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歐陽文靜接到陸嶽堂的電話。
“都這樣了,你還敢跟他待一塊兒?也不怕他把你削了。”陸嶽堂在那頭大驚小怪。
昨晚上,她已經把自己去酒吧被晏時遇逮住的事盡數告訴了他。
歐陽文靜吸了吸鼻子,說話時聲帶還發顫:“你放心吧,我已經有了對付他的策略,保管萬無一失。”
陸嶽堂好奇:“什麼策略?”
“懷、柔、政、策。”
那邊,拐過來一輛軍綠色越野車,車牌甚是熟悉。
“不跟你說了,目標出現。”歐陽文靜掛了電話,搓了搓僵硬的小臉,換上一個甜美乖巧的笑容,迎上去。
……
隔着一段路,晏時遇就看到在療養院門口縮成一團的女孩。
鮮紅的羽絨服,像一簇扎眼的火焰。
車子剛停,人已經跑過來,他降下車窗,一陣寒氣迎面而來,伴隨着一聲甜甜的‘小姨父’。
“怎麼站在外面?”晏時遇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凍紅的臉上。
“我怕小姨父你找不到我,就提前出來了。”
歐陽文靜搓着兩小手,往車裡瞟了眼,沒有其他人:“小姨父,你忙完了嗎?”
晏時遇‘嗯’了一聲:“上車吧。”
剛要去拉後座車門,她突然又縮回手,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望着轉過頭來的男人。
“小姨父,我可不可以坐前頭?”她問得小心翼翼。
晏時遇沒有反對,只是在她坐進來後,提醒:“繫好安全帶。”
歐陽文靜立刻配合地綁好安全帶,又扭頭看發動引擎的晏時遇:“小姨父,我們現在是直接回B市嗎?”
“不出意外,七點前能到家。”
外邊已經下起了小雪,晏時遇以爲她擔心封路,頓了頓,又補充道:“這點雪,不影響駕駛。”
歐陽文靜哦了一聲,靠着座椅,不再說話。
冬季的天暗得快,不過傍晚五點左右,車外已經漆黑一片。
從療養院回B市沒有高速公路,靠近郊區,一路上開來人煙稀少,只有來往的車輛。
歐陽文靜耳朵裡塞着耳機,偶爾玩一盤蛇吞蛋。
但車內沉悶的氣氛還是讓她難受,擡頭轉向車窗一側,想看窗外夜景,入目的卻是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
路邊的燈光,影影綽綽地掠過他的臉龐,忽明忽暗。
當車子駛過沒有燈光的地方,男人映在車窗上的輪廓更加清晰。
歐陽文靜盯着鋼化玻璃,目光停留在那高挺如山巒的鼻樑上,然後緩緩下移,落向抿緊的薄脣,脣角棱角分明,冷峻中又透着深沉,酷酷的,他長得其實不算太好看,但五官很端正,身上有一種說不出味道的成熟。
十三歲的歐陽文靜開始接觸言情小說,加上國外的性教育不像國內那麼隱晦,所以,該懂的她基本也全懂了。
很多國外的女孩,十二歲開始就在書包裡放安全套。
歐陽文靜覺得,哪怕自己欠缺實戰經驗,但好歹算個理論豐富的。
昨天在殯儀館,她貼近晏時遇時就發現他身材很棒,後來晚上又倒在他的身上,儘管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他結實賁張的胸肌,尤其是那雙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