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滾燙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側,也不曉得是不是她多慮了,總覺得男人的語氣裡似有若無地帶着點不懷好意的味道。
他說他從太醫院尋來了更好的藥膏,但以男人的脾性,必定不是送藥膏過來這麼簡單的。言下之意又是要由他親自動手,替她抹藥了。
蘇婉容第一反應是想要拒絕的。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素來蠻橫不講理,她在這裡拒絕了,男人非但不會輕易放過她,甚至會變本加厲,要求一些更過分的事情。
不就是抹藥嗎?同樣的事情男人今晨起身的時候也做過,除了口頭上佔點小便宜,倒也是規規矩矩的,也沒對她怎樣。
於是,便是躺在那裡,不出聲倒也沒動彈,就算作默許了。
蘇婉容一動不動躺着,想着男人速戰速決。可等了良久,提出要爲她抹藥的男人也沒個動靜。就這麼半壓在她的身上,一聲不吭的。
她詫異地略微擡眸,與男人低垂的眉眼相遇。
胤莽啓脣,嗓音平靜地道:“把衣裳都給脫乾淨了。”
蘇婉容瞪大了雙眼。
“只是抹藥,爲何要脫衣裳。”便是方纔,那也是微微卷起衣襬,躺在榻上叫他上藥。她疼的是小腹和雙腿,原本不需要脫什麼衣裳。
蘇婉容就覺得男人是故意耍流氓,就板起了臉,不想理他。
而那胤莽呢,卻是面不改色的。他不緊不慢地徐聲解釋道:“你的身上,方纔朕已經替你仔仔細細擦抹過了。你現下還覺得疼,那是藥效尚未完全擴散出來。朕方纔新尋的藥膏,藥效又不一樣,那不是塗抹身體,那是塗抹……”
這藥膏到底是擦抹哪兒的,男人也沒說出口。只那一雙黑幽幽的眼,掃過小姑娘曼妙婀娜的身段,略微停頓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下移,就意味深長地落在了她身上的某處。
蘇婉容下意識順着男人的視線,不經意地一看。
一張瑩潤如玉的粉頰,蹭地一下就紅了。
這應當不該是她多慮了吧。男人意有所指的地方,就是女兒家最私密的那個地方嗎?
原有一些猶豫,可一對上男人含笑的黑眸,蘇婉容的心,驀地一沉,立馬坐實了心中所想。
惱羞成怒地紅了面頰以後,蘇婉容緊緊抿住脣瓣,就別過臉去,徹底不願理他。
胤莽卻道:“朕也是方纔從御醫那裡得知,道是女人家頭一次經這種事兒,那裡都會疼。若是不好生滋養着,趕明兒傷着的地方愈發嚴重了,甚至潰爛了,那都是極有可能。你現下不抹藥,等到那個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蘇婉容半信半疑。
她上輩子確實是嫁過人的,可是嫁給的薛硯之,那是個斯文儒雅的人物,如何能與眼前的這位相提並論?
就昨夜榻上的一番顛鸞倒鳳,男人那股子蠻牛一般不知饜足的氣勢,早上起來確實是見紅了,蘇婉容還真有些拿不準,傷勢是否真如男人形容的這般嚴重。
再者,實話講,今日如廁的時候確實不太順暢。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那地兒過於羞恥,便是倚翠和凝香,她都不好意思說的。就想着再過兩日,也許慢慢自己便好了。這個時候男人說了這一番話,蘇婉容心中便不禁有些揣揣。莫不是當真如他所言,不僅不會轉好,會更加嚴重,甚至開始潰爛?
胤莽瞧出小姑娘面上有所鬆動,就繼續低聲誘哄道:“御醫說了,這藥藥效極是顯著,塗上以後,休息一會兒,立馬便會舒服很多的。朕這也是爲了你的身體着想,你便乖乖地聽話,叫朕給你仔細抹藥。”
蘇婉容有些猶豫,可叫這個男人做這般私密的事情,她感到羞恥,不可能厚得了這個臉皮。反覆斟酌了一番,就道:“那便抹吧,不過不用你抹。叫倚翠和凝香進來,有這兩個丫頭伺候着便可以了。”
胤莽的臉當下便沉了神色。
起初安排兩個宮婢近身盡心伺候着小姑娘,是想讓小姑娘在宮中也能過得舒心。
可現下胤莽徒然發覺,這兩個宮婢極爲礙眼。無論是抹藥或是按摩,小姑娘第一個想着的永遠都是她的近身侍女,甚至超過了他這個做陛下的存在。
蘇婉容顯然不曉得男人心中,此時此刻對她的近身丫頭產生的濃重不滿。也不顧他現下還半壓着她,就張開了口,準備直接叫倚翠和凝香進來服侍。
可是胤莽趕在她喊出聲以前,視線再度落去她的臉上,嘴裡就沉沉地道:“不可,只有朕能爲你上藥。”
蘇婉容黛眉微蹙,“爲何?”
胤莽一臉肅容,理所應當地道:“這藥是靈藥,抹藥的方式也大有講究。兩個丫頭粗手粗腳,如何能曉得以何種方式上藥才能藥盡其用?而朕呢,方纔是在太醫院那裡討教了真本事的,且朕平素裡做事,最爲小心謹慎,當然只能由朕給你上藥。”
這話,蘇婉容就不可能相信了。
她便是再沒有見識,再靈的藥,箇中塗抹的方式還能有什麼差異?他這是在糊弄小孩呢,用個藥還需要找太醫院請教。且,兩個丫鬟靈巧能幹的很,論起粗手粗腳,誰還能比他更粗?
這顯然是男人又在唬她。蘇婉容不着他的道兒,就哼了一聲:“若真是如此,那也好,就叫倚翠和凝香現下也去太醫院學習一番。這抹藥的事情,橫豎我也不急這麼一時半會兒,我便留在寢殿裡等着。”
嬌小柔嫩的小姑娘,小小的腦瓜倒是精明的很。有時候胤莽就討厭小姑娘的聰明,她若是再笨上一些,每每哪裡需要他費上這麼大的功夫?可不就是把她哄騙的團團地轉,就爲他是從了?
小姑娘不上他的當,說出來的話,胤莽接不下去。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法子應對。不耐煩了,索性就不繼續想了。就冷了神色,直接硬聲道:“朕不管這個,你脫不脫?你若是不肯脫,朕親自動手幫你!”
撂下這句話,粗硬的大掌不由分說地探過去,蘇婉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開始解她襦裙的繫帶了,驟然一驚,下半身受他壓制,她下意識去捶打他的胸膛。可男人的身軀穩健的跟座山似的,她哪裡捶打的動?三下兩下,細帶一扯一扔,輕飄飄地就落去了地上。
瞧看這架勢,倘若她不答應,男人竟是真當準備強行動手的。若是叫他動手,蘇婉容有種預感,到了最後便不是抹藥這樣簡單了。渾身都還痠疼着,她心中怕的不行。又是想着,反正昨夜的時候,再親密的事情都已經糊里糊塗地由着他做了個遍,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矜着,她佔不着半點好處,反而得吃更多的虧。
直到察覺男人粗糲的大手已經自衣角慢悠悠探入,在她細嫩的腰間流連摩挲。她一着急,揚聲便道:“脫!現在就脫!不用你幫!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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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講道理的晉元皇帝再次得逞,狹小的貴妃榻上,將他的小姑娘牢牢壓在身下,氣定神閒地準備抹藥。
蘇婉容到底沒有依照男人的要求,毫無遮掩地躺在那裡。扯開自己的衣襬,將下半身的羅裙掀至接近後腰的地方,她埋頭扎於引枕當中,就這麼背對着他趴着,心中的羞恥感還是鋪天蓋地幾乎將她給淹沒。
“你到底好了沒有?”
蘇婉容雙眼緊閉,小臉兒通紅一片,她抿着脣兒度秒如年地等着。實在等得久了了,這才忍不住催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