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兩人在國外共事,確實合作了一個項目,唐西月是有印象的,時隔幾年,這件事重新被孟茶提起來,記憶中的細節漸漸清晰的浮現。
就是那次之後,不久,譚夙就離開了公司。當時兩人都是剛進公司沒多長時間的新人,一個新人離職了,自然是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唐西月終於知道了,不過,孟茶的話她也不能全信,孟茶那個人,爲了保全自身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更別說只是這麼幾句輕飄飄的殺人不見血的話了。
“啪-”
“哐當-” wωω▪ TTKдN▪ co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孟茶臉上,清脆,響亮,發出了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動靜。
力道之大,只是這麼聽着都覺得臉都快被打爛了。
譚夙這得是有多恨,有多害怕孟茶說出這些話啊!
孟茶當即被打歪了臉,控制不住身體,踩着高跟鞋踉踉蹌蹌撞到一旁的桌角。
唐西月只覺得眼前一陣旋風捲過,扭頭看去,譚夙已經完全沒有男人形象赤紅着雙眼,惱羞成怒。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你指使我做的,是你從唐西月回來就開始設計她,處處看不慣她…”
譚夙一步一步向前,抓起斜趴在桌子上的孟茶,揪起她的衣領,擡起手又甩下一個巴掌,這次被保鏢在半空截停了。
唐西月是想要討說法,查清楚真相,還自己清白的,不是來看兩個人表演的,她沒想到才一放出視頻監控來,譚夙跟孟茶就在面前爭論起來。
一個兩個的都不是好鳥,誰也別想逃脫干係!
“我,我肚子疼…”
在譚夙被鉗制住的那一刻,孟茶受到撞擊的身體也靠着桌子慢慢滑落下來,她哪裡還有剛纔一斗到底的氣勢?
她冷汗淋漓蒼白着臉,皺着眉頭,痛苦的癱坐在地上:“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你還裝,你他-媽還裝!”譚夙繼續破口大罵,發泄不滿。
“救我…”
孟茶擡起頭看向唐西月,細微的聲音,慘白無力,不同於剛纔的頤指氣使。
有一瞬間,唐西月怔了一下,真想罵孟茶她活該,活該做這些不是人乾的事,活該她造孽太多遭天譴……可孩子是無辜的,她一個當媽的人做不到無動於衷。
何欽原從容沉默的隨意盯着一個方向,唐西月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在場的人都不敢發出動靜,也不敢挪動一下步子,只是倒抽一口涼氣,同情的看向孟茶。
“送她去醫院”唐西月緊緊握着拳頭,她只是暫時的妥協,她心裡確實有氣有恨,但還不至於心黑到,發泄在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儘管,那是孟茶和沈煜鳴的孩子。
何欽原如墨的眸子深邃的看不見底,他犀利的目光掃過癱坐在地上的孟茶,昂了一下頭,然後,身邊的一個保鏢過去把孟茶帶出了公司。
“她是裝的!她就是不想承擔責任,你們不能放她走!”
譚夙急不甘心的吼叫,急赤白臉。
他一向在公司端着領導的架子,平時總是嚴厲的愛教訓人的,如今大呼小叫失去了風度,一下子成爲人羣中的笑話。
“敢陷害小月的,一個也跑不了,我現在要解決你。”
何欽原挺拔修長的身影在前方一動,換了個姿勢坐在椅子上,他既優雅尊貴,話語又令人感到可怖。
“何,何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想這麼做,打死我也不敢啊!是孟茶逼我的!”
被何欽原駭人的氣場壓制的,譚夙都要被嚇破膽子了,他戰戰兢兢的擡頭祈求,卻同時被何欽原陰鷙的眼神和鋒利的眉眼所震懾到驚懼,整具身體從心臟開始涼透結冰。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他驚恐着,嗓子失去了聲音,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唐西月淡漠的過來:“我會把情況反映到總部,至於怎麼處置你,不是我需要做的,總部會派人做出決定。”
這一句話,把譚夙嚇得不輕,他快要魂飛魄散的驚詫着看向唐西月,極力央求:“西月,西月!放過我這一次,你我同事一場,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你對我出手的時候,怎麼沒顧念着同事情分呢?”唐西月冷冷一笑,逼問的譚夙啞口無言。
他知道,他徹底完了,何欽原看樣子不會放過他,唐西月這打算着追責到底,明顯也不會幫他求情。
譚夙自知理虧,他妄圖做出最後的掙扎,奮力爲自己爭取機會:“這次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西月,我腦子一時糊塗,做完我就後悔了!我不是真的想害你,我不知道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傷害都已經造成了,再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唐西月不理會他的說辭,冷眉橫對。
“西月,求求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你重新回到公司來任職,你會成爲我們公司,不,是設計圈內有名的設計師!”
對於譚夙所做的央求,以及他各種天花亂墜的話,唐西月已經免疫了,他居然還會以爲她能回到公司繼續爲他辦事?
他覺得不用爲自己的言行受到一絲一毫的懲罰?
明擺着是跟孟茶聯手合謀這場算計,到頭來,還拼命想着把自己推脫的一乾二淨?
唐西月冷冷的看着譚夙,眼神裡沒有半分的同情和波動。
何欽原勾魂攝魄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邁着步子靠近譚夙:“從今以後,消失在C市。”
同樣是人說出來的話,何欽原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人驚恐,害怕,顫抖。
明明天氣也沒那麼熱,譚夙在何欽原說了兩句話之後,心底寒涼,腦袋上不停地冒出來一層層的汗。
何欽原的倨傲和冷酷,使譚夙的心情跌到谷底,他渾身一顫,連連點頭:“是,是,我明白何總的意思。”
知道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還有參與到這個事件中的幾個人,唐西月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走出公司大樓,她長舒一口氣:“今天,謝謝你。”
何欽原把她塞到車上,語氣揶揄:“真要想謝我,留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