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月沒回應唐之行,她將手中提的奶茶放進唐之行手中,“蛋糕買好了嗎?”
唐之行指着放在桌子上的一盒小蛋糕,“好了!”
唐西月看準蛋糕,提起袋子一併塞到小傢伙手裡。
“好,那我們就走吧。”
下一秒,唐之行揮着手臂朝向何欽原的方向,“還有爹地呢,媽咪你走慢一點。”
“他不跟我們一起走。”
“爲什麼呀!”
“我們要去辦其他的事,不要再耽誤叔叔工作了。”
何欽原聽的不禁皺起眉頭,他直接走到唐西月前面,“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
唐之行掙扎着,他在喊,“讓爹地跟我們一起走嘛,我還想跟爹地玩兒。”
唐西月好言好語哄着小傢伙,“我們要去見媽咪的朋友,帶着叔叔不方便。”
男人看向唐西月的眼神裡彷彿帶着一絲怨念,他薄涼如水的開口,“怎麼,我見不得人?”
小傢伙特別想要和何欽原在一起,不想讓他現在離開,馬上說道,“爹地這麼帥,怎麼會見不得人呢!”
“媽咪,不要再想啦,快帶我們去呀。”
“我想讓爹地一塊去。”
眼看馬上就到約定的時間了,在小傢伙的撒嬌攻勢下,唐西月一退再退。
她只好帶着兩人一同去了子午餐廳。
三人離開後,街角拐彎處走出來一個人影,盯着車子遠去的方向,緩慢站定,紋絲不動。
是沈煜鳴。
沈煜鳴是陪孟茶來逛街的,他只是從商場出來透透氣吸支菸,轉身的片刻,一個嬌俏人影從身旁掠過。
他定定看着剛剛走過去的人,有些驚訝,又有些不敢確認。
隨後他渾身一顫,匆忙扔掉菸頭,在地上踩了一腳,緊緊跟上前面的女人。
不得不說,唐西月變化太大了。
四年前,她還是一襲長髮,溫婉動人。
在國外的四年的時間她完全變了個人,剪斷頭髮的她,不再是那副小女人的樣子。她變得幹練知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西月水潤清麗的臉龐,晶瑩靈動的眸子,俏麗的身姿,在沈煜鳴看來,無一不散發出讓人移不開眼的光芒。
呆愣一瞬,沈煜鳴回過神來,在唐西月買完奶茶即將離去時,他站上前去輕聲開口,“月月,你回來了?”
當時唐西月被男人的聲音震住了,這個聲音在很多年以前就成了她的噩夢。
時過境遷,再和沈煜鳴相遇,她全然沒了當年的心境,提着奶茶袋子的指尖微微顫抖,唐西月努力控制表情不出現任何差錯。
男人不是木頭,他也看出眼前出落驚豔的女人,並沒有心思接受他的問候,甚至來人的面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沈煜鳴的心一下子沉到最底端,在他的記憶中,當年兩人相處時,唐西月總是一副笑着的樣子,即便那樣的笑意總是讓人有着距離感。
她將自己隔離起來,不允許別人靠近,別人也無法進入她的世界。
但是那時候,她至少是有着表情的,不會像現在這般,冷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看着唐西月離開的背影,沈煜鳴心裡五味雜陳。
他緊追兩步,停在唐西月身邊,“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男人的話像是刺激到唐西月,她沒有再繼續往前走,而是停下步子。
她臉上掛着類似從前的笑意,不過那種笑更加不達眼底。
唐西月的表情整個都是疏離冷漠的,她把自己完全包裹起來,隔着這個微笑,也隔離了沈煜鳴想要窺探她生活的想法。
“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料想,唐西月會這麼回答,沈煜鳴沉默片刻,他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訥訥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過得很好,你可以走了嗎?”
即使是聽到唐西月嘴裡冷冷的拒絕,沈煜鳴不死心的繼續緊追,他急切地說着,“我們就不能好好地說說話嗎?”
這句話,無疑就是天大的笑話,唐西月一秒都不想和男人糾纏,她甩下一句話,快速奔向甜品店。
沈煜鳴清楚地聽見女人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我約了人,沒時間閒聊。”
他本以爲是唐西月的推託之辭,最後還是不死心地跟着對方走到了甜品店。
結果他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唐西月抱着孩子和一個高大的男人離開。
沈煜鳴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懊惱,他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直到孟茶的電話打過來,他才收回心神。
此刻,子午餐廳。
精緻的包廂,淡淡的清爽味道鋪散開,姜露白已經等在餐桌旁了。
唐西月抱着小傢伙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在桌旁等着的姜露白,“姜小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我也是剛到。”
姜露白看見唐西月來了,馬上招呼着對方坐下,她順便看了一眼唐西月懷中的小傢伙,疑問道,“不會是你兒子吧?”
“是的,糰子,快叫人,”唐西月抱着小傢伙在姜露白麪前站住,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嘟着嘴說,“姐姐好。”
姐姐?
姜露白很早之前就被親戚家的各個小孩子叫上阿姨了,現在竟然會被叫姐姐,心情更加快活起來。
“誒!小寶寶嘴真甜,姐姐很喜歡,他真的好可愛啊!”姜露白湊近小傢伙,盯着對方肉乎乎的臉蛋,一臉驚喜。
“你也不害臊!”
隨着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後邊的腳步聲也停住,男人高大俊朗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姜露白眼中。
這不是何欽原嗎?
姜家和何家是世交,姜露白姜溟和何欽原年紀相差無幾,幾個人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
姜露白作爲年紀最小的女生,自小便受到幾個人的呵護和照顧,何欽原自然也是把姜露白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
“二哥?”
語氣裡滿是驚詫與訝異。
唐西月聽着姜露白對何欽原的稱呼,不覺把頭轉向兩人,“你們認識啊。”
姜露白抿脣笑笑,“是啊,我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