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小九並沒有死的消息,江遇城沒有敢輕易告訴容胭,主要還是因爲擔心她的情緒會再度崩潰!tqR1
如果只單純的告訴她親子鑑定的結果,而沒有把活生生的孩子送去她面前的話,任憑是誰大概都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而那一夜的南城林園,有許多人影迎着凌晨的夜色匆匆趕了過去。
同樣還是那一夜,蕭城的中心醫院卻是第一時間遭了秧,有幾人先後從中心醫院離開,然後被直接送去了南城。
如江遇城所說,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仁慈的,從來都只有容胭一個!
凌晨四點多,紅館的地下三層暫停營業。
從蕭城的中心醫院一共秘密帶回來三個人,一個是急救車的司機,一個是產科醫生,另一個是助產士。
開始的時候,三人還試圖狡辯,統一口徑說當初在蕭城醫院容胭因爲車禍確實導致孩子窒息死亡。
江遇城的耐心從來都只在容胭身上,對於旁人,真的是相當不耐。
他隨手便將那份親子鑑定的報告扔在了三人面前,同時放在三人面前的還有一把黑色手槍和三顆子彈!
所有的遊戲除非是他不想玩了,否則誰也別想臨時退場!
直到看見桌上的那一把手槍和三顆子彈,站在桌前的三人瞬間傻眼了。
那位年輕的助產士率先沉不住氣了,一臉驚慌地看着沙發角落裡的冷峻黑影:
“我、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也沒有想過要害她和那孩子!我們接到急救電話的時候立即就出車了,可是車子剛剛行駛到建安大道就被另一輛車子給攔下了,然後突然竄上來三個人把急救車當場扣了,而且他們手裡都有槍!”
“我們沒辦法只能聽從他們的安排,接上那個車禍受傷的孕婦就被連車帶人一起送回了醫院!他們說只要那孩子,我們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把孩子抱出去交給他們,最後他們還準備另外一個難產小孩的屍體,說這件事情如果對第四個人講了,我們和我們的家人就都死定了!”
“在急救車上我們還被他們拍了視頻,擔心他們以後會伺機報復……又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才勸護士長早點把那孩子的屍體處理掉!”
“我們真的也是被逼的!那個剛出生的孩子根本就沒死,她沒死,就是因爲早產比一般剛出生的體重輕點兒!”一旁站着的產科醫生此時也終於沉不住氣了,她急聲連忙附和着講。
江遇城始終沉身深陷在黑色的沙發裡,他冷厲的俊顏隱秘在昏暗的光線裡,完全看不出其他多餘的表情。
整個偌大的包廂裡站着十幾名統一黑色制服的男子,江川恭敬地立在沙發旁邊,包廂裡的氛圍寂靜可怕到幾乎所有人皆是恭敬謹慎的態度。
半晌之後,沙發裡的男人忽然起了身。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扣上西服外套最下方的一粒鈕釦,西褲包括下修長的腿沉步穿過光線昏暗的大廳,走去包廂門口:
“吩咐下去,什麼時候找到小九,什麼時候放了他們的孩子!小九如果不能活着回來,這輩子他們和孩子也不用再見面了!”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兒子,要殺要剮我都隨你!”那位急救車的司機大叔顯然已經心慌起來,說着就要衝上前去,卻被旁邊站着的幾名男子迅速阻攔。
那名產科醫生聽了,臉色也跟着瞬間蒼白起來:
“江先生!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幫助那些人!可是我女兒她才五歲,她還那麼小,我求求你放了她好不好?”
只一瞬間,已經走至包廂門口的那道冷峻黑影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微微側身看向被幾名男子急速阻攔下來的三人,陰鷙萬分的眼神帶着懾人的鋒利,幾乎能夠將他們當場凌遲一般:
“我老婆和女兒躺在產房裡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想過放過她們?”
一句分外冷厲的字眼,頓時讓沙發旁邊站着的三人紛紛噤了聲。
江遇城不再看他們一眼,凜然邁步離開了包廂。
而後面陡然便是一陣鬼哭嚎叫的乞求聲響:
“求求你了,江先生!孩子她才那麼小,孩子是無辜的,我求求你了……”
直到電梯門關上,將外面驚聲喊叫乞求的聲音全部隔絕在外面,電梯門上方紅色的數字在不斷地跳動,不一會兒電梯直達紅館的地下停車場。
方逸在車裡等候了多時,驚見電梯門打開,一道帶着冷冽氣息的黑影從電梯裡走出來,在他身後跟着江川以及另外幾人。
方逸沉默着迅速將後座的車門打開,等到自家先生委身落座,他便慎重地關上車門。
江川立在車窗玻璃外,他對着後排座椅處俊顏半隱在黑暗處的男人恭敬地問話:
“城少,蕭城醫院那邊關於視頻的事情,是否需要重新調查?”
“不用!”男人的神色不動半分,薄脣微微揚起冷漠的弧度:
“視頻已經被他們提前動了手腳,就算追查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打電話告訴亦陽,兩天之後我會在寧城等他!”
一聽“亦陽”兩字,車外江川的神色有一瞬間地微妙變化,頓了頓,他連忙恭敬地低頭頷首:
“是,您的話我會一字不差地交代給亦陽哥的!”
江川的話音落地之時,透明的車窗玻璃緩緩上升,後座的男人冷眸睇着駕駛室裡安靜多時的方逸,薄脣微微吐出三個字:
“回林園!”
“是,先生!”
黑色的慕尚車子調轉了車頭,快速駛出了紅館的地下停車場,而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東方的天際翻起白色的魚肚,寬闊的長街上開始變得車水馬龍。
車子在長街上飛速行駛,迎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駛向林園的方向。
沒有人知道在這樣一個看似沉靜安然的夜晚,有太多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着變化,後排座椅處男人的眼神透着寒徹入骨的陰鷙冷色。
也許,對於某些人,他真的是太過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