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雲貴妃的反應算是各宮各殿最爲平靜的。
其他宮裡的那些,要不就是氣得心肝膽肺都在疼,要不就是震驚地食難下嚥、睡不安寢。
一個在幾月前還只是個連封號都沒有的小主,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成爲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換誰能受得了?
照這樣下去,若是產下皇子,是不是連皇貴妃的位子也指日可待了?
鳳依宮裡,皇后知道了這個消息,整個身子都晃了一下。
旁人想的是皇貴妃,然而她想的,卻是皇后的位子。
雖然於她而言,這個位子的意義並沒有常人以爲的那樣重要,可若是莫名其妙就被拉下馬、莫名其妙地就成了一代廢后,這樣的日子……
未免太恐怖。
皇后想想就覺得心驚。
究竟是坐以待斃、等着看她在皇上心中究竟是個什麼地位,還是聯繫父親、跟他好好商討一下這件事?
一時間,皇后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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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鳳鳴宮的時候,太后氣得直接摔了那一桌子的飯菜——還是用手直接拂過的。
憐汐從未見過太后這個樣子,頓時就嚇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哀家看皇上是越來越瘋了!”
太后說着,便一下下用力地捶着桌子,原本保養得當的臉如今卻是越來越老了,已經有明顯的褶皺顯露出來。
“這麼長時間哀家都沒有跟他好好談談,他倒是真當哀家死了!”
憐汐一驚:“姑母,您莫要說這種氣話!”
“哀家說的不是氣話!”
太后此刻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儀態與威嚴,不過就是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母親,狂躁地發泄着自己對兒子的不滿。
“自從鳳淺出事的那一晚以後,你可曾見他來看過哀家半眼?明知哀家厭惡那個鳳淺,明知哀家懷疑那鳳淺是西闕派來的細作,他竟然還在那件事發生之後這麼短的時間內立鳳淺爲貴妃,哪裡還有半分把哀家這個母后放在眼裡的意思?”
“不,姑母,皇上不是這樣的!”
憐汐也不知道是想安慰太后,還是急着爲帝王辯解,情緒很是激動。
“一定是淺妃迷惑了皇上,皇上纔會這樣。但皇上本心裡一定還是念着您的,否則鳳鳴宮的吃穿用度就不會跟以前似的半點沒有變,皇上也不會特地調了這麼多人過來照顧姑母。可見皇上心裡一定還是念着姑母的!”
“你怎的就知道皇上把人調過來不是想監視哀家!”
此話一出,憐汐頓時就白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后眸光一凝,微微別開了視線。
良久,才深吸一口氣道:“不用多想,哀家不過是說句氣話。放心吧,哀家沒事了。”
憐汐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肩胛卻還沒來得及鬆懈下來。
太后繼而又喃喃道:“你說,鳳淺她究竟有沒有看到我們送去的東西?”
憐汐答:“汐兒覺着,淺妃應該是看到的。因爲玲瓏那邊,不可能輕易放棄她和宋凌的未來,所以這件事,她一定是完成了的。”
“那爲何會是這般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