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言,老闆,咱們有話好好商量,能不能一言不合就扣我的工資啊,那可是我的命啊!”
我眼神閃爍地湊到了陳瀝言的面前,陳瀝言根本就不理我,白了我一眼,指着我即將挽住他的手,呵斥道:“不要碰我!”
態度有些讓我覺得怕怕的,我只好退後了一步不再靠近陳瀝言,陳瀝言偏頭看向了窗戶外,嘴角不由地上揚,心裡已經想好了怎麼折磨我了。
我緊張地咬着我的指甲,在病房裡面猶豫地走了一圈,陳瀝言側躺在牀上,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瀝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剛剛是看到你跟那個護士聊的那麼嗨,心生嫉妒,然後就想着讓你受點懲罰,海鮮粥也是我特意給你買的,你看在我這麼用心的份上,能夠原諒我嗎?”
我只好可憐巴巴地跟陳瀝言求饒,陳瀝言終於捨得轉身來看我,只見他眼睛一直看着我的胸口,似乎在琢磨着我今天穿的是什麼樣的內衣。
“你是不是想看我穿的什麼顏色的內衣?是粉色蕾絲的,不信我還可以將衣服撩起來給你看看。”我的眼睛裡散發着亮光,陳瀝言嚥了一口唾沫,被我撩撥的口乾舌燥,但是死鴨子嘴硬,嘴上還是說拒絕着:“不看!就你那個身材,有什麼可秀的!”
“你覺得我身材不行?”我被陳瀝言的話給傷到了,一直以來我爲了保持身材,都在控制我的身材,適度運動,爲的就是讓男人喜歡我的這副軀體,如今竟然被陳瀝言給說的一文不值,實在是打擊到我了。
陳瀝言也注意到了我此時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看着我一副快要哭的神情,連忙改口道:“雖然身材沒有那些模特的好,但是比起一般的女人還算是優秀。”
說完,還不忘悄悄地打量了一下我的臉。
剛剛心裡還不舒坦,又被陳瀝言的一句話給安撫了下來,就像是給了你一點苦頭吃,然後又馬後炮的給你一點甜頭,雖然先苦後甜,那也總比先甜後苦來得好。
看來陳瀝言還是認同我的,不然也不會注意我的情緒來追加了一句。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還是讓着他好了。
“陳瀝言,你喜歡我嗎?”我突然裝的特別深沉的樣子問了陳瀝言一句,陳瀝言有點始料未及,前一秒我還在傷心,後一秒我竟然問他喜不喜歡我,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你問這個做什麼?”陳瀝言也保持着淡定,心裡卻反覆地重複了喜歡這兩個字無數遍,可是現在的他,還沒有完全的安定下來,一旦讓外界其他人知道,他在乎我,那麼我的處境就會變得特別的困難。
黑幫老大有了一個軟肋,總有一天會淪爲別人的把柄,陷害他的工具。
“我就是突然想知道,爲什麼你會選擇我,這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但是你偏偏選擇了我作爲你的契約對象,更何況,你想啊,我家裡情況還這麼複雜,你冒着虧本的風險來幫助我一家,你說你不是傻還是什麼?”
我一口氣將我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陳瀝言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這麼一直注視着我的臉,本來我還想裝的,可是說着說着,自己的情緒竟然莫名被帶了出來。
假戲變成了真戲,一切都不是幾句話可以解釋的下來的。
“我之所以選擇你,一是因爲你救了我,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陳瀝言是個很守信用的人,你說我,冒着虧本的風險來幫助你家,其實從目前來看,我已經虧本,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不是選錯了人,因爲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聽話,相反的,還特別的叛逆。”
我就知道,陳瀝言早就已經對我有意見了,只不過他一直都沒有跟我說,讓我一直錯覺的以爲,陳瀝言什麼都不知道,如今從他的這番話裡我已經聽了出來了,他只是在騙我,或者說是在隱瞞我。
“原來是這樣,那你會辭退我嗎?”我充滿希翼地望着陳瀝言,我開始有些摸不準陳瀝言究竟想要什麼了,之前我一直都是按着我的性子來辦事情,忽略了陳瀝言其實什麼都明白,我還是太透明瞭,至少在陳瀝言的面前,我是一個透明人。
陳瀝言好像被我取悅了,笑了一聲,說道:“辭退?我什麼時候僱傭你了?咱們只是契約,不存在僱傭關係,你現在才知道害怕我辭退你,那麼,爲什麼不趁着我現在心情還不是很糟糕的時候,將我取悅好?”
聽着這話,我知道陳瀝言在給我討好他的機會,我做了那麼多的衝動的事情,從昨天開始,誤會了他,還在他生日的當天逃跑了,甚至還給了他一巴掌,今天又故意給他找了麻煩,我實在是罪大惡極!
“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會做好我本職的工作的。”
我跟陳瀝言之間,有着不可跨越的鴻溝,而我也不指望能夠跟陳瀝言站在同一條路上,我只是想,能夠好好的過我剩下的日子,少一些麻煩就夠了,可是目前,我開始有些貪戀有陳瀝言在的時間,如果他不在了,我甚至還會心痛。
“光是嘴巴上說說我可不信,得靠行動!”陳瀝言閒閒地說着,我點了點頭走到了陳瀝言的面前,低下頭,捧住了他的臉,在他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陳瀝言的嘴角在悄悄地上揚着,我主動的甜蜜親近,讓他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繼續!”陳瀝言愉悅地命令着我,我笑了笑,捧着他的臉從額頭一直親吻到了他的嘴脣。
陳瀝言此時的脣有些乾澀,我故意在他的脣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還伸出了丁香小舌,包裹住了他的嘴脣,順着他乾澀的裂痕,一點一滴地滋潤着。
乾涸的河牀得到了雨水的滋潤,瞬間充滿了生機,帶着被我吻的緋紅的顏色,成爲了病房裡面的一抹靚麗的一道風景。
陳瀝言有些保持不住我的撩撥,手在不知不覺中撫摸上了我的胸口,隔着我的襯衣,感受着泡沫的軟乎乎的感覺,始終都沒有觸摸到裡面實質的地方。
“脫了。”陳瀝言氣息微亂地將我的脖子拉扯到了他的面前,他附在我的耳側,激動地要求着,我低低地笑着,握住了他撫摸上我的手,指尖剝離開了他的手指,順着手指摸索上了他的掌心,然後微微細長的指甲,在陳瀝言的掌心中不停地划動着,就像那天在電梯裡面的那樣,變着法子的讓他感受着我的邪惡。
手上的針,在陳瀝言大幅度的活動着迴流了,我眼睛一瞥,看到了已經回了不少的鮮血,下意識地將陳瀝言從我的面前推開,然後扶着他的肩膀,強行地讓他躺好,火急火燎地說道:“血回了,血回了,不要動!”
看着鮮血在管子裡,我心裡一陣慌亂,陳瀝言淡定的摸着他的頭髮,眼睛瞟向已經手忙腳亂的我,出聲提示道:“按牀頭鈴,喊護士過來處理。”
不得不佩服陳瀝言,在這個情況下都能夠淡定的讓我去喊護士,要是我的話,肯定急的已經沒有辦法了。
也怪我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之前一直都是我爸照顧我媽,從來都沒有血迴流的情況,所以纔會這麼緊張。
按下了牀頭鈴,只聽病房外的走廊上響起了嘟嘟的聲音,很快就有護士走了過來。
“護士,他的血不知道怎麼回事流到了管子裡了,你快看看!”
在護士的面前領着路,陳瀝壓淡定地躺在牀上,看着我咋咋呼呼的樣子,沒有吭聲。
很快,護士只是撥弄了一下輸液的速度,血液就又重新的迴流到了陳瀝言的血管裡,我看着漸漸變得透明的管子,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
“手的活動範圍不要太大了,要是想要下牀上廁所,你得拿着輸液器的杆子。”護士耐心地跟我解釋着,我點了點,認真的記了下來,等到護士離開了病房之後,陳瀝言在我的背後喊了我一句:“蘇荷,看到我的血迴流了,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當然緊張了,那可是你的血,萬一浪費,不是挺可惜的!”
說實話,我只是太在乎陳瀝言了,所以纔會這麼緊張,我的心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去控制,雖然陳瀝言並沒有做出什麼讓我覺得很好的事情,但是就是因爲這樣不冷不淡的相處,讓我漸漸的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越是不想靠近的人,在隨着心一步一步地接觸之下,卻是反其道而行,靠的越來越近。
“哦,我還以爲你擔心我。”陳瀝言有些失望,眼睛出神地望着他面前的電視機,在安靜了幾分鐘以後,陳瀝言突然告訴我:“蘇荷扶我下牀,我要去上廁所。”
“啊?你要上廁所?那我去幫你叫個護士過來吧!”說完我心虛地就朝着病房外面走去,陳瀝言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喊住我:“站住,你來幫我,還要什麼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