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靖衍的眼眸，漸漸變得嚴厲。
生活裡，封夏是哥哥，但是，工作上，政壇裡，他是封夏的最高上司。
這樣的訓話，封夏只能聽着。
“不怪四哥……”病房門口，響起了水芊芊柔柔的聲音。
知了墊着腳，將她推進門來。
封夏看她手腳完好，除卻臉色比較差以外，沒受傷，便鬆了一口氣。
水芊芊看到封夏渾身上下都抱着繃帶，嘴裡還插着管子，心疼的眼淚一下子涌到了眼眶裡，她抓着封夏的手。
“四哥，對不起……”她垂着頭，哭兮兮的道歉。
“唔……”封夏看她哭了，有些急，很想說話，可是，只發得出這樣的單音。
他惱了，轉眸瞪着厲靖衍，示意他去叫人來把他嘴裡的管子給拔掉！他想說話……想要哄哄這個自責內疚的丫頭。
厲靖衍被他瞪得，腦袋疼，只能起身去叫醫生進來，仔細詢問醫生可不可以將他的管子給拔掉，醫生查看了一下他喉嚨的情況，點點頭，“可以了！”
“那就拔吧！”厲靖衍這才放心。
醫生的動作很快，將管子扒了後，餵了一點清水給封夏喝了。
封夏緩了許久，才張張嘴，開始艱難的說話。
“你沒有對不起我……”他的眼裡，帶着溫柔的笑。
水芊芊看到他臉上的傷口，抿着脣瓣，“若不是我，你怎麼可能傷得這麼嚴重？”
“是我自己疏忽大意了，不怪你……”
封夏捏着她的小手，“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讓你被布卡的人帶走了，差點害到孩子……”
厲靖衍看着兩人手牽手，給對方認錯的模樣，心裡泛起一絲酸意。
他擡手拍拍水芊芊的小腦袋，“好了！四哥都說不怪你了，別自責了……”
水芊芊回過頭，用紅紅的眼眸看着厲靖衍，“你呢？你還怪四哥嗎？”
“我……”厲靖衍抿着脣乾巴巴一笑，“我還敢怪四哥嗎？”
他敢說，自己要是此刻說，還怪四哥縱容她的人形，這小女人肯定會又哭了，他看她眼眸都紅腫成這樣了，再苦，一向水汪汪的大眼都要乾涸掉了。
他可捨不得。
水芊芊吸了吸鼻子，再看向封夏，“四哥……蠍子和莫初都已經安全了，你可以放心了……”
她小臉上帶着歉意，“若是用了你的命來換他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不是沒有嗎？他們安全了就好……我身上的傷也不是很重！很快就能恢復了，你別擔心了，別嚇着肚子裡的寶寶。”
封夏艱難的擡起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了擦。
水芊芊聽話的點點頭，“嗯……我不擔心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回病房去，好好養着孩子……”
“嗯，乖……”
封夏看着知了將水芊芊推出去了，無奈的嘆着氣，“昨晚，她被布卡逼得，差點就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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