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辰的目光落在方萍的臉上,“我自己的兒子,我自然信得過他的爲人。”
方萍聽見雷辰這麼說,撇了撇嘴巴,當即閉了嘴。
趙雅倩看向一旁的方文熙,“文熙,我問你,你也覺得,子琛在外頭養了別的女人?”
方文熙低着頭,聲音很輕,帶着哽咽的鼻音,“媽媽,我……”
“行了,我知道了。”趙雅倩忽的擡手,打斷了她的話。
方文熙不知道爲什麼,忽的覺得心頭有些不安,擡頭看向趙雅倩,“媽媽我——”
“走吧,我們一起去小四的公司。”趙雅倩看葉不看她一眼,轉身跟着原處的警衛員道。
自古以來,捉賊捉贓,捉jian捉雙。
趙雅倩是個執拗脾氣,既然你們都說她兒子外遇了,那就去捉jian好了!
方文熙咬着脣,看雷辰還沒走,就又開口:“爸,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
雷辰偏過頭看她,神情有些冷淡,不同於雷子琛的溫和,多了幾分壓迫人的氣勢。
“我也不信子琛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對我一直都那麼好……”
雷辰也沒說什麼,看了她一眼之後便轉身跟上趙雅倩的步伐。
方文熙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了,她覺得自己今天算是把雷辰和趙雅倩夫婦兩人徹底的得罪了。
對呀,你雖然口口聲聲的說着你老公對你好,可是卻跟着孃家人一起過來指責你老公出軌,你其實根本沒有從心底相信你老公吧?
雷辰和趙雅倩都是那種耿直的xing格,哪裡受得了兒媳婦兒這樣耍小心機。
方文熙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紅。
姚七見她分神,連忙用手肘頂了頂她,“文熙姐,你怎麼啦?事情不都是按照我們料想的發展的嘛?”
方文熙卻感受不到姚七七語氣裡的這份得意,她看向已經坐進車裡的雷辰夫婦,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經過今天這麼一鬧,即使她跟雷子琛不離婚,公公婆婆都不會再待見自己。
“文熙,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趕緊上車呀!”方萍在車上催促着。
方文熙咬了咬牙,既然自己已經沒有後路了,那麼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
安然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七點二十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
她望着面前落地窗的紗簾,眨了眨眼睛,靜默了幾秒,然後低頭,瞧見自己腦袋下方枕着男人的手臂,而枕頭邊上,還有一條……男士短褲!
房間裡瀰漫着一夜荒唐之後的味道,讓她不由的紅了臉。
她側躺着,一雙手環抱着自己的手臂,昨晚的畫面她並不是全都記得,但是也不是沒有記憶。
安然知道,現在自己身後就是那個不着寸縷的男人,她周圍都是他的氣息,她閉上眼,忽的有種不想再睜開的念頭,她真的希望,昨晚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境。
耳邊是雷子琛清淺的呼吸聲,安然甚至不敢轉頭去看,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也不敢開燈,只是透過窗簾透進來的光線,去看着自己的身體。
胸口和大腿上的痕跡太多,密密麻麻,紅的紫的青的。
安然望着那些吻痕,忽的覺得這具身體陌生的可怕。
她的身上並不髒,應該是後來暈過去之後,雷子琛抱着她清洗過了。
掀開被子下牀的時候,安然發現身下的被單已經換成了純白色的。
那條暗色的牀單被丟在一旁的地板上,安然走過去,隱約還能看見清晰的血跡,那是她的第一次,沒想到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沒有了。
她蹲在地板上,回頭看了一眼牀上仍在熟睡的男人,心頭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沒有歇斯底里、要死要活,畢竟對於現在這個社會來說,一場男歡女愛實在是太簡單了。
她自我安慰了一番,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才走進衛生間。
昨晚她的衣服基本都被打溼了,現在拿在手中仍舊是潮潮的,根本沒法穿出去。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走到衣櫃裡找了找,果然看到男人換洗的衣物,她胡亂的拿起一套穿在身上,可褲子太大了,她便撿起地上的皮帶,系在了腰間。
等一切弄好了,安然又隨便找了個袋子,將自己的衣服放進去,她拿着東西正要離開,走到門口才想起來雷子琛說門可能是被繁瑣了,正要開門,卻忽的聽見外頭傳來腳步聲,還有說話的聲音。
“雷總,雷總還沒有來上班呢?”
“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親眼看見他帶了個女人上來,除了在這裡,他還能去哪裡?”
安然認出了這個聲音是姚七,那樣肆無忌憚的,除了她還能是誰?
而姚七的一句“我親眼看見他帶了個女人回來”讓安然背後滲出冷汗,心跳也漸漸失了頻率,她走出咖啡廳突然暈倒,然後醒來就在雷子琛的牀上……
安然回頭,粗略地打量了一遍房間,這應該是雷子琛辦公室的休息室。
“咦?那邊是不是休息室啊?他們會不會睡在裡面?”
安然聽到噔噔噔的高跟鞋聲一步步逼近,她甚至聽到扭動門把的聲響。
“門從裡面反鎖了,應該有人在裡面。”
意味深遠的一句話換來外面的沉默。
隨即,就是一陣激烈的敲門聲。
安然聽着敲門聲,心跳也越來越激烈,她要是再看不出自己被人設計了,那就真的蠢到家了,有人擺明是想借此來抓她跟雷子琛的jian!
“去把休息室的備用鑰匙拿來。”一道低沉而威嚴的男聲響起。
“首長,休息室的鑰匙就陸總纔有,我們哪敢備份啊?”
秘書爲難地回答。
安然心急如焚,轉頭,就看哪裡可以躲藏,這個房間裡是不行的,難保他們進來後不會四處翻着找,瞧他們這架勢,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安然的目光落在紗簾後,她跑過去,鑽到紗簾後就看到了一個陽臺,一絲希望出現在她幽暗的心底,安然推開陽臺剛要出去,身體卻被人從後拉住。
她一個旋身,紗簾飛揚,雷子琛竟不知何時已經醒了,他雙手牢牢按着她的腰際,而他自己身上竟然只穿了條短褲,寬闊而健碩的胸膛,像一堵結實的牆,將她包圍:“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