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澤此時的神情認真。見自己媽媽不動,小澤有些不開心的坐在那裡,鼓起嘴巴,像是生了氣。
路遇倒是笑笑,神情裡多了幾分淡然的笑着看向溫雅:“怎麼說你也是病人,我作爲朋友,餵你吃東西也不算什麼。”
溫雅有些尷尬,可路遇都說了是作爲朋友。如果此時溫雅再三推辭,倒是顯得她心裡有鬼了。小澤只是一個孩子,不懂當前的形勢,溫雅也不能去怪小澤的。
溫雅擡起頭,衝着路遇感激的笑:“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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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司南站在窗外,看着病房裡面的一派和諧,惱怒的握緊拳頭。他真的是瘋了!爲什麼還要來醫院看這個女人,爲什麼還要刺激自己?難道他忘記了,就在前幾天,溫雅還在病房裡和路遇親暱……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在戲耍他的感情!
墨司南努力把一家三口這四個字從自己腦袋裡趕出去,他緊皺眉頭再次看了一眼病房之內的情形,然後惱怒的轉身離開。
這個該死的女人,原來沒有他,依舊過的這麼開心!
墨司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親自煨的湯,此時心裡只覺得噁心。那個女人,就這樣笑着接受了別人喂……她沒有手嗎?難道墨司南記錯了,她傷的是不是腳是手?墨司南這麼想着,有些悻悻的再次看了一眼,發現溫雅手舞足蹈開心的樣子,墨司南直接把自己煲的湯連帶保溫盒,直接都扔到了垃圾桶內。
一旁的護工看到了,立刻小心翼翼的上前:“先生,這麼好的東西……”
“我不要了,別來煩我!”墨司南心情不好,惱怒的瞪了一眼護工,當即轉身離開。
護工嘟嘟囔囔的探頭,跟着把那個保溫杯拿了出來。嘖嘖,是日本的牌子呢,好像值不少錢的樣子。護工抱着離開,有錢人不要的東西,那她要好了。
溫雅在病房內,聽到外面響過一聲熟悉的低吼,當即愣了一下。因爲這聲音,太像是墨司南了……不過,
溫雅忍不住苦笑。幾天過去,墨司南一直都沒有來見過自己。他大概是誤會了她和路遇的關係。她想要解釋,卻又覺得沒有必要。
她和墨司南現在的關係,也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何況墨司南都不見得把她放在心上。她又何必那麼較真?
溫雅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路遇看到了,急忙放下小碗:“怎麼了?”
溫雅搖搖頭:“飽了,不喝了。”
路遇怎麼可能不瞭解溫雅,現在溫雅的表情,怎麼看都不是飽了,而是不開心……不過溫雅不提,路遇自然不會主動撞到槍口上。
路遇笑笑,合上了蓋子:“不喝就不喝。”
見路遇總是一副微笑溫柔的神情,溫雅的心裡覺得相當內疚。她猶豫着看向路遇,那句對不起剛要脫口而出,路遇就立刻站起來,笑着解釋:“我去刷碗。”他本來就沒有給溫雅機會。
溫雅知道,路遇應該是在逃避。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總不能逼着路遇接受現狀吧?
溫雅臉上的神情有幾分難過,小澤猶豫着看向媽媽:“媽媽,你是不是不喜歡路遇叔叔?”小澤這小孩子,眼光總是有着不同於他年紀,格外的毒辣。
“不是。”溫雅想要當着小澤的面正視這個問題:“媽媽喜歡路遇叔叔,只是不是那種喜歡。是把他當做很好的朋友。而且小澤,你有一個沒有見過面,但是卻是媽媽很好朋友的阿姨呢,那個阿姨,非常非常喜歡路遇叔叔,是想嫁給路遇叔叔的那種哦。”
“那媽媽是因爲不想和好朋友爭,所以纔不去喜歡路遇叔叔嗎?”小澤提出來的問題,格外刁鑽。
溫雅見小澤還在問,有些哭笑不得。本能上,溫雅是想要逃避這讓自己有些難堪的問題。可溫雅又想到,小澤年紀雖小,可早早有他自己的想法。小澤剛纔要路遇喂她,大概就是想撮合她和路遇。
既然小澤現在問起來,那她就該正視,和小澤交流一下自己的想法。畢
竟在這個家裡,小澤作爲唯一的男子漢。在很多時候,真的是溫雅的支撐。
“不是的哦。”溫雅很溫柔:“就算沒有那個阿姨,媽媽也不會和路遇叔叔在一起哦。媽媽無法對路遇叔叔產生超出友情的感情,如果只是爲了幫助小澤找一個新爸爸,那這對路遇叔叔,是不是很不公平?”
小澤想了一下,立刻點點頭:“對,是不公平。雖然我也想路遇叔叔做我的爸爸,可如果媽媽不愛路遇叔叔的話,他就太可憐了。”
溫雅聽着小澤的話,臉上的神情帶了幾分欣慰:“小澤最乖了,所以下一次,小澤當着路遇叔叔的面,可不要亂說話了哦。路遇叔叔會很爲難的。”畢竟溫雅已經拒絕了路遇一次,這種事情被不知情的人反覆提起,對彼此來說,都有幾分尷尬。
小澤點點頭,倒是相當的乖:“我知道了。不過媽媽,雖然你不能和路遇叔叔結婚,可你要對路遇叔叔好一些哦。因爲路遇叔叔對我們就很好,他一直都很照顧媽媽和小澤。”
“小澤真的懂好多哦。”溫雅揉了揉小澤的頭髮,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媽媽會的。”路遇對他們好的人情,她總是要還的。溫雅不喜歡總是虧欠着別人,這讓她心裡很不安。
而此時被他們談論的路遇,正在病房外面沒有離開。他知道自己是在偷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果然聽到了自己心裡的答案,路遇苦笑了起來。他一直都知道,小雅無法愛上自己。否則他們聯繫的這五年的時間……包括他陪伴着小雅度過最艱難的時光,小雅怎麼樣,也都會答應嫁給他的。
路遇心裡苦澀,卻又不知道該去埋怨誰。如果真的要找個人去怪,那就怪他遇到小雅的時機不對吧。如果能夠在墨司南之前遇到小雅,是不是現在小雅就不會封閉她的內心,就不會那麼抗拒自己?
可這都是假設,真正會怎麼樣,誰又能說的準呢?
路遇忍不住再次嘆氣,神情萎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