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女王爺
‘籲——’隨着一聲長長的拖音,李音立即跳下馬車恭敬地對着馬車裡面的喊道:“王爺,王府到了。”
片刻,蕭文琪掀開簾子擡起頭向外看了一眼,便走出馬車輕鬆無聲地跳了下去,轉過身來看着仍舊站在馬車的楊宇曼無動於衷,眉頭輕挑,不知這傢伙又要幹什麼?
“琪,你讓開一點,我要下來了。”站在車上的楊宇曼在空中不斷地揮動着手兒,清亮的黑眸裡滿是興奮勁。
本想上前撫他下車的蕭文琪,不料這人兒卻揮舞着手讓她走開。
西邊的餘輝斜照在楊宇曼的背後,透過他那輕舞飛揚的紫紅紗衣,頓時周圍閃着金紅的光暈,煞是好看迷人。
蕭文琪迎着刺眼的金光看不清他的那興奮的小臉兒,此時,眼睛微眯了幾下,便擡手在額頭上遮了遮,一臉不解,“曼兒,你要幹什麼?”
突然,只見那帶着金光紅暈的車上人兒瞬間向上一躍,在空中騰身一個漂亮的空翻,便輕巧地飛身到王府門口處,腳輕巧無聲落地,衣袖一甩,驀然回首,便朝臺階下面的蕭文琪露出一個顛倒衆生的迷人微笑,“琪,怎麼樣?”
昨天他整整一天不能下牀,渾身上下都感覺癢癢的,心裡也憋得慌,今日終於完全好,他完全行動自如,而且今天進宮皇后一見他並沒有討厭,而且還很喜歡,微低頭瞟了眼手上的金鐲子,心裡一股幸福源泉注入了心裡,似乎流進了血脈的每一個細胞……
蕭文琪轉過頭來看見站在王府門口處的紫紅紗衣人兒,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但那黑眸裡卻是掩不住的寵溺之色,這傢伙還真不是安穩的主兒,今天身體纔剛剛好一些,就又恢復那愛動的活潑勁。
她越過楊宇曼身旁,一腳剛向門口踏進一步,突然,只聽見“嗨!”一聲,身後那抹紫紅色身影嘴角一勾,便瞬間向蕭文琪背上撲了過去。
感覺到背後楊宇曼的動靜,左眉一挑,臉上揚起一抹如花般的笑靨,一個急速轉身,雙手瞬間接住並打橫抱起那突然飛撲向她的人兒,隨即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便穩穩地把楊宇滿抱在了懷裡。
“怎麼還這般調皮?要是摔着了怎麼辦?”把懷裡的人兒輕放了下來,手指在楊宇曼額上輕彈了一下,隨後輕聲責備道。雖是責備,但話語裡更多的是擔心與愛意。
這傢伙真是讓人不省心,身體剛一好就隨便亂動,還飛來躍去的,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一個注意受傷了怎麼辦?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眼前的人兒顯然無視某人的責備眸光,還率真地伸開雙臂在蕭文琪身邊轉了一圈展示了一下他完好無缺的身體,隨後雙手拉住她的手臂邊走,清亮的桃花美眸眨巴眨巴着望着她,嘟着一張可愛的小嘴兒,“再說不是還有琪在嘛,琪怎麼會忍心看見曼兒受傷呢?”
此時,楊宇曼清亮的黑眸裡滿是幸福,自信,滿足,嬉笑,俏皮……他知道他的琪是寧願自己疼也不會忍心讓她疼的,琪說他們兩人會快快樂樂地度過一輩子,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人,一生一世雙人,他好感動,好幸福,真的好幸福,覺得自己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兒,鳳鷹王朝又有哪一個女人能給他們夫郎這樣的承諾呢?沒有,就算那些女人再愛他們的夫郎至少也有會娶兩三個回家,只有他的琪,承諾今生來世只有他一人,還有什麼比這承諾更重要的吶……
“你呀!”看着眼前嬉笑俏皮的人兒,蕭文琪側過頭,寵溺地捏了下那小臉兒上的俏鼻,此時,眼裡,臉上滿是無盡的溫柔。
這傢伙終於不再自卑了,完全相信她了,誰也不曾想到這個曾經傲慢任性的大家公子竟然在她面前心裡隱隱自卑過,見身邊一臉嬉笑的人兒那清澈的眼裡自信的眸光,心裡不覺一陣欣慰。
一路過往的王府下人低頭行禮後無不偷偷地擡起頭來望着這對甜蜜的人兒,心裡充滿了無盡的羨慕,侍奴們看着自家王爺與王妃幸福的模樣兒,嘴角都微微向上揚起,心裡都在暗暗地憧憬着自己的美好幸福。
慢慢地,慢慢地,這對幸福的人兒緩緩消失在這美麗的帶着微微紅霞的金色餘暉中……
西陽墜落,黑夜到來,房間的燭光輕輕地搖擺着焰火,昏黃的光暈帶給屋裡一襲溫馨。
只見一身白色短袖,馬褲的蕭文琪披散着那黑長的髮絲,雙手環抱於胸前坐在牀沿上,眉頭微皺,深邃的黑眸定定地望着桌上幾支細細燃燒的燭光出神,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一般?
“琪,我穿這個好看嘛?”楊宇曼穿着與蕭文琪同樣款式的白色睡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一臉爲難地問着正坐在牀上的人,他總覺得琪給他的衣服穿起來怪怪的。
蕭文琪緩緩側過頭淡淡地瞟了眼眼前的楊宇曼,黑眸都未轉動一下,眼裡明顯沒有注意那人兒的衣服與表情,仍一度沉沁在自己的思緒中,嘴裡隨口應聲而出:“好看。”語畢,便又移開了在他身上的視線,轉過頭去。
楊宇曼見她這似在他身上游魂一般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瞟了一眼便轉回了頭,心裡怒氣頓時悠然而生,黑着一張臉,頓時,‘砰’一聲,楊宇曼猛地上前把正飄在自己思緒中的蕭文琪狠狠地向後撲倒在牀上,嘴裡惡狠狠地大喊道:“蕭——文——琪——”
驀然,被猛地撲在牀上的蕭文琪瞬間回過了神來,睜大了那黑眸看着壓住自己怒目瞪眼的人兒,一臉很是驚訝,“曼——曼兒,你——你這麼大聲叫爲妻有事嗎?”曼兒不但叫她,還打雷一般地叫出她的全名,這可見眼前的人兒是多麼的生氣。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她什麼也沒有做呀!怎麼才轉眼間就變成了小老虎一般把她飛撲在牀上,還有那圓瞪瞪的眼睛和滿臉的怒氣,似要一口咬掉她。她什麼時候又惹了這小祖宗了,心裡不由得暗自叫苦,天吶,她怎麼就娶了一個小老虎回家呀,看來以後少不了被壓迫的日子,雖然這樣,但心裡卻有一股甜蜜的暖流穿過整個身體身體。
“哼!剛纔人家問你,你看都不看人家。”身上的人兒努着一張小嘴,不滿地哼聲道。
聽罷,正在努力回想何事惹到這傢伙的蕭文琪,突然想起剛剛曼兒問她穿那套睡衣是否好看,但她不是都已經回答了好看嘛。而且的確也好看呀。雖然,雖然沒怎麼仔細看看,但昨晚她不是都已經看過了。黑眸躲閃着楊宇曼注視的眸光,有些心虛地說道:“呃?我——我不是說了好看嘛。”
“你,你哪樣也叫看了嗎?眼神根本都沒有放在我身上。”哼,以爲他是三歲小孩呀那麼好糊弄。
“我錯了還不行嗎?”這傢伙想謀殺嗎?怎麼就突然一下趴在她身體上,把重力全壓在她身體上,壓得她胸口喘氣都有點難受,蕭文琪動手輕推了推身體上的人兒,微喘着氣說道:“曼兒乖,快起來。”
“不,我就不起來,看你能拿我怎麼辦?”楊宇曼把頭埋在她頸窩,輕蹭了蹭,撒嬌地說道。
算了,既然曼兒不想起來她也沒辦法,誰叫她偏偏就喜歡這傢伙,只要不過分,他想要什麼她都會盡自己所能讓他得到。雙手抱住上面的人兒,手輕撫着懷中人兒背後那柔然順滑的青絲。
“琪,我感覺皇上今天從御書房回寧安宮後好像變得很不對勁。”半響,身上的人兒半撐起身子,清亮的黑眸直直地注視着蕭文琪,突然說道。
“那曼兒說說看怎麼個不對勁。”聞言,蕭文琪未表露出任何異樣,起身抱起懷中的人兒眼神淡淡地問道,似乎不關心此事一般。
其實她從出了宮門回到王府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那蕭然與女皇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她很是好奇,爲何女皇回來後眼神變了好多,雖然她極力壓制,極力地自然微笑,但她還是發覺了,而且曼兒也覺察到了她的不對勁,那蕭然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讓一向穩重的女皇卻如此明顯地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心思。
“那你得親曼兒一下,曼兒就告訴琪。”楊宇曼雙手摟住她的脖子,揚起臉兒,一臉得意地笑着說道。
看着那揚起臉兒等她親的得意人兒,煞是可愛之極,這傢伙越來越大膽了,不但對她凶神惡煞,還與她談起條件來了,嘴角突然揚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嘴裡故作惋惜地說道:“哎,算了,不聽了,我還是睡覺好了。”說罷還不忘故意拉起身邊的絲被,作勢要睡覺。
“想讓我主動親你就明說嘛,還故意說要睡覺。”楊宇曼轉回蕭文琪的臉,在上面狠狠地親了一下。
蕭文琪黝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驚訝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兒,這,這傢伙怎麼越來越自戀了,她承認她是想逗他,但……蕭文琪無語地躺回牀上,她可以對天發誓,雖然她是很喜歡曼兒主動親她,但現在她絕對沒有想讓曼兒主動親她的意思。
“我覺得女皇回來後老是盯着你看,而且眼神很是複雜,好像有悲傷,有害怕……反正也我也說不上來,感覺很是奇怪。”楊宇曼拉起軟躺在牀上的人抱在懷中,一臉正色地說道。
“我也察覺到了,我猜想女皇與四皇姐談的事情定與我有關,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心裡好像一直不平靜一般。”蕭文琪把頭靠在楊宇曼的肩上,聲音平靜地說道。她似乎能感覺將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在她身上一般,心裡頓時升起一股無由的恐慌。
皇家的權力爭奪而引起的紛爭,陰謀數不勝數,歷代王朝以來從來也沒有少過,金碧輝煌的皇宮便成爲了他們的正面戰場,在這場無形的戰爭中不知道誰又會被作爲無謂的犧牲品,要是他們敢動她的曼兒一根頭髮,不管身份地位,傷她的曼兒一份,她便還她十分,就算是女皇也不例外,頓時,她雙手用力地抱緊了身邊的人兒,深邃的黑眸露出一絲隱隱的殺氣,但很快被掩埋在了眼底。
左相府
三日後,蕭文琪便帶着楊宇曼回孃家,也就是回門,兩人剛一下馬車,便就瞧見左相楊君與楊宇清早早地等在了大門外面。
看見楊宇曼一臉嬉笑地向他們飛奔過去,楊宇清是便滿臉笑容,黑眸裡也明顯透露着欣喜之色,沒有了往日統領的冷漠駭人的氣息,臉上只有見到親人的喜悅的溫柔笑意,楊君黑眸裡狐狸的精光全然不見,只見一張溫和慈愛的臉滿是欣慰的笑意,擡起那佈滿皺紋而蒼老的手擦了擦溼潤的眼睛。
“娘,你怎麼哭了?見到曼兒娘不高興嗎?”楊宇曼跑了過去,清亮的黑眸裡滿是心疼,擔心地拉着楊君的手臂撒嬌地說道。
“傻孩子,娘是太高興了,曼兒回來,娘高興得哭。”楊君紅着眼眶笑着說道,曼兒能嫁給六王爺這麼好的女子,她也總算安心了,曼兒的終身大事一直是她的心病,以前總擔心沒人願意娶,也沒人敢娶曼兒,這一拖曼兒轉眼就到二十了,別人家這麼大的男兒都嫁作人夫當爹爹了,可曼兒……現在終於好了,曼兒嫁給這麼寵愛她的六王爺,現在就算讓她立馬死去她也願意。
“好了,都不要再哭了。”蕭文琪走到楊宇曼的身邊,輕聲說道。
“王爺——”楊君與楊宇清正想頷首行禮。
不料被蕭文琪一口阻止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多禮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走進相府大廳,蕭文琪由於是王爺,身份尊貴便坐在了主位上,她也沒覺得什麼不自在,以前她不管在現代還是來到古代,除了皇宮,不管在哪裡,似乎她都是坐在主位上,所以便也理所當然地坐了下去,楊君則是與她平坐在另一邊,因爲她心愛的兒子正坐在蕭文琪懷裡一臉得意,而楊宇清則是坐在下面的側位上。
看着在六王爺懷裡很是舒服的人兒,楊君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這曼兒也太大膽了吧,這可是大廳,怎麼就不顧及王爺的面子,硬是不坐旁邊的凳子要王爺抱着他,還說什麼王爺抱着舒服,當時楊君聽着就很是拿這兒子手足無措。
而下面的楊宇清側是一臉的微笑,心裡暗自樂着,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上面的蕭文琪,她家的麻煩終於有人肯接下了,她以後的日子也輕鬆了,以後也不在爲曼兒惹了一身麻煩而感到頭痛了,因爲已經有人心甘情願地接替了他們的所有煩惱,此時,她正心裡默默地爲六王爺祈禱着。
楊君哪裡知道楊宇曼這樣看是無理的做法卻是不想讓自己的孃親坐在自己的下面低他一等,那樣她會感覺心裡很是難受,如今他已經貴爲王妃,是皇家的人,就算他孃的官再大也大不過皇家,更不能隨意輕視皇家人,但他又不能與姐姐一同坐在下面,所以便只有欺負他的琪了。
蕭文琪早就看出了這傢伙的用意,便一臉微笑地把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心裡很是開心這傢伙能爲自己的娘着想,雖表面別人會覺得他很是無理取鬧一般,然,實際這傢伙卻是很懂事,此時,心裡更是愛極懷裡的人兒。
“六王爺,老臣聽說四王爺昨日進宮了?”楊君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側邊的蕭文琪,隨後恭敬地說道。
楊君緊擰了一下眉頭,心裡嘆道:那四王爺到底想鬧出怎樣的一齣戲來?現在這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不是很好嗎?爲何還想着以前的恩恩怨怨?何況女皇對六王爺也是如此的疼愛,爲何還要回來攪亂這一切吶,心裡不由的升起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