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胭沉眸望着怒聲吼叫的男人,心裡卻是無比肯定,這通電話肯定是江家的那隻內鬼打過來的!
傅郗宸怒掛了手機以後,疾步走去容胭身前,額頭處已然是青筋暴出:
“想知道江遇城究竟死沒死,最好的方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容胭!如果在我下決心殺了你之前,他如果沒死的話,無論是刀山火海他江遇城爲了你,都是會來的!”
“他已經死了!如果他沒死,他不會一直遲遲不露面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容胭溫怒着眸色瞪視他。
“謎底很快就會揭曉了!”
傅郗宸陰狠着面色扔下這麼一句話,他凜然將容胭一把從地上給揪了起來,強硬地拉扯着她的肩膀,便要將她帶去倉庫高大的鐵門。
只是,兩人的腳步尚未抵達大門處,外面忽然傳來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鐵門便被人從外面給一把用力拉開——
在那一瞬間,傅郗宸眸色一寒,他急速掏出一把黑色手槍狠狠抵在了容胭的太陽穴處,手臂同樣狠狠地遏制住了她的脖子!
“宸哥,您別緊張,是我!”進門而來的是兩個黑衣模樣的男子,爲首的一人率先開了口。
可是傅郗宸畢竟在黑道上混跡了多年,哪能輕而易舉就相信了?
他手上的黑色手槍始終沒有鬆懈一分,沉眸望着進入大門而來的兩個男子:
“老鼠,你他媽少給老子耍花招!棠風道口淪陷了以後,聽說你又找了一個新東家!別人不知道你老鼠他媽的在替誰賣命,可老子卻是一清二楚,我勸你別給我耍什麼花招,否則老子一槍斃了你!”
“宸哥,您看您把我想象成什麼人了?在棠風道口的時候,都是您在上面關照我,我老鼠能有今天,都是託了您宸哥的福,我哪敢在您這位關公面前耍大刀!”被喚作老鼠的男子確實長得有點賊眉鼠眼,對着傅郗宸便是一陣賠笑。
笑起來更是兩隻眼睛眯起來,活脫脫是真的老鼠眼睛一般。
他賠笑了一會兒,見傅郗宸仍舊陰沉着臉色,又急聲說道:
“其實您剛纔在電話裡說的也有道理!江總說了,容胭的命今晚可以暫時先留着,但是如果江遇城明天早晨還不現身,您就必須把容胭交出去,讓她來處置!”
“諒你們也不敢!”傅郗宸冷眼怒瞪老鼠一眼,這才緩然收了手邊的槍支。tqR1
只見旁邊的另一個男人轉身掃視一眼黑漆漆的外面,這纔回身過來故意壓低聲音說:
“我們剛從停車場那邊過來,那邊已經徹底戒嚴了,車子是根本開不出來的,就算開的出來那也是有專人在旁邊盯着!
我們不能開車離開,不過旁邊的環湖賽道有一個陡坡,平日裡沒人敢往那邊去,我們一會兒就從那邊走!”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謹慎地從倉庫裡找出一團膠帶,硬是將容胭的嘴巴徹底用膠帶封住了!
傅郗宸深知這個倉庫不是久留之地,雖然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一點也不假。
但是,這個倉庫畢竟距離帝國酒店和停車場都太近了,一旦事情敗露,那些人找到容胭簡直是易如反掌!
他冷眸一掃面前的兩人,“快走!”
隨即三人一拍即合,帶着容胭迅速繞過監控和停車場,往不遠處的環湖賽道隱蔽地走過去。
容胭被他們挾持着穿過環湖賽場,隨即又是從陡坡上滾落下去,以至於後腦又狠狠撞在了一塊岩石上。
可即使她腦袋流血不止,身邊的三個男人也依舊沒有停下來,繼續挾持着她繞過一個雜草叢生的小樹林,最終攔截了一輛過路的貨車揚長而去。
她只覺得整個腦袋一瞬間真的要炸裂開似的,一張臉色蒼白的厲害,她靠在貨車後方的車廂裡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容胭有意識地張開雙眼時,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她只覺得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冒着絲絲的冷氣,而面前依舊站着傅郗宸和另外兩個男人。
“宸哥,您累了一整天了,您先坐着,我出去買點吃的!”老鼠率先開了口,與旁邊的男人互看了一眼,他便轉身下了樓。
傅郗宸在一旁的沙發裡坐下來,可視線卻是一刻也沒從容胭身上離開。
剩下的另一名男子迅速狗腿地倒了一杯水遞到了傅郗宸面前,反被他一手揮開:
“我不渴!”
因爲沒有窗戶,容胭根本不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時間,更不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只覺得這裡又大又寬敞,還不時冒着絲絲的寒氣,有些像是倉庫或者廠房,但是一時間又無法說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安靜了半晌之後,只見傅郗宸半躺在沙發裡,擡腳踢了踢腳邊坐着的男人,冷聲命令道:
“去倒點水讓她喝了!”
容胭的嘴巴被膠帶緊緊封住,眼睛卻始終警惕地看着不遠處的兩個男人,她自然不會因爲傅郗宸的這句話,而對他心生感激!
他之所以讓她喝水,不是因爲關心她,而是因爲她如果餓死渴死了,身上的價值就會跟着大打折扣,究竟能不能把江遇城引出來也會是一個大問題!
那人相當聽話地跑去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去了容胭面前。
只見他一把撕開她嘴邊的膠帶,將水杯遞去了她嘴邊:
“咱們宸哥發善心,趕緊喝!”
容胭冷眸瞪他一眼,轉過臉去,完全不理會面前的男人。
可那男人卻像是跟她槓上了似的,他發狠地猛然掐住容胭的脖子,逼迫她仰首之際硬是將杯子裡的水全部灌進了她的嘴裡:
“我讓你不喝!媽的,小賤人,給老子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去!”
整個杯子裡的水一時間全部灑在了她的脣邊和領口處,原本挽在腦後的髮髻此時也凌亂的鋪散下來,水漬很快浸溼了她身上的外套和黑色長裙。
容胭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簡直讓面前男人的眼裡像是一瞬間燃起了火焰。
容胭自是見慣了這種衣冠禽獸的男人,不知道哪裡突然來的力氣,她用力掙脫出他的鉗制,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隨之而來,便是男人痛苦地喊叫,然後猛烈的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