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被驚駭住了,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作爲宗主的柳文儒。
此刻他已經紅了眼,體表爆出青色魂力的同時,他憤怒的大吼一聲:“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是誰啊?”
說罷,他直接利用魂閃沒入夜色。
緊接着,安魯、樑英雄以及其他八大勢力這些強者也都紛紛追上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卻又在童靈靈的意料之中,她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果然是靈驗了。
只是她原以爲危險是衝着她和夜北冥來的,沒想到遭殃的卻是流雲宗。
她的黑眸此刻犀利無比,下意識的看向皇后,第一個念頭便是,皇后在肅清夜北冥的幫手。
她想看看皇后到底是什麼反應,可帝、後兩人已化作影子,閃入夜色就消失不見,她根本沒來得及觀察皇后有什麼反常。
童靈靈側過頭看着夜北冥,他的臉色似乎比這夜色更要深沉,英挺的身軀立她旁邊,極有壓迫感。
想起到流雲殿之前,他曾在目光犀利的掃着周圍,她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什麼。
但沒等她問出口,烈火和蘇哲以及陸戰同時來到他身邊,三人臉色非常凝重。
蘇哲沉聲說道:“冥,我們去看看。”
他話音未落,他們三個已經消失不見,夜北冥也轉頭沉聲囑咐:“你留在這,別亂跑,等本王回來。”
“誒,夫……”童靈靈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他就已經閃身消失了,她只能緊緊的抿緊紅脣。
現在流雲殿所有人都趕去幫忙,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流雲宗發生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能像個沒事人似得?
童靈靈想要趕去幫忙,然而就在這時候,十幾名黑衣人如鬼影一般出現在她周圍,衝着她便喝道:“就是她,殺。”
一聽這話,童靈靈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召喚出水晶赤鳳鼎,咬牙道:“龍寶,今天孃親就靠你了!”
拂響和拂月狀態不好,她現在只能用水晶赤鳳鼎了。
龍寶身體周圍包裹着她的白色魂力,衝着她嫩嫩說道:“孃親放心,龍寶一定不會讓孃親失望。”
說着,他立刻動起小手,壞壞的笑道:“讓你們欺負我孃親,嚐嚐我的癢癢散!”
這是龍寶的萌萌攻擊,他小手一揚,一片閃着微光的粉末便揚的到處都是。落在那些黑衣殺手身上,他們立刻收了武魄,開始不停的抓撓身體。
“癢,癢死了啊……”
“該死的,怎麼這麼癢?快給我撓撓後背。”
“快,給我撓撓,我不行了……”
畫風急轉,這些來勢洶洶的殺手在地上滾來滾去,互相在彼此身上抓來抓去。
只有一個戰魂師相對好些,因爲他的武魄像極了癢癢撓,平時用來殺人的武器,此時被他大材小用。
這一幕引得龍寶笑得前仰後合,圓嘟嘟的身體在空中不停的翻着跟斗。然而童靈靈此刻卻完全笑不出來,因爲這些人是屠殺流雲宗的兇手。
她一腳踩在其中一個殺手身上,厲聲問道:“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大概是渾身奇癢無比的感覺太難受,所以那個人立刻妥協,“只要給我解藥,我立刻就說。”
“你以爲我傻嗎,給了你解藥,讓你有機會殺我?你可以選擇不說,我也想看看有人癢死會是什麼樣子的。”
童靈靈陰惻惻的笑着,分明長得甜美可人,卻莫名的讓人害怕。
那個殺手一咬牙,直接道:“是三皇子。他說流雲宗出事,正是趁亂殺你……”
這人話沒說完,就被一隻毒鏢封喉,童靈靈愕然回過頭,竟然是夜子行帶着人衝了上來。
她狠狠的眯起墨瞳,“又是你這個草包!”
流雲宗正在遭遇大劫,他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想趁亂殺她。
只是他也太低估她了,真以爲就憑這些人就能殺她?
對夜子行,童靈靈是一再容忍,除了不想給夜北冥惹麻煩之外,還因爲太子的死,夜子行是關鍵人物。
但今天她不想再容忍了。
童靈靈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想殺人,眼看夜子行帶人圍上來,她二話不說就召喚出蓮心火。
即使不用音殺,不用龍寶,她的蓮心火也足夠對付他們。
她第一次像個殺手一樣,目光凜冽,臉色凝然,窈窕的身軀不斷跳躍,手腕揮動間,一簇簇明亮的火焰飛射而出,每一擊都會伴隨着慘叫聲。
一番惡鬥下來,她總算是盡數滅了這些殺手,這其中還包括夜子行。
她不喜歡殺人,但夜子行死有餘辜。
看着滿地的屍體,童靈靈秀眉緊促,沒有緩口氣就沿盤山石道而去。
她越走,就越覺得呼吸困難,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原本寬闊的盤山石道已經沒有下腳的地方,到處都是滿是鮮血的屍體,多數是流雲宗的子弟,還有一些是八大勢力中受邀參加滿月酒的人。
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黑衣殺手。
如此屍橫遍野,簡直可怕。
到底是誰,竟然這麼殘忍要屠殺流雲宗滿門?
童靈靈的黑眸忽然染上血色,她蹲下身子,仔細在黑衣人身上檢查一番,當摸到一塊銅色的腰牌,當即臉色一變。
她慌張的站起身,開始一個個檢查這些黑衣人。
查了一路,她的臉色越發蒼白,最後無力的靠在山壁上,喃喃的道:“這不可能,怎麼會是冥王府的府兵?”
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冥王府,所以纔會在這些黑衣人身上纔會掛着冥王府的腰牌。
她腦袋一團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好好分析今晚發生的一切,但看着橫在眼前的這些屍體,她根本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候,身邊驀地出現一抹硬挺的身影,一看是夜北冥,她下意識的撲到他懷裡。
童靈靈承認,她很沒用,只是她不是嚇的,而是覺得這一切太殘忍。
她不明白到底是誰要這麼心狠手辣,非要滅了流雲宗才行?
夜北冥的大手在她頭上輕輕的拍了拍,他聲音沉冷的道:“沒事了。”
“怎麼會沒事?”
童靈靈忽然退出他的懷抱,她指着這些黑衣人,激動的低吼:“這些人身上掛着冥王府的腰牌,有人陷害你。他們殘忍的屠殺流雲宗的子弟,卻想把這屎盆子扣在你身上,這是陷害!”
她不知道在這之前,還有多少類似的事發生在他身上,難怪所有人都說他殘忍無情,每每提及他就臉色大變,原來他一直在替人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