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點頭,自家師父出家前是名跌打醫生,聽到外面隱隱的吵嚷聲,不再囉嗦,讓徒弟前面帶路。
結果,師徒兩剛走到寺廟門口,一把鐮刀從天而降,直直地落在主持的腳邊——
主持臉色驟變,也嚇得不輕,其他和尚連忙護在他跟前,寺廟外傳來和尚氣憤的喊聲:“你們寶光寺現在是越來越沒下限了,簡直是欺人太甚,還不把那個小女無賴交出來,不然我們寺廟跟你們沒完。”
領頭和尚話音剛落,立刻又有其她和尚應和,顯然是傾巢而出了。
寺廟跟寶光寺說是隔山相望,其實也就半小時左右的腳程,在寺院管理上,寺廟又是寶光寺的下院,在經濟物資來源上由寶光寺供給,一切佛事活動隸屬於寶光寺,統一行動,概括爲一句話,反正就是事都要以寶光寺馬首是瞻。
但近年來,寺廟換了個主持,四十出頭的男人,性格要強,沒少唆使底下和尚跟寶光寺對着幹。
……
外邊的和尚叫嚷得更理直氣壯,嘹亮的嗓子在山間都有了回聲。
男人要是兇悍起來,往往連神都望而卻步。
一羣和尚堵在門後,肩搭着肩,透過門縫探頭探腦,卻沒有誰敢開門出去,紛紛扭頭看向一寺之主。
“五戒,我過來,就爲我寺裡的弟子討個公道,也替你們寶光寺掃除一個敗類。”
這都直呼他們師傅的法號了!
主持擡起手,伸出食指跟中指,兩指併攏指着門口,額際太陽穴跳動:“瞧這素質!”
一干弟子瞧主持端着‘士可殺不可辱’的架勢,以爲他要出去理論,跟着挺直背脊,剛準備拿開門栓,結果——
主持板着臉,掉頭原路折回。
衆人:“……”
*****
雲曉跟主持通完電話,下意識地找白墨晟,剛撥好他的號碼,想起他今天有飯局,又按掉了電話。
這些日子,白老太太因爲曾孫女兒上山,情緒低落,拖着個拉桿箱跑到C市去了。
想着應該不是太嚴重的事,雲曉叫上劉嫂,讓司機開車去銀行取了兩萬塊現金,然後直接去寶光寺。
雲曉頂着烈日到山上,寺廟大門緊閉,門可羅雀,當然也不見一個鬧事的和尚。
等她跟劉嫂還有小樑司機走近,門立刻開了,出來一個少年和尚:“施主,是來找不戒師妹的嗎?”
雲曉點頭,四下看了看:“今天怎麼沒有其他香客?”
“哦,主持說了,今天休息。”
等幾個進去後,少年和尚往外東張西望了會兒,又關上寺門,不忘用粗粗的門栓把門扣緊。
……
雲曉是在老和尚的禪房裡找到的小姑娘。
老和尚盤腿坐在榻上,閉着眼,嘴裡唸叨着什麼,手裡捻着一串佛珠,小姑娘拿了個木魚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木魚,雲曉走到產房門口,剛好聽到老和尚說:“不戒,注意力要集中。”
少年和尚上前敲了下門,低聲道:“師祖,不戒師妹的母親來了。”
老和尚親自來開的門,一見到雲曉就眉開眼笑,捋着鬍子,小姑娘已經跑出來:“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