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遠不悅地看着她,振振有詞,“宋安喬,你別怪我沒警告你,你姐看起來很像是對我有意思!”
“……”宋安喬愣了足足十秒,爾後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扶着他的肩膀,大笑起來,“楚非遠,你要不要這麼自戀。”
她姐對他有意思?
這個笑話簡直太好笑了。
“宋安喬!”楚非遠怒了,將她的身體板正,雙按住她的肩膀,五官嚴肅,“我是認真的!據我這麼久來的觀察,我發現她是想挖你牆角。”
宋安喬見他表情認真,收斂笑容,沒敢再笑,“你真的多心了,我姐她纔不是那種人。”
“……”楚非遠臉色陰沉,他要氣死了。
“我姐可是救過我的命,她怎麼會做那種事。”宋安喬十分肯定她姐不會跟她爭楚非遠,“而且哦,我姐從小跟我喜歡的東西都不一樣。”
她記得非常清楚,她上初中那會,她們姐妹倆去買髮卡,她姐姐喜歡帶鑽石的,而她喜歡簡單幹淨的。
她姐那時還說,“我喜歡耀眼發亮的東西,喬喬你喜歡簡單樸素的東西,我們喜好兩極化,看來我們姐妹倆以後不會爭任何東西了。”
任何東西。
包括彼此的男人,丈夫。
楚非遠臉色越來越黑,目光泛冷,“你幸虧遇見我這個對你一心一意的男人,不然你就等着哭吧。”
宋安喬聽了,像個樹袋熊似的整個人圈住楚非遠,在他身上蹭了蹭,“是啦是啦,多虧你自制力好,不然我早就哭了。”
楚非遠狠狠睨她一眼,冷哼。
“哥哥,我們快下去吧。”宋安喬拉着他,往下走,“還要馬上給我姐處理腳傷的。”
她姐姐已經和保鏢走了四五百米遠了,他們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宋安喬心裡惦記着她姐姐的腳傷,所有焦急的神情都寫在那張乾淨的小臉上。
楚非遠忽然蹲下身,“上來,我揹你。”
“……”宋安喬怔,“不用吧,我……”
“上來!”
冷冷的聲音,不容抗拒。
宋安喬咬咬脣,有些猶豫地趴到他後背上,雙臂圈住他的脖子,聲音輕輕軟軟,“我怕你累到。”
楚非遠沉穩地站起身,揹她往前走。
宋安喬舉着手機,照亮他們腳下不算平整的道路,微涼的臉頰貼着楚非遠的脖頸,“哥哥,我會把你看得牢牢的,緊緊的,不讓人挖走你。”
楚非遠心一震,脣角上揚,勾出滿足的笑,“這纔像是我的好喬妹。”
其實,他不需要宋安喬費多少心思,他需要的是宋安喬對他是否在意,關心。
不敢保證他們能活到百歲,但他知道在兩人攜手白頭的路上,他身邊永遠是她宋安喬。
兩人走出一小段路,楚非遠聲音低沉磁性,“困嗎?”
夜色已深,又是凌晨一點多了,她該困了吧。
宋安喬在他後背上,低“嗯”一聲,“有一點困。”尤其他這麼揹着她,兩人在夜色下,靜靜地往前走。她整個人黏在他身上,他的氣息包裹她,一呼一吸間,讓她感覺很安全,很踏實,很想睡覺。
“睡吧,一會我叫你。”楚非遠聲音清雅。
宋安喬悶悶回答,“好。”
說罷,她抱緊了楚非遠,頭埋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公園外,宋安禾坐在車內,藉助車燈的光亮,呆呆地看着遠遠走來的兩人,心一點一點的刺痛。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原來是這麼一個自虐的過程。
她的手機響了一聲,是她媽俞採青,她接起,俞採青在那邊問道,“怎麼樣?成功嗎?”
宋安禾聞聲,鼻子一酸,眼淚一瞬間涌出眼眶,滾落到她的嘴角,味道苦澀,“媽,我心好疼。”
這句話,她一說出口,就掛斷了電話,她怕自己下一秒徹底失控,敗露自己的心思。
手機短信傳來,屏幕上顯示,“沒事禾兒,別哭,媽媽有辦法。”
什麼辦法?
就現在這個辦法嗎?她不敢再聽她媽的話了,這麼崴傷了自己,又沒得到他的懷抱,滋味難受無人體會。
到達車前,楚非遠放宋安喬下來,宋安喬上車,目光怔了一怔,擔心地問道,“姐,你怎麼哭了?”
宋安禾急忙擦乾自己的眼淚,“腳太疼了,一時沒有忍住,現在好了,你別擔心喬喬。”
宋安喬聽着,急忙催促楚非遠開車去醫院。
一路上,宋安禾都靠在宋安喬的肩膀上,宋安喬攬着她姐,嘴裡不斷地安慰她姐,心卻跟着她姐宋安禾的眼淚,一下一下的抽疼。
楚非遠開着車,透過後視鏡時不時觀察着她們姐妹倆,目光幽沉幾分,腳上加快了車速。
抵達醫院,醫生先讓去拍片,爾後打針打石膏,楚非遠聽着,不由得皺了皺眉。
宋安喬轉過身,“非遠,你不是會接骨嗎?”
那回她胳膊被扯傷,還是他及時給她復位呢。
楚非遠沉了沉臉,沉默幾秒,語調淡漠,“我帶你們去找那老中醫。”
說完,他示意一直跟着他們的卓文帶宋安禾上車。
車子再次啓動,宋安禾靠在宋安喬的身上,睡了過去。
宋安喬坐在後座上,蹙眉凝思了一會兒,“你說的老中醫是姥爺吧。”
她猜測地問道。
楚非遠沉目,笑了笑,“猜到了?”
“姥爺家種着藥草。”宋安喬輕聲說,“而且我今天聞到舅舅身上有中藥的味道。你帶我出去遊逛小鎮時,我看到街道上有一家很大的中藥店,但你沒有帶我走過去,而是繞開了。”
她邊說邊回憶着今天在小鎮上的見聞。
“一直給我姐按摩治療,始終不見面的老中醫也是姥爺吧。”宋安喬聲音雖是疑問,但語氣卻是極其肯定。
楚非遠莞爾,誇獎她,“聰明。”
的確,他姥爺是一名老中醫,但脾氣不好,不喜人情世故,與人交談,本可以在大城市成就一番偉業,卻寧願呆在小鎮隱世救人。
“這是姥爺淡泊名利。”宋安喬說,“這種人最值得敬佩。”
難怪,她初次見姥爺時,就感覺他身上有一股仙風道骨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