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明白,正是因爲她和雷子琛還沒有徹底的走到那條路上去,所以現在一切都還有可能。
安然雖然不想挽回雷子琛了,但她要做的事情必須利用到雷子琛,發生這種肉體關係雖然是安然最不想的事情,但卻也是最有用的辦法。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有的時候往往是靠着這種事情來促進的,心靈的契合是一方面,肉體的契合又是另外一方面,安然早不是當初那個黃毛丫頭,自然懂得這番道理。
但是假如讓雷子琛知道,她現在連和他身體的觸碰都感到反感,那麼雷子琛心裡都會怎麼想呢?他還會接受安然在他身邊嗎?
就算他真的容忍安然和孩子留下來,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再近一分了,反而會漸漸疏離,那樣安然就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安然回到屋子之後,有些心事重重的。
時間隔得越久,身體裡面的反應越是強烈,腹腔內像是被人點燃了一把火,燒得她口乾舌燥,臉頰也呈現着異樣的紅色。
而雷子琛站在搖牀的邊上,靜靜的看着兩個孩子的睡顏,絲毫沒有要做任何事的意思,安然甚至覺得時間再晚一點的時候,他可能會直接起身去書房。
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想法,那邊的雷子琛忽然間轉過頭,對着安然說道,“早些睡吧,我去書房了。”
安然的腦子裡完全是一片混亂的,直到雷子琛出了門,她才意識到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雷子琛不準備要自己了嗎?
可他也直接回了書房,就算自己現在藥效發作,雷子琛也不可能看到什麼異樣,那現在還決定要不要做點什麼勾引他呢?
安然坐在牀上,思緒微微有些凌亂,她忽然想到剛剛在陽臺上聽見的最後兩句話,雷子琛那麼說,安然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夠猜得到,打電話來的人應該是雷家那邊的人。
聽雷子琛那個意思彷彿是又想像元旦一樣,直接不帶自己回去了,可除夕這樣的節日,假如雷子琛都不帶着自己回家的話,那外面一定會頗多的猜忌吧?
即便安然不想那麼去想,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和雷子琛之間的感情變化太多了,她可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安然了,也不會覺得雷子琛不願意帶她回家,是完完全全的爲了她着想。
假如雷子琛真爲她着想的話,要做的應該是儘快解決她和雷家人之間的矛盾,而不是這樣一味的躲避。
除夕這種節日,他們沒有出現在雷家,萬一這件事情曝光,到時候媒體會怎麼寫?
之前安然蒙冤入獄的時候,要不是雷家壓着,估計早就有人猜測安然和雷家不和了,假如除夕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到時候肯定又有一番輿論的風波。
以雷子琛這大腦袋都想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嗎?安然可不會那麼傻傻的自欺欺人。
她定了定心神,起身走出了臥室,來到隔壁的書房。
“進來吧。”
安然敲了敲門,裡面隔了半晌才傳來這樣的三個字,這個時候雷子琛肯定還沒有睡覺,但他遲疑了那麼久才說話,讓安然的心頭很是不安。
安然推門進去的時候,雷子琛剛好掐滅手中的菸蒂,走到那邊去把窗戶打開,屋裡煙霧繚繞,安然看了看那邊的菸灰缸,裡面有好幾個菸頭。
她不由得蹙起眉頭,雷子琛回來都沒有多長時間,怎麼一下子抽了那麼多的煙?
“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安然靠在書桌上,指了指那邊的菸蒂問道。
“沒事,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雷子琛的開門見山,讓安然的內心更加的慌亂起來。
她想了想,乾脆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摟住雷子琛的脖子,整個人像是吊在他身上似的,距離很近,姿勢十分的曖昧。
可是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半點的曖昧,雷子琛表情十分的冷漠,一雙黑眸看着安然,裡頭看不出半分的情緒來。
安然的臉上則是帶着狡黠的笑意,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顯得頗有些假。
“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她的聲音十分的軟糯,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
雷子琛靜靜地看着她,“生什麼氣,你做了什麼激怒我的事情嗎?”
安然在心裡低聲咒罵了一句老狐狸,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卻偏偏裝着不知情的樣子跑過來反問自己,是想要等自己不打自招嗎?
“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當時是在外面,你要我怎麼做?你明明知道我臉皮那麼薄,你要是在那種地方要我,我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雷子琛,雖然第一次的時候我就同你說過,這種事情是男歡女愛,各取所需,可你總不能只爲你自己着想吧?”
“我確實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我當時放過你了,你現在跑過來繼續說這件事情,難不成是想興師問罪嗎?”
該死的,這個男人還要跟自己裝蒜,裝到什麼時候!
非要自己主動的扒了他的褲子才行嗎?
安然心裡惱極了,面上卻仍是一副笑臉。
“你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偏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肯定是在生我的氣,可你不覺得這個樣子,實在有些小氣了吧?”
雷子琛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別樣的表情,他輕輕的拉開我的雙手,也拉開了他和我之間的距離。
“安然,你沒必要這麼做的,從頭到尾你都做的挺好,即便是想方設法的回到易安,你也沒有通過求我這個辦法,而是去找了維尼夫婦,從頭到尾你在我面前都保持着裡克人的尊嚴,可爲什麼要在這件事情上頭,委曲求全呢?”
安然的心不由得顫顫,雷子琛這話說得很委婉,可意思卻十分的明顯。
他在問她,究竟是什麼理由,讓她主動過來勾引他的?
女人主動本來就是有些丟人的事情,偏偏這個男的還不願意接受!
安然的臉皮那麼薄,當即就有些難堪了,但她還是努力的維持着臉上的笑容,看着雷子琛靜靜地說道。
“你不是說過嗎?我處心積慮的做這一切絕對不可能只是想要留在你身邊這麼簡單,所以說在我還需要你的時候,我都不想徹底的得罪你,這件事情就算是各取所需,也可以說是,能讓我更加抓牢你的籌碼吧!”
安然說完了這句話之後,雷子琛忽然間轉過頭來,黑眸靜靜的凝視着面前的安然,目光中帶着審視,彷彿是要將安然看透似的。
安然毫不畏懼的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十分的堅定。
半晌之後,還是雷子琛最先收回了目光。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事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就算沒有這種魚水之歡,我也不會將你和孩子趕出去。”
安然心頭咯噔了一下,雷子琛說這話的意思,大約也就是在委婉的拒絕安然了。
他想告訴安然。就算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也不會對安然的計劃造成任何威脅。
可這原本是好事,但現在安然一個勁的吃了兩顆藥,身體裡的異樣已經越發明顯,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安然咬咬牙,再一次走上前去,一雙手勾住了雷子琛的腰身,主動將自己的身體貼了過去。
她擡起頭來。衝着雷子琛露出一副明媚的笑容。
“可是我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假如只是想和孩子留在這個家裡的話,我覺得還不夠。”
雷子琛低頭望着她,“那你還想要什麼?”
安然伸出一隻手用食指輕輕地點了點雷子琛心臟的位置,隔着指尖,她能夠感受到裡面強而有力的跳動。
“住到你的家裡,對我來說完全沒有什麼挑戰性,可我想要重新住到這裡面去。”
一時間,空氣好像是靜止了一樣,或許連安然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在做這個動作、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自信和嫵媚。
雷子琛的眸光漸漸變得深沉,可他仍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安然卻已經沒有了耐心繼續等下去,她直接一個用力,將雷子琛推倒在身後的牀上。
書房裡頭的是一張單人牀,不比隔壁那張大牀空間充足,這張牀有些窄,雷子琛躺上去基本上已經佔據了大半的地方,安然想要躺上去的話,估計已經有些困難了。
她把雷子琛推倒之後就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乾脆身體一躍,整個人騎在了雷子琛的身上,唯有一雙膝蓋和小腿着地。
她微微俯身,一雙手撐在雷子琛的腦袋邊上,如墨的長髮傾瀉而下,有些掃過雷子琛的面頰和脖子,癢癢的,惹得他喉結滾動。
安然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說實話,她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虛的。
原本在房事這件事情上頭,基本上都是雷子琛主動,他霸道又強勢,安然只是被動承受,已經耗費太多心力,更何況是主動。
但今天安然沒有其他的選擇,而且她也吃了兩顆藥,不得不說那種藥還是很有作用的,比如說安然騎在雷子琛身上的時候,看着雷子琛那張俊臉,本能的就低下頭去,輕輕的啃上了他的下巴。
安然沒有辦法像雷子琛那樣,可以一隻手把她的兩隻手都控制住放在頭頂,她只能用兩隻手去牽制雷子琛的兩隻手,和雷子琛十指相扣,將他的一雙手壓着他的腦袋邊上。
這樣一來,安然便只剩了一張嘴巴可以活動,她像一隻小貓伸出舌頭,舔舐着雷子琛的脣。
雷子琛雖然沒有主動,但也沒有拒絕,安然撬開她的牙齒,他便任由她在他的口腔裡頭攻城略地。
有一句話雷子琛其實早就想說了,安然的吻技真的很糟糕,她根本沒有任何技巧性可言,但偏偏是這種被原始慾望支配的動作,在這種時刻越發的能夠勾引人。
雷子琛的身體早就有了反應,可他一直剋制着自己,他是想要看一看,看看安然會不會沉不住氣,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可眼下看來,安然玩得倒是越來越用心了。
當安然的腿不自覺的弓起,輕輕觸碰到她身體最敏感的位置時,雷子琛終於開口,嗓音已經沙啞得不像話。
“安然,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在玩火?”
此時的安然其實早就已經聽不見雷子琛在說些什麼了,她沒有想到那兩顆藥吃下去,原本只是覺得身體有些難受,但一旦接近雷子琛,整個人就會進入一種迷離的狀態。
她本能的做着所有的動作,腦海中卻是一片混沌的,就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完全搞不清楚。
幸好這個時候雷子琛所有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他突然間一個翻身,和安然之間的形式便徹底的倒轉了。
“這可是你主動過來勾引我的,安然!”
雷子琛俯下身,一口狠狠的咬在安然的鎖骨上。
“唔……”
安然抑制不住的叫出聲音來,好像是被他咬疼了,但尾調微微上揚,又像是透着一股子一樣的歡愉……
雷子琛先是一頓,接下來所有的動作都變得像狂風暴雨一般的猛烈……
……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終於結束了。
雷子琛卻沒有捨得從安然的身上下來,而且說實話。這張小小的單人牀,雷子琛也沒發下來,只能抱着安然,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交疊在一起的。
空氣中是淡淡的羶腥味,但在這樣的夜晚,在兩個人的喘息聲當中,卻顯得尤爲曖昧和旖旎。
雷子琛的嗓音仍舊是沙啞的,開口卻忍不住帶着一點笑意。
“說說看,小狐狸精,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般勾引人的手段?”
就連雷子琛都察覺到,這兩回跟安然的房事,似乎跟以前有了極大的不同。
以前的安然顯得太過被動,甚至有時候有些沒趣,雖然這麼說不太合適,但是說實話,和現在的安然比起來,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無趣。
這兩次的房事對於雷子琛來說是酣暢淋漓的,兩個人身體契合得非常完美,好像下一秒該做什麼樣的動作,他幾乎不用引導安然,安然就會自然而然的配合他,這種感覺就是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