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父親責罰。”
“你這孩子”
蘇老爺一把拉起跪在地板上的兒子,心疼的拿走他手上的棍子,“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用家法,就算是用,你也要看看爲父的年紀。”
拉着兒子坐在椅子上,自己回到原位,快八十的他雖然外形呈現老態,身體組織卻不像一般老頭的不利索,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更是抒寫着他以前的精彩時光。
拉着唯一的兒子,一雙眼睛除了滿意,找不到其他詞語。
“當初我娶了你大媽,我倆二十年的夫妻她卻不能給我生下一男半女,後來我想,是不是我手中殺戮太多,所以老天讓我命中無子,後來我不上戰場了,在軍事裡做一個指揮將軍,你大媽心裡愧疚,偷偷的給我娶了你二媽回來,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覺得夫妻都這麼多年了,她突然弄回來一個人,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那個時候也在嚴打,不讓一夫多妻,我呢又是一國將軍,更不能帶頭犯錯。
可是你二媽說不要名分,在家就做保姆,後來就有了你大姐,三個人的生活總是尷尬的,又因爲膝下只有一女無子,到了老了我就越發渴望兒子,所以後來聽從你大媽的話,娶了一個兩個三個,一直到你媽媽。
說起你媽媽,我還記得當年我們相遇的時候,她一身白色旗袍,遊走在八十年初,那時候我並沒有想說把她娶回來,畢竟家裡已經有九位夫人,你媽媽又是富家小姐,她跟着我會受委屈,我也大她三十幾歲。
兩人就算是一開始相似,我對你媽媽也沒有半分心思,我說這些小馭你可能不相信,可能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虛僞,的確,在京的時候我就被傳濫情好色,家裡十幾個夫人放在誰哪裡都不會有好聽的傳言,但是小馭我想說的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只有真正的得到一人心那纔是人生贏家,走到我這個份上,只能是註定的輸家。”
“父親這不是很好嗎”
蘇馭有些驚訝的開口,他也沒想到父親會跟他說這些,在印象裡,父親是嚴厲的,儘管自己是家裡的唯一兒子,他也從不會有半顆偏心,反而對家裡的其她姐姐妹妹,偏袒多了一份。
記得小時候他闖禍了,事情不大,只不過就是砸破了學校窗戶,父親讓他拿着棍子在外跪了一夜,家裡十六個夫人一起求情,父親卻沒有半分維護,就連自己的母親也是冷眼觀看。
母親和父親說真的挺像的,一樣的冷血,一樣的不理情面,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怎麼會撞到一起,突然他很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你覺得我現在是好”蘇老爺一笑,說的不是過往的事情,而是蘇馭的問題,嘆了一口氣,喝下的茶有點冰冷,卻也是另一番風味,“你小子也別跟我耍心眼,你是我兒子,你想幹什麼我都清楚,我和你母親是一樣的人,一樣的人註定走不到一起,但是娶了她,我不後悔。”
蘇老爺子的話說的有點沉重,就連放下的被子,都帶着一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