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彷彿抱着幼小嬌氣的女兒: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愛你
汀汀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卻又僵了半晌,最終一臉嫌惡地將手背在他身上蹭了蹭。
伍賀南幫她將裙子套了回去,又將人從沙灘上打橫抱起,慢悠悠地往回走。
饜足的男人總是顯得比平日好脾氣許多,伍賀南連語氣都不曉得溫柔了多少倍,“汀汀,別同我鬧了行麼?”
汀汀在他懷裡一動不動,酒被海風一吹,貌似醒了不少。
可是大腦卻越來越亂,半點清醒的徵兆都沒有。
心中明明那麼清楚自己繼續同他糾纏就是發瘋,就是作繭自縛……
然而心裡的聲音卻不斷地重複。
我醉了啊,我是因爲被人灌醉……
所以纔會迷亂瘋狂至此。
……
懷裡的小女人過了許久纔開口,細白的手指不輕不重地戳着他胸口。
“誰同你鬧了,我最近過得可好了,沒有你的日子特別輕鬆,你快點結婚吧,結婚之後,再也別來煩我了……”
秋夜的海風很涼,伍賀南擔心她着涼,想着方纔在沙灘上已經摺騰得夠久了,匆匆將人抱上了車。
他的語氣相對於姚汀的迷醉,顯得十分冷靜而平和,“汀汀,你該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同別的女人結婚的。”
姚汀瞪大了眼睛,復又眯起眼睛,像只漂亮的小狐狸。
醉醺醺地伏在他肩頭喘着氣,一身酒味和曖.昧的氣息格外濃郁。
伍賀南伸手觸碰到她胳膊,指腹間滿是冰涼,忙從車後扯了薄毯給她裹上,“冷麼?”
這已經是他今晚第二次問她冷不冷了。
小女人眯着眼睛傻樂,“不,不會啊……我還熱呢,可熱了……”
伍賀南撫弄着她臉頰嬌嫩的皮膚,忍不住便是一陣低聲嗤笑,“傻妞,喝點酒罷了,弄得跟吃了春.藥似的……”
醉醺醺的小女人登時怒目圓睜,直愣愣地瞪着他,“你踏馬的才吃了春.藥呢。”
男人笑得意味深長,“是啊,你不就是我的春.藥。”
姚汀雖然渾身都被海風吹得冰涼,可體內卻的確是一陣陣莫名燥熱起來。
大約是車上的空間有限,她覺得煩悶,趁着自己此時可以耍酒瘋的機會,伸着手狠狠在伍賀南脖頸上撓了幾下,“你快放開我,去開車,回家,我困了,我要睡覺!”
伍賀南卻抱着她,半點撒手的意思也沒有。
“汀汀,你跟我說說心裡話吧,Felix是怎麼回事?你是真的長大了,不想要哥哥了?可是你知道麼,我受不了,我看着你和別的男人成雙入對,我就恨不得把他殺了……我真怕我剋制不了自己。”
男人的聲線低沉而喑啞,明顯是竭力剋制着某種情緒。
小女人自然聽得出他一字一句見滿滿的妒意,可卻像是真醉得不省人事了,她勾着她的脖子,熱乎乎的呼吸噴在他耳邊……
“殺,殺了唄,關我,關我什麼事……”
伍賀南微皺了下眉,“你不喜歡他?你到底跟他是什麼關係,你跟我說實話。”
姚美人的白眼翻得精緻流利,“我早就說過了,哥哥,你是一個快要結婚的人,管好你自己……”
“我不會結婚。”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姚汀卻像是沒聽見似的,睏倦地伸着懶腰。
“爲什麼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判我死刑,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是不是沒有一刻信任過我?”
她眯着眼,避開他灼熱而隱含痛意的目光。
分明是他訂了婚,分明是他先和未婚妻滾在一處。
到頭來他卻是這樣一副被她拋棄的痛苦模樣。
男人真是賤,太賤了。
姚汀裝作沒有聽見,伸手推他,“還回不回家了,這麼晚,桂姨會擔心的……”
伍賀南軍人的雙臂愈發鎖緊了她的身子,“汀汀,你回答我,爲什麼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她愈發地煩躁了,不耐地道,“有什麼可解釋的,你和我早晚要分開,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什麼區別?!”
男人原本尚且平靜的眸子漸漸染上了怒意和憤懣不平。
他不輕不重地掐着姚汀的後頸,將她身子翻轉過去,掀起她身上的薄毯——
姚汀自然很快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這一次她不再順從,而是激烈地抗拒起來,“你瘋了嗎,還不夠?!伍賀南!你就是個人渣,禽.獸!”
“禽.獸愛你。”男人面無表情。
……
姚汀被他在車裡又正法了一回。
不,準確來說,是很多回。
她一直哭一直哭,伍賀南被她哭得心煩意亂,一遍一遍地哄她。
可是一貫好哄的女人此刻卻是怎麼都哄不好。
“汀汀,別哭了好嗎,你怎麼了,哭得這麼兇……”
男人有些不大理解。
方纔在沙灘上她分明是挺開心的神色,甚至算得上是十分享受。
回到車上怎麼就變了?
姚汀伏在他肩頭哭了好久,最終狠狠地咬着他,破口大罵,“混蛋!你把我的裙子撕壞了,你賠我!你必須賠我!我恨你,你這個賤人,我恨你!”
伍賀南下意識地打量了下她身上破敗不堪的紅裙,正想答應要賠,不過就是一條裙子。
可當他藉着皎潔的月光仔細打量她時,這才明白她爲何像是被人奪了心愛之物般哭得這樣傷心。
這的確不是普通的裙子,這是他送給她的畢業禮物。
她在美國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他飛過去陪她,因爲時間匆忙,來不及準備禮物,就在機場的免稅店挑了一條裙子。
男人彷彿被她滿足了虛榮心,瞬間心情大好,吻着哭得溼漉漉的臉頰一遍一遍保證,“賠,我一定賠,明天就給你買一百條紅色的裙子,我的汀汀……”
——————————————————
嚇壞了的沁寶被薄悅生抱上了樓。
他把她抱進浴室,伸手放開熱水,“小乖,聽話,你只是受了驚嚇,沒事,洗完澡會好一點。”
沁寶一心想得到答案,只覺得他讓她去洗澡不過就是想讓她自己情緒冷靜,然後他就不會再回答她任何問題。
她雪白的小手揪着他的襯衫領口,嬌聲哀求着,“薄叔叔,我不想洗澡,我就想聽你說話,你告訴我,你不認識我爸爸,那麼爲什麼娶我,你是怎麼認識我的,爲什麼看上我,我想知道,我真的想知道……”
薄悅生俊臉之上流露出幾分不耐,他略蹙着眉,強耐着性子,“你會知道的,不急於現在。沁寶,現在先洗澡,聽話好麼。”
沁寶搖搖頭,她執着地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男人拿她沒轍,便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解她身上的……
沁寶嚇得瞪大了眼睛,小小的身體拼命閃躲。
薄悅生沒有理會她的抗拒,只把她剝光了抱入浴缸,自己也隨之進入。
沁寶不知是羞於坦誠相對,抑或是別的情緒。
她垂着眸子用腳丫輕輕蹬他,“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洗澡,更不要和你一起洗……”
男人沒吭聲,只是沉默地調試着水溫。
沁寶拼命躲,雖然是雙人浴缸,可到底空間還是有限。
她撲騰了幾下,小手便扒着浴缸邊緣,試圖爬出去……
薄悅生劈手將他擰了回來,擰着她就像擰一隻小白兔,不費吹灰之力。
沁寶細細的聲音在哭。
男人很是煩躁,他起先以爲她在鬧,甚至想要兇她幾句,後來留意到她的眼神,才明白她在害怕。
他很平靜很虔誠地爲她擦拭着身體,口吻溫和深靜,“別怕我,只是幫你洗個澡,我沒想做什麼,沒想欺負你。”
沁寶捂着臉,想到拿着刀的傅綰綰。
又想到蘇清宛一身傷……
她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是那種結局。
……
他把她嫩生生的身子洗乾淨,又幫她洗頭髮。
就像一個年輕地父親照顧自己幼小嬌氣的女兒。
沁寶漸漸在他懷裡平復了情緒。
薄先生低沉的聲音顯得那麼誠懇,“我知道你害怕什麼,但是沁寶,我是你的丈夫。這這世間任何人都可能因爲任何目的而試圖傷害你,除了我。”
“我愛你。”
他用蓮蓬頭溫和的水沖洗着女孩長髮上的泡沫。
“就像愛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