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太陽有些猛烈,白墨晟揮出一杆球,揉了揉自己的左手臂,短袖下,隱約露出紗布。
他的眼皮底下多出了一瓶純淨水。
白墨晟轉頭,看到了笑靨如花的秦菲菲,她歪着頭,烏黑的馬尾在身後晃動:“要喝點水嗎?”
“……”
白墨晟看了眼那瓶水,沒有接,視線轉向前方,那個不知被他隨手打到哪兒去的球。
旁邊沒有球童。
“我幫你去撿吧。”秦菲菲自告奮勇,把純淨水放在草坪上,像一隻花蝴蝶往前跑,俯着身到處找球。
來之前,齊老爺子的秘書,已經把一些情況告訴了她,白墨晟喜歡年輕的清秀的小姑娘,所以出門前,她只是讓化妝師打了個薄薄的粉底,如今見到了本人,不再是爲可觀的酬勞,是真的生出了好感。
“找到了!”她拿着球轉過身,看到白墨晟遠遠地站在那裡。
他戴着一副墨鏡,嘴邊噙着若有若無的笑,隔着深咖色的鏡片望着自己,秦菲菲的臉紅了。
“我臉上有東西嗎?”她走到他身邊,看着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心臟如小鹿亂跳了。
白墨晟沒說話,那邊齊老爺子已經走過來:“小秦,就說找不到你,原來在跟白總少一起。”
晏芸蘭也跟在齊老爺子的後面。
白墨晟衝齊老爺子頷首,算是問候,齊老爺子開腔:“聽說白總的手臂受傷,可好些了?”
“好的差不多了。”
白墨晟笑着接話,至於晏芸蘭,他像是沒看到:“要不然,也不會跟朋友出來。”
齊老爺子聽他這麼說,又看了眼站在白墨晟旁邊的秦菲菲,見佳人雙頰泛紅,覺得差不多了,他支開了秦菲菲。然後若有所思地望着白墨晟,道:“我也不跟白總你拐彎抹角,有些事,希望你賣我老頭子一個面子。”
“齊老爺子說這話,是折煞我了,在你面前,我就是個晚輩。”
雖然白墨晟一口一個晚輩,但他對齊老爺子的稱謂,可不是用的‘您’,齊老爺子也不傻,他斂了斂臉上的表情,頗爲嚴肅地開口:“白總,要不是誠心相求,我也不會一把老骨頭,從C市趕到B市來。”
身旁的晏芸蘭已經沉不住氣,也跟着道:“小悠雖然性子魯莽,但她從沒真的想要傷害你,這次的事,是她做錯了,但你跟雲曉都沒有怎麼樣,她已經沒了一條腿,何必要咄咄逼人,不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
白墨晟輕挑了下眉梢,說話的口吻變得謙和:“我在家裡,人微言輕,恐怕做不了這個主。”
晏芸蘭聽了這話,差點嘔出一口血,心想,這事不都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嗎?
你做不了主,那誰還能做這個主?
晏時悠已經把白墨晟陷害她的事都告訴了晏芸蘭,晏芸蘭聽完後,也背後滲出冷汗,沒想到白墨晟這麼狠。
齊老爺子也一臉爲難:“這——”
正在這時,有其他老總過來,剛巧聽到白墨晟說:“在家裡,很多事都是我太太說了算,我要是善做主張,她一不高興,今晚上我恐怕連牀都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