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他們兩,讓秦東航頭一次有了找個女人談戀愛的念頭,因爲太美好了,只是站在一起,只是一個眼神,都能看出甜蜜和幸福。
“那就好,不管怎麼樣,先把實權握在手裡,到時候不管新的執行總裁是誰,我們再想辦法對付也來得及。”
安然點頭,“對了,歐陽,關於這個,我還想跟你打探一些消息。”
“你說,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
歐陽一臉豪氣的說着,好像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是歐陽詢的女兒,也歐陽家的一份子一樣。
安然雖然被她大條的神經和奇特的腦回路弄得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還是感動。
雖說遇到歐陽家,讓她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四哥,但是收穫了歐陽菲菲,卻也是所有的痛苦當中一件難得的安慰。
“恩,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可能會派誰來擔任嘉盛的總裁,我想提前去調查一下對方的資料,到時候應對起來不至於被對方弄得措手不及。”
歐陽菲菲認同的點了點頭,“你這麼想是對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只是,爸爸身邊的人不少,要說會拍誰去嘉盛,我這一時半會兒的還真的想不出來,要不這樣吧,我這兩天去總公司那邊打聽一下消息,看看誰最近有可能會有人事調動。”
安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謝謝你,歐陽。”
歐陽擺了擺手,“沒事,這也算是我唯一能爲你們做的了。”
她似乎還陷在那種抱歉的情緒當中,即便安然說不在意,但是實際上,如果不是認識了自己,安然和雷子琛他們一家人是無比幸福的,雖然一切並非她的本意,但是如果沒有父親的所作所爲,雷子琛也根本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去法國吧?如果不去法國,又怎麼可能正好趕上出事的航班?
大概是因爲想着這些,歐陽菲菲的臉色有些糟糕。
安然看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歐陽,你沒事吧?我怎麼看你臉色這麼差?”
歐陽菲菲擡起頭來,搖了搖頭,“我沒事,那個,我下午還有工作,我就先走了,晚點我聯繫你。”
她說着起身要走,安然卻突然站了起來。
“你這樣能行嗎?我看你今天中午一直心不在焉,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讓東航送你回去吧,你這樣子開車我也不放心。”
安然本來是一番好意,可是沒想到她一說完,歐陽菲菲突然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不!不用了!我沒有任何事情,我自己回去完全沒問題的。”
安然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她認識的歐陽菲菲可不是眼下這個樣子了?
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因爲自己失去嘉盛經營權的事情如此內疚嗎?
歐陽菲菲跳着要走,安然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不行,你這樣自己開車走我不放心,歐陽,我最近真的經不起任何的驚嚇了,你就當爲我着想,讓東航送你走吧,反正最近他一直爲了我的事情帶着這邊,也沒有那麼忙。”
安然說完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沒動的秦東航,“東航,你送一下歐陽吧,她看着不太舒服。”
秦東航的目光掃了一眼歐陽菲菲,歐陽菲菲頓時移開了眼神,手上的掙扎卻沒有停過。
“我真的沒事,安然,你別想那麼多了!我十五歲開車,十八歲拿的駕照,不會出任何……”
“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歐陽菲菲的話還沒說完,秦東航突然走過來,從安然的手中拉過歐陽菲菲的手腕,然後將她帶着往外走去。
安然本想跟着叮囑幾句,但是一擡眼卻正好看到歐陽菲菲紅着臉看着秦東航一言不發的模樣。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間福至心靈,把一切都想通了。
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歐陽菲菲緋紅的臉頰,除了喝了酒和不舒服,其實還有其他的解釋——
害羞!
他們兩個……
一個是二十五歲的小夥子,一個是二十出頭的小丫頭,郎才女貌的,倒是十分的般配。
而且這幾天,自己大部分時間在公司,有事就過來酒店跟秦東航碰頭,弄得歐陽菲菲有事沒事的也來酒店找自己,但是每次都是在秦東航的房間裡頭,自己來晚了,那麼值錢那段時間就是他們單獨在這邊。
還有他們第一次見面在辦公室裡頭誤會的一切……
呵呵,這倒是真有點像偶像劇裡頭的橋段了。
安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熟悉的車子從酒店門口開出去,臉上不由得漾開了一抹微笑。
正愁沒有辦法報答秦東航爲自己和四哥所做的一切,如果這次在Z城真的能解決他的終生大事,那麼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
從酒店去公司的路上。
這樣和秦東航一起坐在車子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頭,她越發的覺得不自在了。
真是的,幹嘛要送自己啊?安然不知情也就算了,這個情況,明明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臉紅!
歐陽菲菲坐在柔軟的座椅上,卻是如坐鍼氈般,眼角的餘光不停的瞥向一旁黑着臉開出的秦東航。
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要道歉嗎?
自己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而且發生了那種事情,受損失的也不完全是他一個人好吧?自己還是個女孩子呢!
爲了讓以後的相處不那麼尷尬,難道不是應該通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爲什麼要揪着一點不放啊?
煩死了,煩死了!
歐陽菲菲咬了咬下脣,最終還是忍不住了,轉頭看向一旁的秦東航。
“對不起嘛,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進去的!”
秦東航並沒有說話,只是,原本便嚴峻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些。
這三年多來的歷練,讓他已經從當初那個陽光的大男孩變成了如今優雅沉穩的男人,發起脾氣來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嚇人。
歐陽菲菲這個道歉,一旦開了個頭,心裡便越發的覺得愧疚了。
“當時我本來是想在門口等着的,我也知道安然可能還沒來,敲門,又沒有人應,我就想着在外面站一會兒,可誰想到,客房服務突然來了呀,手裡還端着吃的,我一想啊,我在外面等着,沒事,帶着客房,服務人員端着吃的在門口站着,多累啊,而且耽誤時間,影響工作效率,是不是?我身上又正好有安然給我的備用房卡,我就開門進去了唄,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秦東航轉頭看了她一眼,“是,你當時確實不是故意的,而且你手裡的房卡也是安然姐給你了,一切都說的合情合理,但是,我訂的房間是個總統套房,你進來了之後,直接呆在客廳裡等着,不行嗎?爲什麼突然間要衝進浴室裡頭?”
歐陽菲菲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秦東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呀?你該不會以爲我是因爲知道你在浴室裡,所以才突然就衝進去了吧?秦東航,你是不是把自己太當回事了?我告訴你,我歐陽菲菲纔不是那種飢渴的女人,追我的男人,能從國貿大樓排到外環去!難不成我還要去偷看你洗澡嗎!”
“呵!那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你突然間衝進廁所的目的是什麼?當時,尿急了?”
秦東航的語氣很不友好,帶着幾分譏諷的笑意。
歐陽菲菲幾番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本來以爲,秦東航是在爲自己不小心撞到她在浴缸裡泡澡這件事情而惱羞成怒,卻沒有想到完全是自己想岔了,秦東航根本就以爲自己是那種,想要偷看男人洗澡的女人!
“王八蛋!秦東航,安然不是說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嗎?不是說你推理能力特別強嗎?可我看你根本就是個不辨是非的傻子,你當時躺在浴缸裡面,外面一絲聲音都聽不見,我怎麼知道你在裡面洗澡?我當時急急忙忙的跑到廁所裡去,確實是有急事,我是看你們都不在,想要進去補補妝而已!”
秦東航再一次搖着頭笑了笑,“你可真有意思,歐陽小姐,你不過是過來見安然而已,見一個女性朋友,你這張臉難道還不夠嗎?還要特意補妝,難道你不知道,今天對安然來說很特別,假如安然能夠拿到嘉盛的經營權,你所做的一切還能夠當成是慶祝,但如果安然沒有拿到呢,你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呢?又是想要表達什麼?”
歐陽菲菲真的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怒極反笑。
“哈!秦東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你……你竟然,覺得我是想要在安然面前炫耀些什麼?你……”
歐陽菲菲說了半天,最終還是說不下去了,眼睛有些紅,卻又固執的轉向別處。
“秦東航,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怎麼想的,我該解釋的已經解釋過了,我當時進浴室,確實只是想要補妝而已,而且我根本就不是爲了安然,而是因爲你也在!”
秦東航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一旁的歐陽菲菲,卻見他只留給自己一個固執的後腦勺。
“如果是爲我的話,那就更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對歐陽小姐,根本沒有什麼感情,歐陽小姐無論是打扮的漂亮,還是隨便蓬頭垢面的出現在我跟前,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區別!”
歐陽菲菲原本打算不再開口,秦東航的誤解,比安然那天的誤會更讓她傷心氣憤,在剛剛那個空檔裡面,歐陽菲菲已經暗自下定決心,這一次若是秦東航不好好哄她的話,那他絕不原諒秦東航。
可沒有想到,接下來秦東航居然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他怎麼能……
他怎麼能這麼說?
就算是不喜歡自己的話,也沒有必要說的這麼直白吧,好歹她是個女孩子,而且剛剛那句話,自己明顯是在示弱和示好,他怎麼能如此迴應呢?
秦東航看了一眼旁邊臉色發白,眼睛卻紅得嚇人的歐陽菲菲,緊接着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帶,然後轉頭好整以遐的看着歐陽菲菲。
“歐陽小姐,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跟你的相處讓你有了什麼誤解,但事實上,我對你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在,是因爲你是安然姐的朋友,所以我才允許你出入我的酒店房間,假如你只是單純的歐陽菲菲的話,我恐怕,不會見你。”
如此直白的話,像尖銳的利潤,狠狠的紮在歐陽菲菲的身上,扎着她的身體,扎着她的自尊。
她何曾受過這般侮辱?
如果說當初雷子春在媒體面前說的那些話,讓自己感覺有些丟人,那麼現在秦東航說的這番話,就是歐陽菲菲恨不得馬上拿起刀子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讓他閉上那張可惡的嘴巴,讓他再也不能說話,但也不能說如此,侮辱自己的言語!
可他不能殺人,殺人是犯法的,所以這一刻他又想拿刀子捅向自己,死了好一了百了,不然也太丟人了!
她長這麼大,何曾這般丟人過!
剛剛那句話又不是要表白,她那麼說的意思只是因爲,秦東航是個男的,她身爲一個女孩子,要見一個長得還可以的男人,想要保持一個美好的形象,難道有什麼錯嗎?
“秦東航,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根本就沒有喜歡你,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歐陽菲菲長這麼大,唯一欣賞過的一個男人就是雷子琛,而你跟雷子琛比起來更什麼都算不上,我憑什麼會看上你!”
歐陽菲菲這麼說,本想是要挽回一點尊嚴,也是故意氣一氣秦東航,雖然秦東航和雷子琛也算是好朋友,但是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屈居人下吧?
可沒有想到歐陽菲菲這麼說完,秦東航突然間擡手砸在方向盤上,砰的一聲撒,加上他暴怒的表情,讓歐陽菲菲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歐陽菲菲,原本因爲你這些天對安然姐的態度,我對你已經有所改觀,可沒有想到,你還是那個驕陽跋扈的大小姐,那個完全不爲其他人考慮的自私自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