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是容易妥協的人。”
一年前,楚非遠爲拒絕聯姻,可是敢扔下楚氏,消失了兩個月,後因他爺爺病逝,不得已出現,才被楚長明抓住,禁閉在意大利,卻依然不肯妥協的人。
怎麼突然就答應聯姻了呢?
“你不會動情了吧?”趙詩猜測着說。
楚非遠神色一滯,矢口否認,“沒有。”
“沒有,你收購這家餐廳?”趙詩不相信,“沒有,你動用人脈資源促成一場世界級的比賽?說不動情,誰信呢!”
“真沒有。”手指的指肚揉着太陽穴,楚非遠的聲音清冷,“她說不會愛上我,她喜歡沈司恪,你知道,我見她這麼說,總想報復她,看看我對她好,她是不是會愛上我,一切都是想證明她那句話不對。”
趙詩錯愕,呆愣了半天,“你不會是真的吧?”
“真的。”楚非遠輕笑,漆黑的眸子藏了幾分猶豫,“真的只是報復她,只要我有心,不愛上我很難。”
趙詩身體僵住,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如果是其他人說做這一切,只是爲了報復女孩,她可能不相信,可是,楚非遠這麼說,她百分九十九信了。
因爲。
楚非遠神經病。
他真有病,因爲五歲時的那場經歷,他討厭魚,厭惡魚腥味,見魚暴怒的情形,嚇壞了所有人。
依稀記得,他第一次見魚發狂時,她姑姑趙敏還被楚非遠手中的刀誤傷大腿,縫了六針呢。
不止這一點,還有,五歲那場事故,他幸得秦氏總裁秦照琰所救,自那以後,倆人成了形影不離的好友。
這本沒什麼,可楚非遠像得了怪病似的,秦照琰做什麼他做什麼,秦照琰有什麼他就得有什麼,做不來學不會,他便去與秦照琰搶,而秦照琰呢,不等他搶,只要楚非遠說喜歡,他就給。
以至於,楚非遠對秦照琰的執著模式簡直到了入魔的境界。
因不爲人知的原因,秦照琰被迫二十三歲執掌秦氏,楚非遠過完二十三歲生日的第一天,便讓他爺爺和他爸把楚氏交給了他。
久而久之,
楚非遠成了大家眼裡不按邏輯出牌的神經病。
趙詩擔憂,“你這樣報復一個小姑娘,太不是人了吧?”
報復完,姑娘愛上了他,他拋棄人家,姑娘豈不是死的心都會有?
她看了宋安喬的資料,纔剛畢業沒半年,說到底,還是個不懂社會的小孩子。
這樣的小孩子遇到了算計她的腹黑男人,不比遭雷擊嚴重。
薄脣倏地一勾,楚非遠似笑非笑,“是不是人不重要,重要是我開心。”
一天過去,宋安喬勉強適應了餐廳的生存法則。
只是,遺憾的是,她被安排明天休息,後天上班,可幸運的是,她和林顏分到了一組。
下班後,林顏拽着宋安喬的胳膊,“安喬,早上你差點被撞到,我男神扶了你一把,你不該去表示感謝嗎?”
宋安喬愣了愣,“我說過謝謝了啊。”
“謝謝不值錢。”林顏眨着眼睛,“他扶你可是救命恩人了,你應該請他去吃飯。”
“啊?”宋安喬驚愕,“請吃飯?”
恰巧,沈司恪正朝她們走來,林顏立即大聲說,“沈Boss,安喬說請你吃飯。”
沈司恪看向宋安喬,他來找她就是去吃飯,他也聽到了她話音“請吃飯。”
“好啊,請我吃什麼?”沈司恪微笑着問。
宋安喬站在那裡,心想死了,被林顏拉下水了。
“我……”
壓根沒想過吃飯,一時之間,她答不上。
“附近有家泰國料理,我們去吃吧。”林顏站在一旁,興沖沖的說。
沈司恪雙眉緊鎖,視線始終落在宋安喬的身上,無視林顏的話,“不如去吃燒烤。”
“好耶,吃燒烤,我最喜歡了。”林顏歡呼。
宋安喬臉色不好看,擔心楚非遠會派人監視她,自己再害了沈司恪。
騎虎難下,左右爲難。
林顏怕宋安喬不同意,直接推着宋安喬出了餐廳,強行上了沈司恪的車。
燒烤是露天燒烤,十幾張桌子,每張桌上擺着炭火,幾個人圍坐着桌
子,邊吃邊烤,有人喝着啤酒,碰着杯,胡亂吹牛。
林顏不適應,她媽從不讓她吃路邊攤,尤其看着十分髒亂差的燒烤。
沈司恪脫了外套,襯衫袖子捲起,俊雅的形象與這燒烤攤,格格不入。
宋安喬不反感,大學時經常和舍友來吃,接地氣,吃得舒坦。許是很久沒吃,宋安喬忘記了擔心,一心一意撲在了燒烤上。
“記得高中時,安喬請我吃的第一次飯,就是這種燒烤。”沈司恪回憶着說。
宋安喬烤着羊肉串,淺淺一笑,那是因爲她高中時,每晚在燒烤攤打工串串,老闆豪爽給她一個免費吃一回的抵用券,那會她英語考了人生第一個滿分,興奮之下,邀請了沈司恪和她一起吃燒烤。
林顏坐在一旁,看着沈司恪,“好羨慕安喬能那麼早認識你啊。”
沈司恪聞言,看向林顏,女孩正笑嘻嘻的望着他,見他看她,慌忙低下頭,擺弄自己手裡的羊肉串。
這女孩,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次,卻始終想不起來。
不在他心裡的人,都是浮雲,唯有宋安喬讓他過目不忘,刻進腦海。
“一直很幸運能遇到安喬這麼好的女孩。”他喝了一口啤酒,低聲呢喃。
宋安喬的手僵了僵,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吃了一口羊肉串。
林顏臉色難看,努力笑了一下,“沈Boss,啤酒好喝嗎?”
沈司恪點點頭,林顏開心的拿過啤酒瓶,爲自己和宋安喬各斟了一杯。
宋安喬頓了頓,欲開口,沈司恪卻先張了口,制止林顏,“安喬,不能喝酒。”
林顏下意識問,“爲什麼?”
沈司恪笑,“她喝一口就暈,一杯下去就徹底倒了。”
宋安喬尷尬,酒對她來說就是安眠藥,一沾就睡得不省人事。
“你怎麼知道?”林顏脫口而出,問出之後,又後悔了。
她一點不想聽沈司恪對宋安喬有多瞭解,她不傻,看得見沈司恪對宋安喬的寵溺超過了師生關係,只是,宋安喬愚鈍,看不透這種曖昧,以爲只是師生的正常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