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爹地怎麼追媽咪好不好?”唐之行雄赳赳的坐在何欽原對面,他兩條小腿一盤,紛嫩嫩的小嘴巴自顧自的一張一合。
這算是什麼問題,何欽原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傢伙,倒想看看從他嘴裡能說出些什麼東西來。
“爲什麼要這麼問,嗯?”
何欽原與小傢伙持平,看着他皺皺巴巴不高興的一張臉,沒明白唐之行今天這是打算要做什麼。
小傢伙跟在唐西月身邊這麼多年,而且受到他何家基因的遺傳,從小耳聰目明,智商過人。要知道,唐之行虛歲四歲,週歲還只有三歲,一個三歲的小孩,他要教何欽原怎麼追唐西月?
“那我說了爹地不許生氣。”
唐之行看向何欽原,一臉的正經。
“好。”
得到了何欽原的保證,唐之行又看了看房門,還敞開着一條縫,他轉過頭又看向何欽原:“把門關上吧,我們說起悄悄話不能讓媽咪聽見。”
“好。”
面對着這個從天而降的兒子,何欽原只想給他無盡的寵溺,他缺失了孩子從出生到現在的四年時光,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出生時是什麼樣子,不知道這幾年他在國外是怎麼度過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欺負過他。
只要一想到,唐西月帶着孩子獨自在國外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歲月,他就只想把母子兩人都抱在懷裡好好疼他們,讓他們再也不受委屈。
起身把門關好之後,重新坐到唐之行對面。
“媽咪不喜歡爹地。”
唐之行軟軟的說出一句話,何欽原臉上的寵溺神色僵硬在臉上,臉色變的又黑又臭,他默唸着童言無忌,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這才平息下心裡的情緒。
“你知道什麼?話不能亂說。”
唐之行不管不顧,沒有搭理何欽原,搖頭晃腦繼續着他自己的話茬。
“因爲不喜歡,所以媽咪才總是會和爹地吵架。”
吵架這事不假,很多次在跟何欽原相處時,唐西月都刻意在唐之行面前隱忍了情緒。
其實小孩子是最敏敢的,他雖然表面上什麼都不說,但心裡明白着呢,對於大人之間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都能非常敏銳的感受到。
自從他認了何欽原當爹,唐西月就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小傢伙完全看在眼裡,他也想做出一些行動讓唐西月開心起來。
“那麼問題來了,爹地你知道媽咪爲什麼不喜歡你嗎?”
何欽原脣線緊抿,臉色陰鬱。
“你看看,就是這個表情!”
小傢伙面對着臉色沉沉的何欽原尖叫一聲。
“爹地你這麼兇,是追不到老婆的!”
這話從一個小孩子嘴裡說出來,何欽原感到哭笑不得,他順着唐之行的話接下去:“那你說要怎麼做?”
唐之行撅着小嘴,鼓起腮幫子咕噥兩下,然後小腿伸出來,趴跪着湊到何欽原身邊,伸出小手捂在男人的耳朵上,悄眯眯的說了幾句話。
半晌之後,小傢伙離開何欽原身邊,胸有成竹的看向男人:“明天試試吧,聽我的準沒錯!”
何欽原聽了半天小傢伙的話,神色僵硬的慢悠悠轉過頭去:“你從哪學的這些?”
“都是套路啊,爹地!要追女人,這招百試百靈。”
看唐之行一本正經閃靈精光的大眼睛看向自己,何欽原搖搖頭嘴角勾起一個笑,他認真的看向唐之行,也在認真的說着:“你媽咪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可爹地你也不是一般的男人啊!”
小傢伙不以爲然的反駁,在他心裡,他的父親就是那種所向披靡無所不能的男人,所以在面對何欽原時,他不假思索的說出了心裡的聲音。
這樣的誇獎,彷彿是無上的殊榮,竟讓何欽原聽得快要心花怒放,他目光柔和的摸了把唐之行圓圓的小腦袋,心裡對兒子脫口而出的誇讚極爲受用。
一看何欽原臉上的神情明朗起來,唐之行立馬神采奕奕的伸着小短腿要下牀:“媽咪那邊交給我來說,明天就看爹地的了!”
“嗯。”
何欽原輕哼一聲,俯下腰長臂一伸,將唐之行從牀上撈起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從房間裡走出來,隔着層層疊疊的旋轉樓梯,唐西月聽着腳步落在臺階上的聲音,扭頭看着他們一級一級臺階慢慢朝自己走過來。
放下懷裡的唐之行,何欽原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唐西月,目光在她身上留戀了一會兒,然後高貴矜持的身影一轉,消失在廚房邊緣。
唐之行已經迫不及待的邁着小步子噠噠噠跑向唐西月,活脫脫像一匹奔跑在草原上的快樂的要自由飛翔的小馬駒。
看唐之行這不同尋常的模樣,唐西月隱隱約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媽咪,明天我們去玩吧!”
閃亮的黑葡桃一般的大眼睛一絲不苟的盯住唐西月水亮的眼眸。
唐西月思索了三秒,“明天媽咪有事-”
“別人家的小孩子都有爹地和媽咪陪着玩,我也想。”
小傢伙委屈巴巴的看向唐西月,那聲音那神情別提有多麼可憐兮兮了。就像一頭小獅子狗在面前搖尾乞憐一樣。
唐西月忍不住心軟下來,這幾年裡,她確實在工作上付出的時間太多了,以至於很多時候都忽視了唐之行。
唐之行是個懂事的孩子,唐西月一直都知道,但哪有孩子的懂事是天生的,還不是在生活的壓力下,做出的迫不得已的選擇。
連他這麼小的才幾歲的一個小孩子都能爲了照顧她的感受做出這些改變,唐西月作爲一個母親,當下她更應該彌補小傢伙這幾年生活中缺失的部分。
她展顏一笑,溫溫柔柔的看向唐之行:“好,媽咪明天陪你去玩。”
“還有爹地,我們要一家人出去!”
小傢伙雙手握住唐西月的衣角,興致勃勃,眼眸中迸發着閃耀奪人的光彩。
唐西月既然已經出口答應,也不好掃了孩子的興,她颳了刮小傢伙的鼻尖:“都聽你的。”
廚房內遊刃有餘盯着煮鍋的何欽原,在聽到唐西月鬆口之後,脣角掛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