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梟龍,喬顏眼淚洶涌,那些不美好的記憶,她以爲早就被塵封。
如果已經遺忘,她和母親,依舊會相處的很好。
那個時候,母親說那些話,她可以當成是在擔心她,害怕她年紀小,造成更大的損失。
可現在,母親竟還希望她能萬事忍耐?
一到林灣家園,喬顏眼睛都紅腫了,穆靳堯從車裡拿了把傘,將她帶了回去。
一到公寓,坐在沙發上,喬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穆靳堯接的電話,也不知喬父在那頭說了什麼,沒幾句,他就掛了電話。
去廚房燒了水,又從冰櫃裡拿了早就備好的柚子茶,他給她衝了杯。
她情緒已經穩定許多,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喝完了柚子茶,去泡了個澡,躺在牀上休息了。
他洗漱完,上牀將她摟在懷裡,她已經睡着了。
臉上還掛着淚痕,想必是才哭過。
冰冷的指尖擦去她臉上的淚痕,他俯身,在她粉嫩如嬰兒的肌膚上印下一個吻。
一想到捧在手心的她,曾受過那樣的委屈,他心底就跟人拿刀割一樣。
活生生的在他心臟上刺刀。
聽她呼吸均勻,他悄然起身,去客廳打了電話,“找人,四年前的。”
傷害她的人。
他只能加倍奉還,才能解心頭只恨!
*
“這一身,可以嗎?”
喬顏低頭,打量着一身的鵝黃短裙,有些不習慣,“去見小史哥,穿成這樣,不太好吧?”
況且,她也有很久,沒穿過裙子了。
穆靳堯理順她耳發,眸子一沉,摟着她的腰肢,薄脣在她耳畔低語,“很美。”
她臉蛋一紅,如露水中的花骨朵兒,嬌嫩的很。
換了雙高跟鞋,同他出門了。
並未去花店買花,而是將之前種的一盆鳶尾拿上,又去蛋糕店買了新口味的蛋糕。
一路上她沉默着,沒說話,穆靳堯也沒多言。
到了陵園,她獨自進去,在裡邊待了半個小時,然後纔出來。
臉上並不見淚痕,眼底是有些許笑意,她淡然,“小史哥很開心,我給他講,我這一個月的訓練很有意思。”
穆靳堯身子一滯,手攥着方向盤,沒說話。
這樣也好。
讓她認爲,重要的人還未去世,一直陪在她身邊。這樣,或許就不那麼痛苦了。
沒想要回去,她提議去醫科學院瞧瞧,很久沒見同學。
舍友也很久不見了,買了一些零食,就去了,他將車停在校門口,陪着她進去。
她一個人上樓去的宿舍,這個時間點,應當都在午休,很奇怪的,宿舍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她懷疑自個兒進錯了屋子,站在門口望了半天,聽見一個驚喜的聲音,“妞兒!”
是安央央。
喬顏朝她望去,有些疑惑,“怎麼回事兒?宿舍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這不問還好,一問,安央央就深深嘆了口氣,幾乎是低沉到極致的語氣。
“楊喻生病了,小開在醫院照顧她。”
楊喻生病了?
喬顏倒是沒想到,一下也沒當回事兒,“她整天吃泡麪,瘦的皮包骨,是營養不良吧?這可遭罪了。”
“不是……”
安央央擡頭望她,眼底有淚,“是……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