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清晨的屋外,雖然依舊呼呼不停地颳着令人惡寒的北風,迷霧中,卻緩緩升起朦朦朧朧的紅日,紅紅的光暈染紅了白皙透明的迷霧,似紅色的紗衣一般,朦朧中帶着神秘,飛舞一般在紅日周圍,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
微弱的暖意穿透過薄薄的迷霧紗衣,把那暖人心窩的淡紅陽光灑滿了大地,使得冬日裡寒顫的空氣中多了一份溫暖。
“曼兒,你怎麼出來了?”剛從書房過來的蕭文琪就見眼前的人兒一手撐着自己的腰,費勁地挪動着他笨重的身體慢慢踏出房門。
說話間,幾步跨到楊宇曼面前,驀然,一道冷風吹過,面前的人兒不覺輕顫了一下,腦袋縮了縮,不由得向她身體靠了過來。
蕭文琪眉頭輕皺了一下,擡手攏了攏懷裡人兒上身的貂皮坎肩,摟着他便又轉身回屋子裡走進去了。
“不是讓你好好呆在牀上休息嗎?”她輕柔地扶着楊宇曼坐到那暖暖的軟牀上。口氣雖是責備,但更多的是疼愛與關心。
唉,這傢伙最近幾個月是變乖了不少,但還是沒有改掉那到處亂走的習慣,這讓她怎麼放心地離開!
“琪,昨晚說的事情你到底答不答應我?”旁邊的人兒毫無理會她責怪的眼神,雙手拉着蕭文琪的手臂一臉的撒嬌。
魅惑而清韻的聲音聽了不覺讓人骨頭酥軟一片,勾魂的魅眼不斷地朝着某人放電,似乎想用美人計獲取勝利,楊宇曼心中不由得小小的得意一番,這可是他制勝的法寶之一。
最近他見到四姐夫每次與他聊天歡笑時,但他知道他笑道很勉強,眼底深處隱隱藏着一抹讓人看不見的擔憂與害怕。相信只有琪能幫到四皇姐吧!也許琪的作用比什麼都大,因爲她看得出來,四皇姐每次看琪的眼裡總是帶着關心和不明的疼愛,他不想到最後是一場悲劇。
聞言,蕭文琪臉色一變,絲毫未因楊宇曼的舉動而有所影響,瞬間,把手從那雙手中抽了回來,一臉的面無表情,眼裡的溫柔眸光沒沉眼底,換上一抹嚴肅的神情,聲音不覺有些冷淡,“你只管自己在王府好好安胎靜養,別人的事情還是少管。”
昨晚她已經明確的告訴他這些事情不是她能管得了的,沒想到曼兒今天還這般纏着她說這件事,再說女皇與四皇女的恩怨本應由他們自己去解決,誰都插不上手,她也不例外,更何況,每次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時候,女皇與四皇女總冷眼冷語,話含暗機,而且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特別是女皇,只要四皇女一提到當年的事情,總是出言打斷,而看她的眸光也總是閃躲。
所以她不希望把自己和曼兒也帶進這場恩怨仇恨中。
楊宇曼沒想到一貫都寵着和慣着自己的妻主竟然會是這種反應,一股怒氣緩緩地滋生着,“你——”
琪,琪竟然用那種冷淡的表情對他,他都那般求她了,她竟然無動於衷。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想求她一件事情,她竟然就這樣冷冷地拒絕了,俏麗的臉上帶着一股陰鬱的怒意。
霍地站起身子,由於身體的笨重不便,不覺輕微地踉蹌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悠然上竄,睜開一雙黑眸怒瞪着眼前的蕭文琪,倔強任性地大聲道:“你不讓我管,我就偏要管!”
瞧見急着上前想要扶住自己的人,楊宇曼生氣地推開那手,心裡就是氣剛剛蕭文琪那般冷冷的對他,似乎被怒氣衝昏了頭,開始口無擇言的說道在;“不用你假好心,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驀然擡起頭,看着眼前一臉關心自己的人,心中的怒氣並未減少,突然,他手指向門口,對着蕭文琪大聲怒道:“你——你走!”
蕭文琪雙手僵在空中,也並未因楊宇曼的話語而有所生氣。
瞥見眼前的人兒微喘着氣,胸前也不斷起伏着,情緒很是激動,看來曼兒是真的生氣了,害怕他這樣繼續下去傷着身體,看着眼前的人兒憤怒的表情,心裡雖很是自責,但她不後悔,因爲她不希望曼兒以後深處更危險的境地。
“好。”頓了半響,她也只好無奈地順着眼前的人兒,待他情緒穩定再說,擔憂地看了一眼楊宇曼,隨後便毅然地轉身離開了房間。
見蕭文琪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楊宇曼心裡更是氣惱,他只是賭氣琪那樣冷淡的對他,根本沒想到琪不再像以前那般妥協來哄他或應他的事情。
看着那早已不見的人影,一股莫名的心慌涌上心頭,拖着笨重的身體好不容跑到房間門口,看着院子裡早已不見了的心中那抹身影,心裡頓時襲來一陣微微的痛楚,清亮的眼神有些暗淡和悲傷。
身體癱軟地輕靠在房間門口,任由一道道寒風如利刃的刀片一般狠狠地颳着那白皙的臉蛋兒,呼嘯的寒風吹亂了那披在腰間的一襲黑髮。
突然,端着東西走進院子裡的環兒遠遠地見到楊宇曼一臉狼狽地坐在房間門口任由冷風吹着,管不了手中端着的東西,一臉着急而擔心地跑了過去。
看着被凍得鼻子紅紅,臉兒紅撲撲的主子,環兒一陣心疼,清澈的雙眼頓時溢滿了淚水,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輕扶起楊宇曼,看着眼前的主子臉色很似悲傷,擔憂地哭泣道:“公子,你怎麼了?”
楊宇曼似沒聽見一般,眼神似有些空洞,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環兒,任由他扶着自己。
環兒輕輕地把呆滯中的楊宇曼扶到暖榻上,脫掉他的鞋襪,把他安置在牀榻上,拉過被子蓋好,方纔起身端過東西關上房門。
端着手中的補藥來到牀榻前,看着不言不語的主子,環兒急了,“公子,你別嚇環兒。”
他從來沒有見過公子這般的眼神,那漂亮的黑眸中除了悲傷,便看不到其他的光亮,似乎眼前如黑暗的一片,沒有任何東西。
“公子,先把藥喝了好不好?”環兒着急而擔憂地看着眼前的楊宇曼,用勺子舀了一勺藥遞了過去,黑眸裡滿是祈求的眼神。
可無論環兒如何說,楊宇曼仍舊暗淡着一張臉,不言不語,也不張嘴喝藥。
“嗚嗚……公子……你到底怎麼了?”環兒見他還是那樣呆呆的樣子,不由得急得哭了起來,心裡很是慌張、害怕與擔心,不斷哽咽着,“嗚嗚……公子……你不要……嗚嗚……嚇環兒好不好?”淚珠兒如線一般紛涌而下。
突然,環兒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哭泣的雙眸一亮,接着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擔憂地安撫着牀榻上的楊宇曼,說道:“公子……公子你別急……環兒去找王爺……”
聞言,楊宇曼那呆滯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伸手拉住欲離開的環兒,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似乎又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麼堵住一般,努力好半響,終於說了出來,“我沒事,把藥給我吧?”
“公子,你真的沒事嗎?”環兒見他臉色好轉,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畢竟剛剛的情形太讓人擔心了。
“嗯,”楊宇曼擡起頭對着環兒微微一笑,讓他放心。
見此,環兒方纔把一碗的補藥遞到他手中,滿臉掩不住的欣喜,而那透滿喜悅的眼裡還溢着一層濛濛的水霧,隨後又高興的說道:“王爺剛剛讓我過來好好照顧公子,可環兒看到公子那樣,都嚇壞了。”說着,又擔憂地望了楊宇曼一眼。
“她——她——讓你過來的嗎?”聞言,正喝着湯藥的楊宇曼頓住身體,低着頭似不經意地問道。
“是呀,王爺還特別交代要小心伺候好公子,而且——”環兒邊收拾着屋子,邊背對着楊宇曼迴應道,聲音也是非常愉悅。因爲他見王爺交代的時候滿是對公子的細心體貼和關心。
“而且什麼?”聞言,楊宇曼急着打斷環兒的話,心裡似乎感覺有些慌張,害怕從環兒的口中得到琪生他氣的消息。
“就是不斷地交代環兒這兩天要好好照顧好公子,不能有半點馬虎。”環兒轉過身笑了笑,然後老實地回答着。
聽到環兒的話,楊宇曼緊張的心方纔穩定下來,隨即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對之處,本來還有些欣喜的眼裡驀然又擔心和害怕起來,便又急着問道:“你說琪交代你這兩天好好照顧我?”
“對呀,公子,有什麼不對嗎?”環兒不明白地望着牀榻上一臉急色的楊宇曼,心理疑惑着不知道公子爲何會這般反應,難道王爺關心公子不對嗎?
“環兒,你去看看王爺還在不在府裡?”楊宇曼沒有理會環兒的問話,急着吩咐環兒趕快去找人。
聞言,環兒更是摸不着頭腦,王爺不是剛剛纔來過嗎?雖然心裡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但又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所以立即應道,“好吧,我這就去。”
環兒去了好半天也不見回來,而坐在牀榻上的人兒一臉的急色,清澈的黑眸透着着急、擔心和不明的心慌,而這種心慌是這兩個月來一直伴隨着他,讓他經常從噩夢中醒來,總會想起琪帶着千瘡百孔的身體微笑着離去的身影讓他揮之不去。
想着,心裡更加害怕和擔心,清秀的眉頭也緊緊地擰成了一團,修長的手指緊緊擰着被子,眼神裡滿是着急和恐懼……
突然,環兒推開房門,連門也未帶上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口裡不斷地喘着氣,神色有些慌張,急道:“公子,不好了,王爺要離開鳳珏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