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輕勾,眼睛裡面只看的到陳瀝言的那張有些失落的臉龐,我咬了咬我的下脣,回頭猛盯着子風,命令他:“你,轉過身去!”
手一指,語氣裡面帶着霸道,子風切了一聲,抄着手就調轉了一個方向,將他的背影留給了我跟陳瀝言,陳瀝言此時的視線正看着子風,就在這個時候,我鼓起勇氣踮起了腳尖,一把捧住了陳瀝言的臉。
冰涼的脣切合在一起,陳瀝言的嘴脣就像是冰糕似得,涼的徹骨。
緊緊地擁抱着陳瀝言,心裡默默地吶喊着他的名字,我想告訴他,我回來了,我想起了一切的事情。
他的保護,他的愛護,他的疼愛,一一印在我的腦海當中,真傻,爲了保護我,竟然想借口讓我不去璞麗,真當我還是那個十八歲的天真少女嗎?
“笨蛋!回家!”
眼睛裡面是又心疼,又開心,扶住了陳瀝言,此時的風雪好像是被我們給感動了一般,雪,漸漸地下的小了,子風不敢回頭,還是愣愣地站在我們的面前,用他的背對着我們,手腳一起動着,還打了幾個哆嗦。
“走了!”
我拍了一下子風的肩膀,子風先是猶豫了一下,在察覺到我跟陳瀝言已經朝着前面走的時候,立馬轉身,伸出他的手,想要觸碰到我們。
“哎!我說老大,你們這樣對待我就不好了啊!我還是未成年,你們不僅在我面前秀恩愛,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麼多年,對的起我嗎?”
子風抱怨的話,我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此時,雪夜裡,我們兩個人的手緊緊相握着,我猜,陳瀝言怕是已經知道我有些不同了,他的手雖然冰涼,但是我的手依然能夠將他的手給溫暖着。
以前是他護着我,如今,我將會陪着他一起歷劫,乘風破浪。
“走,小心點,讓我先看看你的傷!”
扶着陳瀝言,回到了小屋子,洛克跟麗莎自行回到了它們的狗窩,子風在生火,出來的時候,屋子裡面就沒有火,再加上這山上不像山下,有空調,還有暖氣,想要取暖,一切都得靠自己。
“老大,你等等我,我先把火給升起來,這地方就這點不好,一切都要麻煩自己!”
子風有些尷尬地摸了摸他的耳朵,耳朵好像還有點紅,應該是不好意思了。
我瞄了他一眼,示意他趕緊去做,子風歪着腦袋仔細地注視了我幾秒之後,心裡帶着疑惑,轉過了頭。
“把手給我!”我低聲對着陳瀝言說着,陳瀝言打量着我的臉,他的右手應該是被豹子給咬傷了,連衣服上都有殘留的血跡,還好因爲天冷,血凝固的比較快,沒有造成大量的流血。
陳瀝言沒有猶豫地將他的手重新放在了我的手掌心上,我皺着眉毛看着血跡斑斑的衣服,又看向了子風,只見火苗已經被他給點燃,應該要不了多久,屋子裡面就會暖和起來。
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讓陳瀝言將他的外套給脫掉,陳瀝言眯着眼睛打量着我突然站起來的動作,突然出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脫你的衣服!”我直言不諱,也不怕此時屋子裡面還有子風的存在,陳瀝言挑了挑眉,看着我竟然這麼大膽的竟然敢脫他的衣服,頓時就笑了出來。
“我記得之前你還是扭扭捏捏的,怎麼現在突然又變了一個人似得!”
不錯,陳瀝言是猜出來了,雖然他嘴巴上面還是表示着懷疑,但是從他的臉上,我可以看到,他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的確定。
“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我反駁着陳瀝言,手下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陳瀝言的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羽絨服,出去的時候雖然也做了一定的準備,到那時此時此刻的羽絨服上面到處都是劃痕,看起來有慘不忍睹。
“脫掉!”我很霸氣地將陳瀝言羽絨服的拉鍊給一把拉了下來,陳瀝言也沒有擋住我,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也沒有聽到他跟我說點什麼。
“疼就不要說話,趕緊把傷口的地方處理以下,到時候如果你的手爛掉了,我可不會管你!”
那豹子有口臭,我可是親身感受過的,而且,它既然有口臭,那就說明着它的嘴巴里面有很多的細菌,甚至是致命菌。
我都不用想了,陳瀝言既然知道回頭來找我,絕對是遇到我之前遇到的那豹子,而且他會待在一棵樹下睡着,也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被豹子給傷到了,或者說逃命的時候體力透支。
很顯然,他現在已經是緩過神了,只要屋子裡面一溫暖起來,陳瀝言就是一個沒事人,只不過,他手上的傷口還是要處理,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是有感染的機會,我通通都不會允許。
我的膝蓋還有點疼呢,不過經過陳瀝言的親自上藥,已經沒有那麼疼了,爲了關心陳瀝言,我將我自己的疼痛都忘記了,我甚至都沒有想起來我還在大出血。
“輕點!”陳瀝言還是皺眉了,一個大男人還是皺眉了,我沒有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隨後,將他的右手衣袖給褪了下來,看到眼前的血肉模糊,我不由地倒吸一口氣。
說實話,當我看到陳瀝言衣袖上面的破洞爪子印的時候,再加上那羽絨已經從那個破口的位置冒了出來,我就知道,陳瀝言肯定傷的比我還要重。
我的腳下的雪地靴的大洞,我都還記得,因爲那也是豹子留下的,要不是因爲是皮質的比較厚實,我恐怕也會受傷。
腳後跟上只不過是有一個淺淺的牙印子,但是好歹還沒有破皮,那豹子估計只是想要試探我,所以沒有下狠嘴。
可是陳瀝言手上的傷口可就不行了,因爲他身上穿着的羽絨服屬於那種很輕薄的,在雪地裡面待上那麼一小段的時間,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要是長時間的話,恐怕就有點困難,因爲保暖效果就會變得不是很好。
陳瀝言的手臂上,就是右手的前手臂上,有一道血口子,裡面的肉已經都翻了出來,倒是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強行挖了一塊,只不過,肉還掉在上面,還是血淋淋的。
“這就是你給我找的藥?”
我挑眉瞧了陳瀝言一眼,陳瀝言一愣,將他的羽絨服口袋的拉鍊給拉開了,然後我看到他從他的口袋裡面拿出來了一個白色的蓮花。
不,應該是有點像蓮花的蓮花,但是那個花朵的明顯就不會蓮花。
“這個是?”
我遲疑地看着陳瀝言的臉,陳瀝言勾脣,他手中的蓮花很小,但是呢,卻又是那種晶瑩剔透的,這麼小的一朵,也就是陳瀝言手掌大小,比我的手心稍微大了一點,花瓣好像也比較多,密集的就像是挨着挨着生長出來的。
“哇靠,老大,竟然讓你把這好東西給找到了!”
子風將火給生了起來,眼睛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陳瀝言手中的那朵蓮花,我皺了皺眉,看着那朵花,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這個,老大你的手!”子風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消失,他的視線就又落在了陳瀝言的右手臂上了。
他的表現比我還要緊張,在看到我握着陳瀝言的手臂時,想都沒有想,就掉頭回去找了醫療箱過來。
“傷口必須馬上處理,老大,我還以爲你只是摔到哪裡,但是你那傷口分明就是那畜生咬的啊!”
子風都要急死了,慌忙地找着醫療箱裡面的東西,倒騰了一會兒以後,才從箱子裡面找到了一個白色的瓶子,上面寫着是治療外傷的還有內服的。
“我看看過期沒有!”子風拿着那個白色小瓶子,仔細地念叨着上面的日期,還有,要是再過兩個月,這藥也會失效了。
“還能用!老大,這個有點疼,但是對你的傷口絕對有好處,等會要是疼的厲害,你可不要罵我!”
子風還是有點害怕陳瀝言的,雖然他現在相當於是陳瀝言的小弟,而陳瀝言也沒有把子風當做是他的傭人,兩個人的交往,還算是比較和諧的那種。
“嗯,你弄吧,我沒事!”
陳瀝言是硬骨頭,我幫着子風,將我跟陳瀝言隨身攜帶的最後一點消毒的藥水給拿出來用了,之前我出血的時候,把陳瀝言給嚇了一跳,但是時候子風還是認出來,我那個並不是流產,而只是一般的血崩,血量比較多罷了。
“嘶!”陳瀝言冷冷地發出了這麼一聲,我趕緊擡起頭擔憂地望着他的臉,陳瀝言的臉上一片煞白,也不知道是因爲手臂上過於疼痛,還是因爲之前的流血。
“馬上好了!”子風先是給陳瀝言處理掉了傷口上的羽絨服碎毛,然後再給在給陳瀝言上藥。
子風臉上的表情特別的認真,藥是粉末狀的,子風先是將藥倒入了蓋子裡面,然後一點,一點地在將藥又灑在陳瀝言的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