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醒了,喬穆兩家父母紛紛來醫院探望。
兩家人終於鬆了口氣。
呂姨擦着泛紅的眼眶,握緊她纖細的小手,滿眼心疼,“顏顏,傻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傻……”
醒過沒多久的喬顏腦子依舊混沌一片。
但對於當時情景,還是能想起零星半點。
她調皮眨眼,虛弱的很,露齒一笑,“我這不是沒事嗎?”
瞧她故作輕鬆,呂姨又是一頓心疼,端着一碗當歸烏雞湯,遞了過來。
“多喝點,補補身子,這事兒,可把我們給嚇壞了。”
說完,她又沒好氣瞧着門口站着的穆靳堯,臉色憤然。
“我們還以爲只是訂婚宴,你怎麼事先也沒給我們透個口風!”
穆靳堯面色木然,眉頭緊鎖,瞧不出半點情緒。
“明秀,你就別責怪靳堯了,軍事機密,哪能透露太多,別怪他了……”
喬母也是不忍,心裡雖然對穆靳堯處理的這事兒有所不滿,但好在女兒沒事。
若真是撕起臉皮怪起誰,那還真不太好看。
穆父和喬父立在窗邊,兩人沉默,是是非非,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喬父那冷刀子般的眼神,倒叫人看的瘮得慌。
穆靳堯沒回避,坦然迎上。
原本兩母親搶着要照顧她,但被喬顏拒絕了。
她身體狀況,自己清楚。
雖然受了些皮外傷,但並不嚴重,沒有到非要照顧的地步。
況且,有靳哥在醫院,也沒有什麼可照顧的。
這次兩家父母沒少責怪穆靳堯,雖然知道是爲公事,確實讓大家擔心了。
*
喬顏眼底含着些許歉意,“靳哥……”
他側頭瞧過來,以爲她哪兒不舒服,身子傾斜,粗糲手掌覆上她的額頭,神色是柔情萬分。
“哪兒痛?”
瞧他如此小心翼翼,她抿脣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透着光,“我沒事,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他鬆了口氣,眉頭緩了幾分,握着她纖長手指,溫暖她冰涼小手。
“你問。”
有的事情,她早就想問了。
她眼底一瞥,瞧着他憔悴神色,避輕就重撿了幾個問題,“這次計劃,你事先策劃了多久?”
她其實想問,他是真的想和她訂婚,還是隻是披着訂婚藉口去完成計劃。
彷彿瞧出她的顧慮,他眉頭一緊,語氣平淡,卻充滿了責任,“一個月。”
不等她問,他一雙黑眸緊盯着她,毫無波瀾,“喬顏,我是一名軍人。”
軍人,她心底泛起一絲苦笑。眼底都是朦朧的溼意。
“我知道,所以,我纔會去擋炸彈。”
因爲有人,比她更需要他。
從小生活在軍區大院,她比任何人更懂軍人肩上的責任。
這也就是爲什麼,她不太和喬父親近的原因。
他手掌力道緊握了幾分,死死盯着她,語氣堅硬,“沒有下一次。”
她愕然,嘴角勾勾,“如果還有這種事情,我會做一樣的選擇。”
不管何時何地。
“靳哥,從我出生那天起,我就註定屬於你。我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成了你的阻礙,那我……”
話語未落,他鐵鉗般的雙手將她緊緊箍住,線條冷硬的臉毫無溫度,冷冰冰的。
“我穆靳堯,生不負你,死不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