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繃直的卻略帶安撫的嗓音落下,鳳淺還沒來得及詫異多久,發頂就似乎被一雙溫熱的大掌撫過,可是頭皮驟然傳來一陣刺痛,又讓她覺得方纔轉瞬即逝的溫暖不過是錯覺。
疼。
明明就很疼……
“只有這裡,其他地方會好很多。”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真的不疼。”
鳳淺心口一撞,睜開眼,怔怔地擡眸看着他。
這個人,似乎真的不是那麼冷。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鳳淺再一次閉上了眼,感受着從頭上、鎖骨上傳來的些許刺痛。
最後到手臂上的時候,痛感越來越小,她忍不住看了看,就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被紮成了一個馬蜂窩,密密麻麻的都是針。
興許是怕她亂動,雲洛看到她一眼,另一隻手就按上了她的腕。
“若是怕,就別看。”
鳳淺尷尬地收回視線,這一次,真的是直到最後雲洛出聲喚她之前都沒有睜過眼。
“現在我要用刀在你手上割一道口子,把毒清出來。以後每一次都是這樣,事後會給你上藥,不會留疤。你不能哭,知道嗎?”
“……”
鳳淺覺得,雖然她很怕痛,可還不至於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哭出來吧?
詭異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見他一臉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變化的樣子,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點點頭,低低地“恩”了一聲。
因爲清毒的時候需要用到水盆,事先沒有準備好,所以雲洛出去讓人進來了,自然而然地,君墨影也進來了。
看到她手上劃開的那道口子,眉心徹底擰成了一個死結。
鳳淺只能對他笑。
不過她覺得自己現在笑起來一定很詭異。
試想一下,一個手上和頭上都扎滿了針,胳膊上還被劃了道口子汨汨流血的一個人……
鳳淺抖了抖,頓時不敢想,也不敢笑了。
“雲洛,孩子怎麼樣?”
“回皇上,母子平安,沒有大礙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當鳳淺手上流出的黑血逐漸變紅之後,雲洛慢慢把她身上那些金針全部拔了下來,用乾淨的布巾拭去傷口上的血污。
最後要上藥的時候,君墨影制止了他的動作。
“朕來吧。你去華章宮走一趟,太醫診出綺妃也中了落花醉。”
“是,末將知道了。”雲洛退了出去。
君墨影在牀邊坐下,拿着雲洛留下的藥膏一點點輕輕地抹在鳳淺的傷口上,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搞得鳳淺根本不敢跟他搭話。
最後在鳳淺幾次猶豫着要不要開口的時候,他終於道:“以後每次都要用這樣的方式把體內的毒清出來?”
那是不是意味着,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每天都要被劃一道口子?
思及此,君墨影的眸中霎時閃過一抹冷颯。
鳳淺咬了咬嘴脣,伸手去拉他,“君墨影,抱抱我,好不好?我有點冷,你抱抱我。”
其實她只是怕。
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
君墨影眸色一痛,低低地“恩”了一聲,俯下身去將她整個人連同被褥一起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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