉,她就本能地排斥,更別說讓她去主動跟她說話,即便不相信薄紹霆所說的一切,可是她也只能作罷。
薄紹霆趁蘇小棠發呆,步步逼近,嚇壞了蘇小棠,她趕忙說了一句要去抄寫佛經,就從薄紹霆的腋下溜走了。
薄紹霆看着滑不溜秋逃跑的蘇小棠,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笑,未免太好騙了……
待蘇小棠離開後,薄紹霆撥了一個電話叫張誠上來去書房見他,他點燃一支菸,一臉的疲憊,完全沒有了在跟蘇小棠相處時的尖銳刻薄。
張誠很快就上來了,一見到薄紹霆就立馬說,“還好少爺英明,知道少奶奶肯定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而受到了驚嚇,我纔去棕櫚樹下發現那個頭骨。”
薄紹霆示意他小聲,讓他去看一下外面有沒有人經過,薄家人多嘴雜,他不想被不相干的人聽到,有太多的人躲在暗處,防不勝防。
張誠表示瞭解,然後去走道上查看了一下,見有一個傭人經過,於是吩咐她趕緊下樓去做事,少爺這裡他自己會照顧好,再三確定沒人之後,張誠纔回到書房。
薄紹霆遞煙給張誠,張誠愣了一下,但是還是恭恭敬敬的接下,卻沒敢點燃,“可是少爺是怎麼猜到少奶奶會揪着那個頭骨不放?”
薄紹霆冷笑,“蘇小棠並不如我們想象中簡單,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幸好我們換了一個假的頭骨,要不然今天可真的難以收場了!”張誠忽然好崇拜薄紹霆,他這事辦得真是太妙了。
薄紹霆點了點頭,其實他也很意外。
要不是看蘇小棠的樣子確實是受到了驚嚇,那樣的情緒不可能裝得出來,他也不會想到去查那天的事情,要是自己一個大意,那蘇小棠真的能得手。
在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之前,有些他能自己處理的事,千萬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張誠把準備好的資料遞給薄紹霆,“我又詳細地調查了一遍,少奶奶確實是蘇老師家的孩子,從小到大的資料都有,這麼大都沒有出過泉城,更別說是部隊,所以……”
張誠的話沒有說完,薄紹霆就打斷了他,“越是天衣無縫的事情,往往就是最大的陷阱。”
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薄紹霆揉了揉眉心,把菸蒂摁到菸灰缸裡。
張誠看薄紹霆好像很累的樣子,雖然他十分好奇爲什麼少爺特別強調要他去調查蘇小棠的身份,還特意囑咐他查蘇小棠有沒有去過部隊。
但是他一向忠心耿耿,覺得薄紹霆做事必有其原因,所以他也沒有去深究此事,反正目前來看少爺做什麼都是對的。
薄紹霆擡眸問他,“頭骨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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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