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
喬顏揹着負重物,在操場上慢悠悠的跑着。
按照沈大夫的條件,要找什麼樣的老太太沒有,偏偏就看上了秋娘。
人天生就對敵人有種抗拒,不要說秋娘下毒害她,就算秋娘沒下毒害她。
那敏感的身份,還有背後的主子,都是可怕的危險人物。
她搞不懂,沈大夫怎麼就對她一見傾心了。
不知不覺,十圈跑完了,她依舊沒有停下,臉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流,眼皮重重的。
呼吸也喘的厲害,她倒是想知道,這個秋娘,究竟有什麼魅力。
等跑完十公里,她慢悠悠的走着,減緩速度,等到調整過來,就去休息。
一個身影追了上來,她沒回頭,只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
下意識閃到一旁,她揉揉鼻子,沒什麼表情,“來幹什麼?示威?還是想給我警告?”
秋娘臉色一尷尬,沒想到,她這麼不待見自己,遲疑片刻,將手裡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下毒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剛纔喬顏走後,她也想了一會兒,確實覺得自己那些歪理,說起來也太冠冕堂皇了。
給任何一個人講,他們都會覺得可笑。
喬顏擋下,沒打算接她的水,“你以爲我敢喝你給的東西?”
誰知道,她會想什麼辦法害人。
防患於未然,她對這個女人的警惕心,永遠都不會鬆懈。
“你不喝,我也沒辦法。”
秋娘嘆了口氣,“其實我和你師傅,是以前就認識的。”
“……”
喬顏沒說話,面色一冷。
“你該不會說,你們兩人年輕時候就私定終身,然後又被迫分開,到現在才機緣想見,所以必須得把握機會,不然會後悔一生?”
這可憐的套路,她都能琢磨的一清二楚,又怎麼會相信?
秋娘低下頭,沒吭聲,喬顏驚了,“你不是吧?真是這樣?”
她記得,兩人在黑蠍,最初是毫無交集的,沈大夫知道她提煉了斷腸草,經常纏着她要秘方。
兩人應該是這樣認識的。
但是,爲何這個女人,說他們是老相識了呢。
秋娘搖頭,短髮微微揚起,滿頭銀霜,臉上卻露出笑意。
“因爲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不管遇不遇得見,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不得違背。”
這可真夠毒的,喬顏揉揉鼻子,“那你們怎麼往來了?不怕遭報應?”
本來是句玩笑,沒想到秋娘點頭,“我不怕遭報應,我只是怕他受罪。”
煽情的樣兒,惹得喬顏心頭一煩亂,“行了,你沒必要專門來找我。你們的事情,你們做主,我沒權干涉。”
雖是如此,心頭卻不怎麼好受。
秋娘遲疑片刻,“你師傅說,他希望你能同意,這輩子他沒什麼親人,就你一個徒弟,希望你同意了,我們再結婚。”
喬顏心頭煩悶,沒有來的不舒服。
那老頭子既然這麼看得起她,怎麼就下毒害她的婦人在一起?
瞥了一眼秋娘,也沒見多有韻味,但是那皺紋縱橫的臉上,還是能瞧見以往的輪廓。
她不耐煩的,“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是無所謂,只要你不要害我師傅,也休想再下毒害人。”
她做不到祝福,只能慢慢接受。
畢竟,她得尊重沈大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