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陳瀝言第一次這麼好脾氣的,在看到我在笑他以後。
“沒,就是你這樣扶着我,我又不是懷孕了,至於嗎?”陳瀝言也發現他好像是太過於緊張我了,趕緊鬆開手,將他的手背在了他的身後,臉色一冷,頓時就率先走進了別墅。
走過的時候,還故意地撞了我一下,真的是好惡劣,之前還說原諒他的話,我後悔了,我應該狠狠地罵他一頓,以消我心頭之恨。
可是眼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吃藥。
時間已經過去了大概六個小時,十二個小時以來效果還是可以的,我緊緊地跟在陳瀝言的身後,陳瀝言直接朝着他的房間走去,我也一句話不吭地走到了我的房間,刻意將門給關上,就怕被陳瀝言發現。
牀邊的抽屜裡我放着事先就僞裝好的“維生素片”,就是怕到時候被陳瀝言發現我一直在偷偷吃藥。
因爲他每次都沒有做措施,好像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似得,無止境地求索着我,讓我很慌啊。
爲了不被他發現,我只能每次事先或者事後吃一次,我才十九歲,還沒有到生孩子的地步,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當單親媽媽。
看到我媽辛苦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反思一個事情,就是如果我不能給我的後代一個好的環境的話,整死我都不要生孩子,孩子生下來也是受罪,更何況,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陳瀝言究竟愛不愛我。
或許他是喜歡我的,但是並不是愛,愛跟喜歡不同,一個男人可以喜歡很多個女人,但是那種女人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那就是刻骨銘心,就算最後分手,彼此之間都是有印象的。
我不想成爲匆匆過客,也不想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嫁人生子,我還要帶我媽去吃好吃的,纔不想就這麼早歸於家庭。
“呼!”我嘆了一口氣,將瓶子拿了出來,倒了一顆白色的藥丸放在掌心,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陳瀝言給推開,我拿着瓶子震驚地看着突然闖進來的陳瀝言,臉上扯出了一個笑意,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陳瀝言眯了眯眼,看着我揹着他將什麼東西放在了身後,不由地也起了心思,走到了我的面前,不管我怎麼擋住他,強行將藥瓶子拿了過去。
“陳瀝言,這是我的東西,你幹嘛!很沒有禮貌好不好!”我皺着眉想要將我的瓶子拿回來,掌心中還握着那顆藥丸,手心卻緊張地微微地泛起了汗。
陳瀝言將瓶子的蓋子打開,我尷尬地笑着,身子繃的很直,心裡想着他究竟來我房間想要做什麼。
“你不是去你房間了嗎?我還要洗漱換衣服,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聊天。”說着我轉身就朝着浴室走。
陳瀝言看着我離開的背影,不由地喊住了我,語氣裡帶着質疑,問我道:“這個瓶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上面不是有字嗎?維生素c,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白了陳瀝言一眼,故作鎮定地鄙視着他,陳瀝言皺着眉毛仔細地看着藥瓶子裡面的藥丸,不由地繼續追問:“蘇荷,你不要騙我,我又不是沒有吃過維生素c,你這個藥丸的大小,你確定是維生素c?而且,維生素c上面應該寫着有vc兩個字母,但是你的這個藥丸上,什麼字都沒有。”
我的天,陳瀝言的觀察能力未免也太過於精細了吧?
我怎麼不知道維生素c上面還有字母的?我只知道我買的避孕藥上面什麼字都沒有,哪裡會想到這個點上。
“我...就是維生素c,可能是這個製造廠改版了,所以沒有在上面寫字母了,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我還在狡辯着,但是很明顯,我的狡辯在陳瀝言的眼裡已經毫無意義。
這點常識我倒是真的不知道,哪裡曉得陳瀝言的常識竟然這麼厲害。
我還說,放在那個瓶子裡面就萬事大吉了,看來我還是算漏了一步。
“你繼續說,我就聽着,你究竟還能夠解釋出個什麼花樣來,今天要是不老實交代,就別去上課了!”陳瀝言落下狠話了,將瓶子蓋子重新蓋好,然後“啪”的一聲,放在了我的牀頭櫃上。
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在生氣個什麼事情,不會是被他發現我吃的是那個藥吧?
陳瀝要是這樣都能夠猜出來,那不得不說他確實是聰明。
“我...那是鈣片!可以了吧!不信你可以嚐嚐!”
我睜着眼睛說瞎話,鈣片總不會有字吧!我小時候是吃過鈣片的,除了味道不苦以外,其他的跟正常的白色藥丸沒有什麼差別,而且,我就不信陳瀝言會真的去吃。
“你確定?”陳瀝言撂下這句話,眼睛裡面帶着鄙夷,我再次不怕死地點了點頭,一副認真的表情,回答着他:“確定。”
“很好!記住你說的話,蘇荷!”陳瀝言說完,將瓶子打開,然後拿出了一片藥丸直接就放到了他的嘴巴里面了,我“哎”了一聲,來不及阻止陳瀝言,結果陳瀝言就嚼碎了一下,隨後就吐在了垃圾桶裡了。
“鈣片?蘇荷,你真當我傻,不要告訴我,你一直在揹着我偷偷吃着避孕藥!”陳瀝言火了,被我欺騙了兩次的他,終於爆發了,看着我緊張地站在原地,心裡只是默默地想着,我就是這麼地不想懷他的孩子嗎?
“陳瀝言,你聽我解釋!”我急了,一切都已經被戳破,就算我再怎麼撒謊也來不及了,陳瀝言什麼都知道,在我揹着他偷偷吃藥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而且我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真的親自嚐了一下那個藥丸。
無奈,還沒有遇到過這麼跟我較真的男人。
“解釋什麼?說白了,你就是不想懷我的孩子是嗎?這麼久了,幾個月了,你肚子一直都沒有消息,我還覺得奇怪,我身體沒有問題,你怎麼就懷不上了,結果,呵呵!”
陳瀝言步步緊逼,事情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給他生孩子這是事情,只是因爲我跟他的關係只有一年而已,而且我以前還是個小姐,陳瀝言之所以跟我在一起可能是因爲我之前救了他,所以他就用這種方式報答我。
一年時間,加上錦衣玉食,足以還我當初救了他的恩情,但是也不至於讓我賠上一個孩子啊!
“你瘋了!陳瀝言,我們只是契約關係,我不是你的真正女朋友,你不要做出一副對我很深情的樣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利用我,把我培養出來好替你賣命!”
我當時被陳瀝言帶進去黑幫的時候,我就想了很多種原因,爲什麼陳瀝言會無條件地幫助我,而且還讓我接觸他內部核心的資源,左思右想,我纔想到我僅有的價值,就是爲他賣命,用我的援交來替他賣命。
雖然現在他還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原因,幫助我的原因。
什麼都是付出,從來都沒有找我回報,按照陳瀝言的性格,他應該不是那種爛好人,所以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正好趁着今天的這件事情,我也想問明白,他究竟想要我做什麼,如果需要我去幫他拉攏關係,直接說就是,不用等很就,甚至說培養我,花費那麼多的金錢,我覺得不值得。
我本來就是被他僱傭來的,就算真的讓我上別人的牀,那也沒有關係,因爲我本來就是做這行的,只要你給我報酬,我就會去做,兩個人賬什麼都算的清楚楚的,誰也不欠誰。
“說吧,你爲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究竟想要我幫你做什麼?需要取悅誰,你儘管說,我反正都已經不在乎了,我的這具身體原本就髒了,被人用用也無所謂。”
我什麼都不在乎地說着,陳瀝言不知不覺中握緊了他的拳頭,鄙夷地望着我,反問:“你就真的這麼下賤?想要繼續去伺候那些男人?”
“下賤?我想下賤嗎?生活所迫,我現在就是一個破鞋,破鞋你懂嗎?只差沒有被萬人騎了!”我叫囂着,以前在璞麗吃的苦,受的侮辱,那一個一個男人,在我的身上耕耘的場景,一幕幕噁心的場景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陳瀝言不懂,不懂我這種人的生活,他過的滋潤,過的好,並不代表着每個人都跟他不一樣!
我哭了,我很沒有骨氣地哭了,一邊擦着我眼角的淚水,一邊瞪着陳瀝言,陳瀝言跟個石頭似得定在我的不遠處,用一種看不懂的眼神打量着我。
對,我是很髒,但是我髒的有骨氣,我不是爲了錢而去,我是爲了我的母親,爲了爭一口氣,不要那些人欺負我,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做個乾乾淨淨的女孩子,可是自從踏上了那條路以後,我就不再幹淨了。
時間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無論我怎麼挽回,將那些水一點一點的吸回來,可是已經被蒸發掉的水,怎麼樣都回不來了,陳瀝言不懂,我心裡的痛,永遠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