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老天爺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寧願早一點認識陳瀝言。
經過衛生間的那一風波以後,我隱約覺得陳瀝言心裡其實也是喜歡我的,一直以來的冷冰冰,甚至是各種的挑剔,不過是他的欲蓋彌彰。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勾起了嘴角,心裡想着,等着陳瀝言出院了,我要好好地給他補一個生日。
那天,的確是我的問題,如果我不任性的離開別墅,陳瀝言或許就不會生病了。
我一直陪着陳瀝言呆到了晚上,醫生說,要給陳瀝言輸液三天,到時候還要看血液的情況好不好,如果不好就要繼續輸液。
雖然這傢伙燒成了肺炎,但是精神狀態還是出奇的好,許是因爲之前我對他的反應,讓他心裡有了一絲絲的成就感吧。
給陳瀝言任勞任怨的當着小女僕,我端了一盆清水放在了陳瀝言的牀邊,陳瀝言還算是配合我,沒有指揮我讓我親自幫他洗腳。
我也樂得清閒地在一邊玩着我的手機,倏地,我正玩切水果玩的高興當中,一個電話終結了我即將刷新的分值記錄。
是吳梟的電話號碼,聲音很響,陳瀝言已經在朝着我看了,我抿了抿脣,伸出手指指向了我已經亮了起來的手機屏幕,對陳瀝言說道:“你先洗着,我到外面接個電話!”
陳瀝言點頭,我也不磨蹭,還沒有等到我走出病房,我就迫不及待地接通了吳梟的電話。
“喂。”
我心裡有點小期待,這纔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吳梟難道就有那對雙胞胎的消息了?
“美女,聽到我的聲音是不是很高興啊?”吳梟在電話那頭猥瑣地說着,我撇了撇嘴,心裡默默地想着確實是高興,只不過我高興的是你能夠給我帶來消息,而不是高興你這個人給我打電話。
我笑了笑,聲音放的特別的柔和,回答着他:“當然了,我可高興着呢!”
半譏笑,半諷刺着他,電話那頭的吳梟好像並沒有發覺我的陰陽怪氣,聲音爽朗的笑着,不過很快,笑聲一收,頓時又變得嚴肅起來。
“梟,雄,江城人士,現居風雲幫,創立風雲幫,四十多歲,性格乖僻狠辣,照片我也發到了你的手機上面,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不要泄露了。”
“好,我馬上去看,辛苦你了吳梟,對了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活動?”
我還是比較關心梟還有雄的行蹤,只有掌握了他們的行蹤我纔有機會靠近他們。
突然起了一點殺心,我覺得光是讓他們進監獄,已經不足夠平復我心中的怒火,他們當中,必須死一個!
從古至今就有殺人償命的這一說法,我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之前還在想,懲罰了他們就算了,可是現在回憶起格格的慘狀,我越發覺得不解恨。
吳梟似乎是在思索,我將手機免提打開,想着等會好及時聽到他的回覆,一面又打開了微信,看到了吳梟給我發來的照片。
入目是一片血紅,我愣愣地看着照片上的人,只見那是一片血海,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火燒上了牆,隨處可見的血,屍體,映入我的眼簾。
而站在那片屍體之上,有兩個男人,一個人背對着,手裡拿着一把長刀,赤裸着上身,滿身煞氣,另外一個人,臉上帶着嗜血的笑容,低頭舔舐着刀尖上還沒有乾涸的鮮血。
肌肉分明,赤裸着上身的那個人的腳下還踩着一個人的身體。
我暗暗心驚,趕緊甩開了我的手機,心臟被嚇了一跳,不敢再去看那照片上人的容貌。
光頭在那片血光中,顯得異常的詭異,怎麼會,吳梟怎麼會給我這樣的照片?
手機應聲落在了地上,我哆嗦着握住我的手,不敢再看,心中已經留下了巨大的陰影,難過吳梟說,讓我不要將這張照片流傳出去,這樣的照片,不知道會在社會上興起多大的風浪,那兩個人,已經超過了我所能料想的地步,我不敢再去想,也不敢再去看,心有餘悸。
“蘇荷?”不知道何時,陳瀝言應該是聽到了我手機落在了地上的聲音,下牀走到了病房的門口,眉毛皺成了一座小山丘,擔憂地望着我。
“我沒事,手滑,不小心掉了!”我慌張地解釋着,臉上還沒有忘記給了陳瀝言一個微笑,陳瀝言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眼,遲疑了一會兒,說:“打完電話就趕緊回來,要是你敢偷偷溜走,看我等會收拾你!”
我突然感覺,被陳瀝言這樣威脅着的感覺,也很幸福,外界的人都傳言陳瀝言是個狠辣的人物,可是今天,我才真正的意識到,真正狠辣的人不該是陳瀝言,而應該是風雲幫的那對雙胞胎!
“知道了,我馬上就結束!”哄着陳瀝言,讓他趕緊回到病牀上去,也不知道陳瀝言是不是有心的,故意沒有追問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暗暗地鬆下了一口氣,電話還是連接的,想着這麼摔竟然都沒有出問題,我的手機也未免太強大了。
“喂,吳梟,你還在嗎?”我冷靜地問着吳梟,吳梟回答的很快,只聽他抱怨着問我:“美女,你剛纔在做什麼,我喊那麼大聲,都沒有人迴應我。”
“不好意思,我在處理事情,你查的怎麼樣,最近他們有什麼活動?”我緊張地問着他,吳梟沉吟了一下,道:“查是查到了,不過你真的敢去嗎?”
什麼意思,難道很危險?
“你直接說,我先聽聽再決定。”
揉了揉我的太陽穴,太陽穴突突的跳着,剛纔的那張照片上面的場景,還在我的腦海裡面迴盪。
“下個月十號,東郊城區有一個地下槍支販賣交易,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也會去,只是那裡很危險,不適合你這種美女去的。”吳梟半開玩笑地跟我說着,我撇了撇嘴,什麼叫做不適合美女去,我連死人都見過,還怕去那種什麼交易中心嗎?可笑!
去交易的人肯定都不會隨便動手的,不然交易不成,還到損了兵,是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我知道了,其實我很想問你,你說你是個法醫,那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心中突然閃現過了一絲疑惑,爲什麼吳梟能知道的這麼清楚,雖然他接觸了不少的死人,但是也不至於什麼都是百事通的啊!
冷靜地想了想,吳梟這個人存在一些疑點。
“呵呵,美女你竟然懷疑我,我好傷心,我知道這些,當然是從我的那些顧客身上知道的,我的人脈極廣,其中不乏有梟還有雄的對手,經常給他們處理屍體,你說,我爲什麼不能知道這些消息?”
吳梟的話條理很清晰,看不出有什麼毛病,我笑了一下,安
撫着他:“好啦,我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就你那個樣子,頂多是個軍師!”
掛斷了電話,我走回了病房裡,陳瀝言靜靜地審視着我的臉,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那那種認真的眼神看着我,讓我有點心虛。
“瀝言,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買點宵夜吃?”我眨着眼睛,陳瀝言嘴角輕輕地勾了勾,對着我伸出了他的右手,喚道:“過來。”
我乖乖的就像只小貓咪,依偎在陳瀝言的身邊,陳瀝言什麼都沒有問我,但是我心裡清楚,其實他是在等我自己告訴他,如果我沒有說話提起,他也不會問我。
就這樣,平靜的度過了一天,第二天,不知道是不是陳瀝言通知了子凡,我還沒有睡醒就聽到了病房外面有人在敲門。
“誰啊!”陳瀝言還在睡覺,好像沒有聽到有人在敲門似得,我皺着眉毛瞧了他一眼,心裡想着陳瀝言的睡眠還真是好。
門只被敲了三下,我將門打開,直視向站在我面前的人,發現竟然是子凡站在外面。
可能是出於愧疚,我很怕讓子凡知道陳瀝言住院的事情,連忙結結巴巴地問他:“子凡,你怎麼來了?”
不敢問他怎麼知道的,只見子凡的臉色很不好,看向我的眼神裡帶着一絲責備,我心虛地讓開了地,子凡走到了陳瀝言的身邊,先是看了看陳瀝言的狀態,然後又看向了陳瀝言的病歷卡,之後纔回過身看向我。
“子凡,這件事情我可以解釋的!”我生怕被子凡說,雖然子凡不會動手打我,但是他如果罵我的話,我心裡還是會很難受的。
良久,迎接我的不是子凡的責罵,而是子凡的交接。
“這裡有我,你回學校上課吧!”
“啊?”其實我已經跟老師請了假了,雖然老師一直跟我強調,說我不能耽誤學習什麼的,但是我只要我一拿出我媽媽的病以後,老師瞬間妥協,而且還不會爲難我。
子凡的態度很堅定,揹着手,居高臨下地看着我,我探了探頭去看陳瀝言,陳瀝言還是睡着,我還想着給他打個招呼再走的,看樣子,應該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