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氣場強大的兩個男人紳士握手,片刻鬆開,依舊都是卓然矜貴的翩翩君子模樣。
“商少沒怎麼來過南城,今天過來給老爺子送行,說什麼也要在南城多待幾天,讓我跟城少兩個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陸東維一直跟隨在韓璟深和程海樓之後進入別墅大廳,他說着,便快步走去樓梯口的位置。tqR1
可是,不等商宴發話,走在最後的蕭巖率先開了口:
“這要說來南城,第一選擇肯定是陸大校你了!只不過,你老婆好像都懷孕快九個月了,兄弟幾個就不去你府上打攪了!過來之前,韓王已經挑選了度假村裡的帝國酒店,聽說那可是城少的地盤!”
江遇城聽了,眉峰微揚,可並未多言什麼,只說:
“除了陸家的軍區大院,在南城,應該也沒有比帝國酒店更安全的地方了!”
江遇城口中所指的“帝國酒店”並非是帝國酒店國際大廈,而是同樣存在於盛嶽度假村裡的帝國酒店頂級鑽石山谷VIP別墅,安保系統在整個南城都算是最爲先進的。
“那也行!”陸東維倒也不拘泥於這些,“等追悼會結束,我陪你們一起過去!”
“商少遠道而來,不如去樓上書房喝杯熱茶,休息一下!”這時候,三叔江漢元站出來,轉身便恭敬地引着身旁的四人往樓上走。
只是,衆多身影剛剛跟着轉過去,就聽見別墅大廳裡忽然躁動起來——
“她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聽說江老爺子去世的時候,她都沒出現,現在趕過來,不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這麼無視長幼尊卑的女人,也不知道江遇城看中了她什麼?”
“還能有什麼,年輕漂亮唄!”
“我怎麼還聽說她好像懷孕了?看她這樣,哪裡像是懷孕的樣子?”
“應該不會有假吧!我聽好多人都說她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了!”
“別說五六個月,她現在連三四個月都看不出來!”
“可能是因爲太瘦了,要不就是衣服遮住了!”
“誰知道呢!”
正如大廳裡站滿的衆多人羣看到的一樣,黑色的賓利轎車同樣沒有停放在江家花園的大門口,而是一路暢通無阻地緩速駛過園子寬闊的主路,最終在別墅前靜止熄火。
江川繞過車頭的位置,態度恭敬地拉開後座的車門。
容胭身着中長款的黑色風衣,白皙細長的小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一雙黑色的平底鞋踩在平坦的地面上,她雙手戴着黑色的皮質手套。
往日裡披散下來的微卷長髮此時被綁成低馬尾,整張臉雖然化了淡妝,可依舊略顯蒼白,清瘦的面龐將五官襯托的更爲氣勢凌厲。
無視前方別墅門廳下面投射過來的一道道目光,她挺着優雅的身姿拾階而上。
從她進入別墅大廳開始的那一刻,整個大廳裡猶如在澄淨的湖面上投擲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瞬間便激起水花無數。
容胭邁進大廳而來,圍站在門廳以及玄關處的衆人紛紛交頭接耳,她自知管不住那麼張嘴巴,所以根本也不會在意。
樓梯口的位置,因爲突然而來的躁動惹得剛剛轉身的衆人又一次紛紛回身過去。
那一雙雙眼睛此時全部落在緩步走向大廳中央的那抹高挑豔麗的人影上,衆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一絲精芒從江遇城眼裡掠過時,他的視線落在容胭身上竟是再也無法移開。
察覺到身後的一絲躁動,商宴修長挺拔的身形轉過來,只一眼便目光便定格在對着老爺子的冰棺微微鞠躬的那抹纖細身段。
下一刻,他又忽的俊眉微揚,性感的薄脣隨之勾起邪魅的弧度。
“只側臉都這麼美,這女人誰呀?”程海樓單手插在軍褲的荷包裡,一副吊兒郎當地倚在雕花的扶手處,他玩味地看向旁邊站着的陸東維。
“這個嘛……”陸東維摸摸額頭,一時被爲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旁邊,蕭巖快一步拍了拍他的胸口,告誡他道:
“警告你,別胡來啊!這可是老爺子的葬禮,真鬧出個什麼名堂出來,又該給你家老頭子臉上抹黑了!”
程海樓不屑地直接嗆回去,“就算我不抹黑,老頭子這輩子他也白不了!”
再旁邊的就是韓璟深了。
他意味深長地望着容胭,雖然見面次數不算多,但是到底是南城的的大美人兒,讓韓璟深記憶不深刻也難!
他先是看了看容胭,最後眼睛不禁移去商少的身上。
此時的大廳中央,容胭高挑纖細的身姿安靜地立在那裡,她微微揚着豔麗的螓首望着懸掛在高處的那張老爺子的黑白照片出神。
她不知道當年外公去世的時候,是不是也像今天這種江家的這種場面,或許外公走的時候比爺爺還要更爲孤獨,在他膝下只有母親施韻一人。
外公,爺爺,一路走好……
容胭微紅着眼睛垂下視線,轉身之際,瞬間與樓梯口處的江遇城四目相對。
片刻,她沉靜地移開視線,在萬衆矚目下她徑直走回別墅的玄關處,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江川看見容胭從別墅裡走出來,立即爲她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隨後黑色的賓利轎車繞過前方的一塊花圃,快速朝江家大門行駛而去。
好像剛纔的一幕只是在場衆人的幻覺一般,容胭根本未曾出現過,可是又有多少人望着那遠去的車影在心裡忍不住地感嘆。
容胭匆匆的現身成了整個追悼會上的小插曲,江遇城則留在了一樓大廳主持大局,韓璟深幾人則被三叔江漢元請去了二樓的書房。
馮嬸跟着忙前忙後地端茶遞水,最後還是韓璟深說了一句:
“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馮嬸這才猶如大赦一般,迅速從書房退了出來。
房門關上的一瞬間,蕭巖委身坐在沙發上,率先開了口:
“以前也在不少財經雜誌上見到過江遇城,今天終於見到了本人,這本人比雜誌上還要——”
說到這裡,他竟是突然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