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若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寢室。
雙眼失神的盯着潔白的天花板,也不知在着想什麼……
今日,嚴煜辰依舊沒來上課,而一整天白若安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上課時也心不在焉,因此,他被帶去了辦公室。
……
“現在還能放下就早點放手吧,等……”張老師語重心長的看向低着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白若安。
而他也當然知道張老師指的什麼,可若真能放下,他現在又怎麼會這麼不生不死。
“我……會的……那我先……走了……”
白若安發現張老師不再看自己,正入神地看着遠處的風景,逃似的離開了辦公室,剛纔張老師看自己的眼神……好熟悉。
或許是出於做賊心虛的原理吧,接下來的課白若安一直低着頭,避免與張老師對視。
……
天空黑沉沉的飄起了雨滴,漸漸的愈來愈大,猶如上天紛紛掉落的眼淚,不停的落着。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的從身邊經過,白若安似是感受不到雨滴浸溼了衣物,垂頭喪氣的走向寢室。
未幾,白若安滯緩的察覺自己撞到了別人,有些慌亂地擡起頭,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安蘇羽。
白若安擡頭剛好看見安蘇羽無比委屈的神情,他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而平時習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性格,現在性格突變,又倍感引人發笑。
“蘇羽,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白若安言未畢,安蘇羽就開始嚎啕大哭,“哇啊……嗚嗚……就是那個天殺的,他……嗚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又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唯有那雙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後來他終於在商裡斷斷續續的話裡找到了點頭緒,“你是說,你被肖沉強/暴了!?”
……
等到把傷心欲絕的安蘇羽送回寢室,進行一番安慰後,白若安才向自己那間寢室走去,走廊裡一切都顯得那麼寂然,遠遠瞧去屋裡黑漆漆的,那個男人還未回來嗎?
輕手輕腳的進去,打開燈,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牀上的嚴煜辰呈現“大”字形地躺着,臉不正常的泛紅,老遠就能聞到一股酒味,原來他今日去喝酒了,還喝得爛醉如泥……
……
將溼毛巾敷在嚴煜辰滾燙的臉頰上,手腕卻突然被男人握住,語氣中帶着責備的意味,“怎麼現在纔回來?”
白若安發現,他最受不了的不是這個男人的冷嘲熱諷,而是那突如其來的溫柔,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維護着,可後來還不是一樣會失去。
每次在他認爲這個男人會離他而去時,又再次給他希望,周而復始,使他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卻仍不惜代價的愛着他,他就如同罌粟,沁入他的骨髓,就此上癮……
白若安想抽回自己被捏紅的手腕,可愈是這樣,男人愈是不放,他甚至有種骨頭被捏碎的錯覺……
“無門從西開實吧……”男人薄脣輕言,白若安在心中不斷的重複着, 無門從西開實吧,我們從西開實吧,我們從新……
或許,“我傷仍愛”這四字足以表達他對嚴煜辰的愛,但愛已經深入骨髓,發作時,那種痛是遠遠超出精神承受以外的,感情,有的時候不過是一種執迷不悟的我傷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