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以後,高大威猛的男人從自塌上爬了起來。
空氣中似乎似有若無地仍舊縈繞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原本氣味不重的,蘇婉容給惜兒餵奶的這段時日,也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味兒。可是如今聞着,卻帶着另一種什麼曖昧不清的味道,就勾勾纏纏地縈繞在自己的鼻息。
蘇婉容滿面潮熱,顫顫地平躺在柔軟的牀塌上。薄軟的寢衣半褪,肩骨纖細勻稱,肌膚粉雪白皙。影影綽綽地露出一大片誘人的錦繡。
她粉嫩的脣兒張着,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兒,大口大口喘着氣兒。瑩潤的一雙美眸此時氤氳着一層水霧,這會兒帶着幾分茫然和無措,怔怔地盯着房頂的流蘇紗帳。像是仍未從方纔的那陣孟浪之中回過神來。
……實在有些過分孟浪了。
蘇婉容現在回想起,方纔發生的那一件荒唐事兒,臉上漲紅,燒的不行。
他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應該說,蘇婉容從未想過,一個五大三粗,挺拔剛硬的成年男子,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那原本是小惜兒每日念念不忘的事物,方纔變成了這個男人。
其實原本都是做着同一檔子的事兒,看着男人埋在那裡,攬着她的身子,有滋有味的樣子。蘇婉容甚至回想起,每天抱着小惜兒喂的時候,小傢伙着急又迫切,左右擺動着小腦袋,小臉頰賣力地一鼓一鼓。
可是一個成了年,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與小惜兒這般剛剛滿月嗷嗷待哺的小奶娃自然是不一樣的。
首先力道就是不同的。肥嚕嚕的女娃娃,即便是費勁了力氣,憋紅了臉蛋,粉嫩嫩的小嘴兒圓嘟嘟的,那麼一張一合,軟糯糯的綿潤,讓人心都化成了一灘水。
至於胤莽這樣的男人呢。
粗蠻剛硬的男人,生了兩片削薄鋒利的嘴脣。
其實他已經有意控制着力道了,可是不經意的輕輕一抿,蘇婉容頭皮發麻,嬌軟的身子骨顫巍巍地抖個不停。
起初的時候尚會軟綿無力地作勢推打他兩下。等到了後面,那便是這的徹底沒了氣力,手腕都被男人粗糲的大掌給攥住了。只能虛喘着氣兒,漲紅着一張玉白的臉躺在那裡,羞恥難耐地看着男人做這些荒唐事。
這會兒瞧見男人翻身而起,往日顏色偏淡的一雙薄脣,這會兒罕見的微微泛紅,甚至浸着一層不明不白的水澤。那一雙暗沉沉的眸子呢,便彷彿深不見底的兩汪幽潭,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從頭劈到了腳趾尖。
偏偏這男人還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蘇婉容徹底惱羞成怒了,咬着嘴脣斥罵了一句:
“多大的人了!究竟還有無廉恥心了!”
她原就是一個臉皮薄的人,做事也實在是循規蹈矩,卻給她偏偏遇上這麼一個逆經叛道,沒皮沒臉的粗蠻人物。
斥罵出這麼一句的時候,蘇婉容的內心裡是極爲羞恥氣惱的。
殊不知她這會兒雙頰暈紅,羅衫輕解,香肩半露的模樣。就這麼軟綿綿地癱靠在那裡,咬着一雙紅潤潤的脣兒,嬌斥出這麼一句話來,原本就是沒得半分威懾力的。
被那如煙似霧的一雙水眸,含羞帶怒地這麼一瞪。胤莽非但半點不生氣的,渾身上下彷彿竄出了一簇火氣。
黑沉沉的一雙眸子,似乎一下子愈發暗下去幾分。他是強忍着內心裡的那簇邪火,纔沒壓着這嬌軟纖細的人兒,狠狠欺負一通。
粗硬的大掌,剋制地伸過來,攏緊了榻上小女人被扯得鬆散的衣襟。胤莽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嗓音低沉粗啞地道:
“你既是朕的皇后,那便是屬於朕的女人。對着自己的女人,朕做什麼事,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那聲音粗嘎的很,帶着些許的霸道和蠻橫,語氣確實十分的理所應當。
“可那,原是餵給小惜兒吃的!”
一想起這個,羞恥的同時,蘇婉容心中更是來氣。
那麼軟糯可人的小娃,是自己懷胎十月,好容易生下來的心頭肉。所以蘇婉容才堅持一定要自己給小傢伙餵奶,只想把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她的。
小惜兒實在乖巧的很,平日裡鮮少哭鬧。也不需要旁人多做什麼的,唯獨就好這麼一口。
可眼下呢,卻被這個霸道粗蠻的男人,直接不由分說地搶奪了過去。
頭一次做母親的蘇婉容,無疑是護犢子的。卻也曉得對付這樣蠻不講理的男人,硬來是行不通的,她嘗試與他講起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