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權昊說這話時,低頭與容胭對視一眼。
容胭頗爲配合地在他懷裡撒嬌,“三哥,你說這些幹嘛!討厭!”
“這丫頭跟了我這麼多年,外面謠傳的話真真假假我不在乎!”項權昊擡眸一笑,再看向關少傑時,眼色已經變得冷靜沉穩:
“可如今我項權昊出獄了,倘若誰再敢欺負她,到時候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三哥!”容胭小鳥依人地偎在項權昊懷裡,仰頭之際直接吻上他的臉頰,演技可謂是堪稱完美!
項權昊頓時心情大好,摟過她便將她帶去了秦三爺面前。
容胭雖然不明白項權昊接下來要做什麼,可還是很配合的接過他遞來的一杯酒。
“這位就是秦三爺,來,丫頭,給三爺敬杯酒!”項權昊擁着她,沉聲說道。
從進入沙發看臺時,容胭就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位中年男人的身份,黑道上的一位大人物,人稱秦三爺。
所以,項權昊纔會主動摟着她,表演了剛纔那麼一出好戲!
當然,她也明白項權昊的意思,警告關少傑少對她起歹心思!
容胭恭恭敬敬地擡手執杯敬向沙發裡的秦三爺,笑意溫柔道:
“三爺,我是容胭,以後三哥在這條道上還請您老能夠多多關照,這杯我敬您!”
對於容胭的說辭,秦三爺笑了笑。
等到容胭將手裡的酒全數飲盡,他這才接過關少傑恭敬遞來的一隻酒杯,皺着眉頭看向身前站着的項權昊,道:
“老三,你這女人嘴真夠甜的,調教的還真不錯!”
容胭只是依偎在項權昊懷裡,眉眼彎彎,不再說任何話。
倒是項權昊給秦三爺陪了一杯酒,沉笑道:“三爺過獎了,小女人一個,登不上大雅之堂!”
等到面前的兩個男人客氣完了,容胭微微低頭看一眼腕上的手錶,隨即鬆開了挽着項權昊的那隻手臂,輕然淺笑一句:
“三哥,我就不打擾你跟三爺敘舊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項權昊陪她盡心盡力演了這麼一出好戲,怎麼可能就這般輕易放她離開?
只見他突然再次勾過她的細腰,低頭便在她脣上落下一吻,道:
“晚一點,我在莞江等你!”
容胭有些驚詫,卻依舊眼眸淺笑,扯過他箍在腰間的大手,豔麗的眉眼往沙發上秦三爺的身上看過去:
“三爺,我先走了,讓三哥陪您玩的開心點兒!”
容胭轉身的一瞬間,原本豔麗妖嬈的面色瞬間冷沉下來。
踩着十釐米的紅色細高跟緩然步下臺階,她的出現依舊讓圓形舞臺裡的觀衆席再一次掀起一場不小的波動,可被她全部一一無視。
容胭冷着眉眼,淺步往舞臺的後方走過去。
那搖曳生姿的性感背影,竟一時讓沙發看臺上的幾人沉默了許久。
容胭快步邁出會場,徑直穿過走廊直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京花臺這個地方向來是男人風花雪月的場所,除了會所裡的姑娘,外面的女人根本不能進來。
容胭能夠輕易進出這裡,無非是恰好遇見了一個叫“紅姐”的女人。
容胭記得她,那日她跟着項權昊進入京花臺,項權昊第一個摟着的性感女人就是她。
容胭也是後來聽說,紅姐就是京花臺被所有姑娘喊媽咪的那號人。
紅姐認出了她,自然要看在項權昊的面子上給容胭行個方便。
只是——
容胭沒想到會在京花臺碰見關少傑,更沒想到秦三爺這號人物也在場。
項權昊之所以陪她演這麼一齣戲,估計也是做給秦三爺和關少傑看的。
只是,沙發裡角落裡的那抹冷峻身影,即使容胭看不清他的五官,可是畢竟同牀共枕那麼長的時日,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江家與黑白兩道都有交集,這是整個南城誰都知道的事實。
然而,這樣的場合與他撞見……
封閉的電梯空間裡,一絲複雜的顏色從容胭眼底一閃而過,低頭又看一眼腕錶上的時間,今晚的約會她已經錯過半個多小時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的一瞬間,她快步而出,徑直往走廊旁邊的一間包廂走去。
拍賣會場裡,第三輪最爲精彩的表演尚未開始,沙發裡那抹冷峻的人影放下手裡的酒杯,凜然起身之際,低沉的目光落在沙發另一邊的秦三爺身上,他微啓薄脣道:
“這裡就讓項三哥陪着三爺,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三爺在南城的衣食住行,城少都已經安排妥當,有什麼需要,我們一定盡力辦到。”旁邊,沈鏡衍跟着起身。
秦三爺不在意地擡手笑笑:
“城少客氣了!我秦某人就是粗人一個,如今到了城少和涼少的地盤,自然是懂本分的!城少既然有事,我就不多做挽留。”
江遇城沒再多說其他,沉步離開觀看席,沈鏡衍跟着一同離去。
京花臺的地下停車場裡,沈鏡衍開車先行離開。
江遇城沉冷着身形坐在黑色賓利的後座,駕駛室裡的方逸不時往旁邊電梯的方向瞅上幾眼。
江遇城冷峻的整張臉完全隱沒在昏暗的光線和升騰而起的絲絲煙霧裡,他已經在車子的後座整整坐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電梯門突然應聲而開的時候,一道豔麗的身影並肩與一個男人走出來。
容胭踩着紅色的細高跟穿過地下停車場,上了男人的車,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風情萬種地與男人談笑風生。
黑色的保時捷很快俯衝出地下停車場,方逸沉了沉眼色,踩上油門迅速跟上去。
“我身上確實有容氏13%的公司股份,但是已經有人先容小姐一步,說要買斷這13%的股份。”保時捷的駕駛位上,池逸倫瞥一眼副駕駛位裡的容胭,沉聲笑笑:
“不好意思了,容小姐。”
“池少哪裡的話,您是容氏的股東之一,您想如何處置手裡的股權都是您自己的事兒。”
聽聞池逸倫的話,容胭雖然有些許驚訝,卻仍舊是微笑迴應,她豔麗的眸光如同星光流轉,淺聲問一句:
“只是不知池少是否能夠透露一下,究竟是誰想買走您在容氏的股權?”
池逸倫笑笑,“商業機密!對不起,容小姐,恕我無從相告!”
“沒關係,是我太好奇罷了。”容胭抱歉一笑,精緻的臉蛋隨即轉向車窗外,原本含笑的星眸已經變得沉靜萬分。
回到南城的這兩年,自從她嫁給江連城住進容園開始,日子都是漫無目的的過活。
她這兩年來既沒有外出工作,也沒有同閨蜜聊天逛街,而是一直在關注容氏的各種動向。
她要的並不多,但是應該是她的,誰都別想拿走!
“後面的車……”手握方向盤的男人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盯着後視鏡看了片刻,竟發覺後面的車子一直在跟着他們。
池逸倫的話很快打斷了容胭的思緒,她不在意地往後視鏡的方向看一眼,卻瞬間眉目一怔。
黑色賓利,車牌號也是她熟悉的。
“池少……”容胭剛要說什麼,突然被池逸倫的聲音打斷,“坐穩了!”
然後,他一踩油門,黑色的保時捷瞬間風馳電掣般衝出去!
“先生,那輛車好像發現了我們,要往環城高速駛過去。”駕駛室裡,方逸轉頭看向後座的男人,沉聲報告道。
江遇城冷眸睇着擋風玻璃外迅速消失在長街盡頭的黑色保時捷,薄脣揚扯之際吐出冷硬鋒利的字眼:tqR1
“撞上去!”
聞聲,方逸表情一愣,也只是片刻的遲疑,然後他沉聲點頭:
“是,先生!”
僅是一瞬間,車子的儀表盤瞬間飆上200邁,猶如離弦之箭衝着前方保時捷的方向狠狠撞過去——
“嘭”的一聲滔天巨響,兩車瞬間相撞!
容胭尚未完全意識到發生來了什麼,只覺得車子突然打滑似的,視線一片混亂。
她的心跳跟着陡然提到了嗓子眼,然後車子直直撞在了街道旁邊的護欄上!
好在車子裡的兩人都是有驚無險,駕駛位上的池大少自然是一腳踹開車門,氣沖沖地直奔後方追尾的車子衝過去。
已經過了凌晨的時間,夜幕下的長街本來就人少車少,這樣一場激烈的車禍,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可池逸倫的腳步剛走近車子,看到後座處推門下車的男人,心頭的怒火瞬間斂去七分,驀然一笑道:
“原來是城少的車子,我還以爲是哪個不要命的呢!”
江遇城筆挺冷峻的身形倚靠在車邊,隨手點了一根菸,偏過俊雅的頭顱看向池逸倫時,語氣淡漠:
“司機是個新手,速度開快了,追尾的話我全責,開個價。”
“哪能讓城少您賠償啊!”池逸倫笑着拒絕,他圍着已經變形的黑色賓利的車頭繞行一圈:
“我認識幾個懂行的專門搞汽修的,不如城少這車的損失就由我包了!”
江遇城這號人物,整個南城只怕沒人不認識。
池逸倫認識江遇城,純屬正常;江遇城不識池逸倫,更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