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面具掀開,也不一定就是他的真實面孔,他也不知道他的這張臉下,隱藏了多少張讓他也覺得陌生的臉,就算是有時候一覺醒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他都會問鏡子裡的自己,到底是誰。
他羨慕楚臨風,羨慕他不用努力就什麼都有,羨慕他什麼都不用做就什麼都能送上門,而他呢
每天帶着面具活着,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世界裡,活在一個自己都覺得可怕的世界裡,而就在這個世界裡,楚臨風卻每一次都用一副救世主的模樣出現,所以他討厭,他恨。
放下的高腳杯,放不下的是他眼底的恨
“楚少,我想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事情好說的,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喜歡你,那麼我就有話直說了,我知道,你已經拿下了金時宇在泰國的工廠,我很明確的說,工廠我要了。”
歷言澈說的信誓旦旦,就像小時候搶了別人的玩具,然後在說這個是我的一樣。
但是不同的意義是,搶走的玩具不過就是幾塊錢的東西,但是一個工廠,歷言澈不覺得他是沒睡醒嗎
楚臨風低頭一笑,笑的搖頭的他,看向歷言澈。
“歷先生說這個話之前有沒有想過你的可笑,你憑什麼說你要就是你要,還是說你是憑着手裡的金時宇,但是歷先生不要忘了,我的人可是被歷先生丟下了海,伊琪還有今早的十二個人,歷先生現在還來跟我談這樣的條件,歷先生不覺得現在很可笑嗎”
楚臨風眯起的眼睛,覺得現在歷言澈就是在癡人說夢罷了。
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他會這樣輕易相讓,就算他想救金時宇,但是他折在歷言澈手裡的人要怎麼算。
楚臨風一向護短,這些人的仇他還沒報,歷言澈這個時候跳出來跟他談條件,不覺好笑嗎
放下的酒杯,楚臨風整理着衣服,隨時要走的動作,最後說道,“歷先生如果就是想跟我說這個,我想我們沒有談論的必要了,我很忙,沒時間在這根歷先生玩做夢的遊戲,告辭。”
楚臨風說着站了起來,只是還沒走開的兩步,背後的聲音讓他停下腳步
“那如果是離惜呢楚少也不在乎”
背後慵懶的聲音,楚臨風回頭,眯着的眼睛帶着危險,危險的看着沙發上慵懶晃動酒杯的人,說道,“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歷言澈站起,一疊照片從身後的人手裡拿了出來,攤開在桌子上面,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場景
照片上的人是當年的離惜,從海蒂哪裡看到的監控,正是當年的離惜。
監控上顯示離惜跟着保鏢上了飛機,但是照片卻是後面的場景,在飛機的機艙關閉的那一刻,一個小人從緩緩升起的機艙上跳了下來,趴在地上,摔得狼狽
然後小人從地上爬了起來,鬼靈精的東躲西藏,然後跑到了登記處,混出人羣
歷言澈走到楚臨風身邊,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遞到楚臨風面前。
“楚少看到了,當年當年離小姐並沒有上飛機,也就是說離小姐她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