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女人,下腹那團火焰燃燒着,心跳也徹底被他撩亂了。
男人邪魅傾城的容顏近在咫尺,她幾乎把持不住。
浴室裡又氤氳着熱氣,她的衣服溼了,黏着身子,而他只圍着一條浴巾遮住重點部位,渾身都是濃濃的男人味。
再不逃走,馬上就會演變爲一場浴室激情。
“弄好了。”她把蓬頭塞進他手裡,落荒而逃。
地磚上留下了她溼漉漉的腳印。
陸禹森望着那串可愛的小腳印,嘴角微揚。
他怎麼可能連個水龍頭都搞不定,當然是故意的。
程安妮跑回廚房,面已經煮糊了,黏成一團。
家裡已經沒面了。
她只好把麪糊都盛出來,滿滿的兩大碗。
陸禹森洗完澡出來,洗去了一身冷雨,身體乾燥溫暖,非常舒適。一手拿着大毛巾擦頭髮,溼濡的髮絲間那雙黑瞳微微眯着,像只慵懶的狐狸。
“這麼多,想撐死我?”他莞爾,嗓音動人。
程安妮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誰讓你洗澡。”
“我溼了。”
“……”不是她想歪,這話絕對很邪惡。
“你忍心讓我感冒?”
“要不是幫你調熱水,面也不會糊。自己弄糊的面,哭着也要吃下去。”
“怎麼會哭?不知道多麼幸福。”他把毛巾放到桌上,拿起筷子,夾了一坨麪條,都斷掉了,幾根黏在一起。
程安妮想着,味道一定很糟糕。
但他大快朵頤,一臉滿足。“我一直很想念你下面的味道……”
朝她拋了個媚眼,她心肉一跳,一股熱意往心尖鑽去。太黃,太邪惡。
“只要是你煮的面,不管是糊了還是焦了,我都一樣愛吃。”
她感覺自己要融化在他溫柔的眼神裡,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一次陷進去。
撇撇嘴。“肚子餓就趕緊吃,別說那麼多,吃完快走。”
陸禹森慢悠悠她吃完了一碗麪,端過另一碗,程安妮有點擔心他吃撐。“吃飽了就別吃了。”
“不用擔心,我胃口好得很,別說這碗麪,我連你都能吃下去。”舌頭在嘴脣上舔了一圈。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拿掃帚趕你出去了。”
他擡了擡眼皮,望了眼外面的暴雨,“你忍心?這麼大的雨,出去一秒全身溼透,萬一我感冒了,感染了肺炎……”
“你是男人,抵抗力哪有那麼差?”
“沒有你在身邊,我很脆弱。”
他有些裝可憐的意味,英俊的臉龐被馨黃色的燈光照得溫暖通透,程安妮感覺自己的心像被點燃的蠟燭一樣,一點一滴在融化着。
她對他總是沒有免疫力的。
他的一個眼神就能輕易讓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崩潰。
桌上,她的手微微握着,指甲嵌入肉裡。
白白的小手微微顫抖着,微藍的毛細血管清晰可見。
陸禹森心生憐惜,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但她立刻抽離了,紅着眼眶望向別處。“別這樣。”
“我給你煮麪,只是不想你胃病加重,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你爲什麼把我的襯衫放在枕頭上?你把它當成我?”
她驚怔地望着他,他身上穿着就是她放在枕上的襯衣。
“你——誰讓你進我房間?”
“我只是想看看你現在的生活。”
“我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多此一舉。”
“你現在叫過的好?”
“一段剛情感結束的時候,的確會辛苦一些,但習慣了慢慢也就好了。我現在正努力戒掉你,我不想你這時候來干擾我。”
“如果你能接戒掉我,就不會把我的衣服放在枕頭上。”
“我不小心帶過來的。”
“所以也是不小心放在枕頭上?”
想到過去幾個孤寂的夜晚,她抱着他的衣服輾轉難眠,陸禹森就很心疼,很自責。
他能夠體會到她內心有多寂寞,多絕望,因爲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他默嘆,“別讓自己太辛苦。”
“辛不辛苦都是我的事,已經與你無關了,吃完麪請你離開。”
她奪過他手裡那碗麪,倒進垃圾桶裡,“你可以走了。”
多一秒她都怕自己捨不得。
“今晚讓我留下,好麼?”
她咬咬牙,“你別得寸進尺。”
“愛一個人,就會忍不住得寸進尺,這一點我承認。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碰你。”
在離婚之前,他不管多想要她,他都會忍住。等他恢復自由身,纔有資格碰她。
“你以爲我會相信男人說的這種話?剛剛在浴室你已經……”
“已經怎麼樣?”
“那樣……”
“那樣是哪樣?”
程安妮羞於說。他的浴巾已經凸起來了,他是有反應的。
“我說我不會碰你,但我沒有否認我的**,剛纔如果我真想要你,你以爲你能逃得掉?”
“我會拒絕,我不會任你予給予求。”
“你拒絕得了麼?”
他這一句反問宿命的味道很強烈。
“身體的是最誠實的,你想要我,就像我強烈地想要你那樣,我們都逃脫不了。”
“別再說了。”她不想聽,發脾氣似地將他往外推,“你走,出去!出去!”
“安妮……”
他沒有抵抗,被她推得後退了幾步。
“走啊走啊走啊——”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動彈不得。
力氣很大,卻沒有弄疼她,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只是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一個男人的氣力有多強大。
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望着自己下身,襯衫下,空空如也。
“你就這樣把我趕出去,別人會把我當**的。”
“……”
“我的衣服褲子都溼了,你這就只有一件襯衫,我的行李箱在車裡,你叫我怎麼出去?”
程安妮惱他,這一定是他故意安排的,把自己的後路全斷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這。
“你就收留我**,等明天衣服幹了我就走,行麼?”
他請求的眼神那麼動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彷彿看入她心底最深處去了。
程安妮疲憊地想着,也許這真的是宿命。
他們的命運是緊緊糾纏在一起的,無論她多麼努力抗拒,命運還是越纏越緊。
如同鋪開了天羅地網,她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