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有意不談顧若水的事,榮珍還覺得輕鬆呢。
不談是最好了。
只要她是真的沒放在心上,不會胡思亂想就好。
那邊,顧若水鬆是鬆開了,但卻抓着他的右手一驚一乍道:“不是說沒事嗎,爲什麼還受傷了?”
剛纔被顧若水的身體擋着,這會兒榮珍也是纔看到他包紮着的手,驚訝地問道:“沒事吧以宸?傷得嚴不嚴重?”
顧以宸直接回答了榮珍的問題,還擡高手讓她看:“沒事,不用擔心。比起那些沒了命的人,我這點都不叫傷,平時生活裡都有可能擦碰的。”
“應該是飛機落地時的顛簸,導致手在哪兒劃了一下吧,”溫暖給榮珍解釋說,“別擔心他,真的沒事,一下機精神好着呢,什麼事兒沒有。”
具體是在哪個位置刮傷的,恐怕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還有其他地方傷着嗎?”顧若水一副要脫他衣服好好檢查的氣勢。
溫暖心裡咯噔一下。
這衣服就算要脫也該她來吧?
好在,顧以宸沒有答應,將她擋開了:“好了,我真的沒事。”
就是真的有事,他也不會在這裡說的。
………
廚房裡。
溫暖和顧若水在裡面,連榮珍都被她們給“請”了出去。
她坐在不遠處,時不時地瞄一眼廚房,盯着她們,心裡祈禱着,她倆可別在廚房裡打起來了。
顧以宸離開去洗澡的時候就特地叮囑了她,千萬要看好她們兩個了。
榮珍想,這可不得看好嗎?
她們倆要是真的打起來,小暖哪裡是若水的對手啊!
榮珍還是不放心,招呼吉嬸來。
“榮夫人,有什麼吩咐嗎?”
“吉嬸,你時不時地就裝模作樣地去那邊走走,盯着她們兩個點,一旦她們要打架,就馬上喊人來拉架,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榮夫人,我會盯着的。”
這誰都知道若水小姐幾乎是精通十八般武藝,哪能讓溫小姐吃那麼大的虧啊!
榮珍自己嘀嘀咕咕起來:“老天爺保佑,她倆別把我廚房給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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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榮珍擔心的還是,真的只是拆廚房倒還好,怕的是兩個人有什麼肢體上的衝突……
………
只有溫暖和顧若水兩個人的時候,顧若水對她就沒那麼客氣了,冷哼了一聲:“你什麼都不會,還不如出去呢,別在這裡幫倒忙。”
現實畢竟還是現實,就這麼幾天時間,溫暖還是沒辦法迅速地將自己的廚藝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她儘管沒有將臉轉過去看,但背對着顧若水的她還是聽到了“咚咚咚”下刀的聲音乾脆利落又快速。顧若水大概是在切土豆絲,剛剛有看到她削土豆皮,可見她的刀功肯定很不錯,確實和好好不相上下。
顧若水對切土豆絲遊刃有餘,有空到還能瞄瞄在和魚作鬥爭的溫暖。
她在用剪刀剪開魚肚子,略顯笨拙地將一些不要的都挖出來。
“一看就是從來不下廚的人,技術這麼差。你還是不要跟我比了,你比不過的,我做的東西,連大廚都認可!”
溫暖默然,不說話。
因爲該死的,顧若水說的都是真話啊!
她確實不怎麼進廚房,所以廚藝這玩意兒……
別當真,吃不死人,但味道真不是那麼好。
剛開始和好好合住的時候,她還會因爲不好意思而給她打打下手什麼的,就也是和現在一樣,視線只落在水池裡,幫忙洗洗菜什麼的,魚也處理過幾回。
但後來顧好嫌她礙事兒,就給她趕出去了,所以後來乾脆是連打下手這種活都沒做過。
現在開始打起了紅燒魚的主意,顧好就覺得,恩……至少勇氣可嘉……咳。
好朋友還是要立挺的,fighting!
顧好如是說。
很快,顧若水已經切完了土豆絲,開始下油熱鍋了。
溫暖這時得以見識了一回被放在容器裡的土豆絲,從心裡感嘆出來:切得真好……
表面上卻還要裝得很淡定,似是無事地飄了一句:“你刀功還不錯啊。”
顧若水也不知道客氣,自豪地回一句:“當然。”
其實這時候溫暖已經忘記要幹自己手上的活了,目光一直落在她那邊。等鍋已經熱得開始冒煙的時候,顧若水拿起容器,將裡面的土豆絲全部倒入。
那一瞬間噼裡啪啦的,油一接觸到水分,肯定是亂濺,溫暖已經條件反射地後退了開,一看,顧若水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一臉的淡定,站在那裡用鍋鏟翻炒起來,該入料的時候就入料,兩隻手配合得非常好,怎麼看都是個老手。
她不怕嗎?
爲什麼她會覺得……食物下鍋的一瞬間,是最可怕的時候呢?
溫暖不自覺地吞嚥了一口,靠回去一些,佯裝淡定地繼續處理自己的魚。
鍋很多,顧若水佔了一個,廚房裡還有其他的,溫暖選了一個,和她一樣下油熱鍋,等煙在冒的時候,她的心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捏着魚尾巴,一下子滑入了鍋中。
魚下鍋的時候其實比土豆絲要濺得更厲害一下,溫暖瞬間棄鍋鏟往後退了好幾步。
溫暖自認爲自己是女強人,已經算是女人中很強的那類型了,遇上很多可怕驚悚的事她都能鎮定自若,但面對食物下鍋的那一瞬間,她果然還是覺得……
太可怕了啦!
“嘖!”剛關了自己那邊火的顧若水瞧了她這邊一眼,看不下去的她拿起鍋鏟就不顧地炒了兩下,吐槽說,“都要焦了!你這樣跟醫生臨時放棄病人有什麼區別?魚都爲你犧牲了生命了,你就不能讓它死得其所一點?”
很沒有面子的溫暖在濺油的情況有所好轉之後,終於上前。因爲不自在,就說話來解尷尬:“你不怕嗎。”
“這有什麼好怕的?”
這難道還不可怕??溫暖始終覺得,被油濺到非常痛有木有。
顧若水看她這樣子就笑:“溫暖,就你這樣,你還是別跟我爭了。我拿過槍,你拿過嗎?你以爲以宸哥哥需要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