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跟我走走嗎?有些話想問問你……”蕭玉瓊一反平日給人那種無比傲慢的感覺,小心翼翼的站在遠處看着蘇小凡。
蘇小凡心中疑惑,卻也沒有過多的去深思,擡腳便走了過去,就算她給自己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她卻始終都是小寶貝兒的堂妹,就衝這一點上自己此刻也無法去無視她。
蕭遠秋眸光左右忽閃了兩下,領着她朝着另一條小道走去。
蘇小凡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這個方向的話自己還真就不知道是去往哪裡的,不過都在這山谷中應該也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再有她就算不喜歡自己,也不會對自己做太過分的事吧?如此想着,心中的警惕就漸漸的放鬆了一些,跟在她身後的同時,觀察起了附近的景色。
許久走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附近,蘇小凡在草叢間摘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拿在手中把玩了起來,這一路上那蕭玉瓊都沒有開口說話,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帶自己去哪裡。
“你有事不妨就在這裡說,如何?”
漸漸的蘇小凡見她都已經快要走進前面的那片樹林了,那樹林中的樹木雖然都很是美麗,卻太過密集了,無端的給人一種緊張的感覺。
“嗯,就是想要問問你墨哥哥平日裡都喜歡吃些什麼食物,然後你可以教我做菜嗎?”蕭玉瓊停下腳步,在蘇小凡看不到的地方,眸光左右的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就這事?”蘇小凡不信,她大費周章的帶自己來了這裡,怎麼可能是爲了那麼簡單的事,若是那樣的事,當時只要在遇到的地方問不就好了。
“嗯,當然,因爲墨哥哥不許我跟你說話,所以纔想着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跟你聊聊。”蕭玉瓊回身,對着她露出了淺淺的笑意,不過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蘇小凡眨眨眼,分析着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小寶貝兒會不允許她跟自己說話,這究竟是爲何?雖然無法看出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最終也還是選擇了相信她說的,擡腳跟了過去:“你選的聊天地點是這裡嗎?”問完四周看了一圈,要說這個地方若不是那些樹木太過密集的話,倒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景點,綠草如茵,野花點綴其間,美得好像一幅畫一般。
蕭玉瓊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後:“林子裡面有一個小屋子,我時常跟煙兒姐姐一起去裡面玩,那裡一般很少有人會進去,所以最適合聊天了。”
“那就帶路吧,話說你要知道小寶貝兒喜歡的食物,是因爲你喜歡他?”蘇小凡很輕的出聲,原本自己都已經放下警惕了,爲何卻從她的聲音中感覺出她在緊張呢?說她喜歡小寶貝兒,也不過是從她對自己的敵意中推測的而已。
蕭玉瓊轉過身繼續往裡走,一邊走一邊出聲說:“我小的時候一直很喜歡墨哥哥的,也一直以爲自己長大後可以成爲墨哥哥的夫人。”
蘇小凡懶懶的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是嗎?小寶貝兒好像不喜歡你的樣子。”
“只要一直在一起,墨哥哥總會喜歡上我的吧。”蕭玉瓊擰着眉,聲音略顯不悅,如果墨哥哥沒有遇上她的話,就一定會喜歡上自己的,不管怎麼看,自己都比她優秀多了,不論是長相還是家世都比她好。
“他是你堂兄哦,如果你們要是成親的話,以後可是會生下畸形兒的,爲了後代着想,你還是不要再喜歡他的好,就算不爲後代着想,你也還是不要繼續喜歡他爲好,畢竟不日我可就要跟他完婚了呀,小妾什麼的,我是不可能讓他納的。”蘇小凡對她說的話,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畢竟小寶貝兒是真的不喜歡她,對自己來說,她可是一點兒威脅都沒有。
“畸形兒是什麼?”蕭玉瓊回頭認真的盯着她看,原本自己還以爲這個時候,她聽了自己的話,一定會生氣的,可是她卻很是平靜,對上她的平靜,自己倒有些慌亂了起來。
蘇小凡轉眸看向旁邊的樹木,不想與之對視,越是看着此刻的她自己就越是想要轉身回去,但是以後自己是要一直跟小寶貝兒生活下去的,有必要跟他身邊的親人都搞好關係:“就是發育不正常的小孩子,缺胳膊短腿兒之類的,要麼就是腦癱之類的,反正就是不好,話說回來,難道你們這山谷中很多近親結婚的?”
蕭遠秋搖頭:“也沒有,我們谷中的女子一般到年齡之後都會嫁到別的山谷中去,只不過……”
“只不過?難不成你們這谷中有很人多喜歡小寶貝兒?”蘇小凡雖然還不能確定,卻覺得那日只見過一次的那個被靈兒叫做堂姐的女子,其實也是喜歡小寶貝兒的,而且若是靈兒的堂姐,那麼就算是表親了吧,這表兄妹成親什麼的在古代倒是挺多的。
“那當然了,只不過墨哥哥可是未來的谷主,就算是谷中的女子,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嫁他爲妻的。”蕭玉瓊其實很想對她吼一句,就你這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墨哥哥,卻將那句話給壓了下去。
蘇小凡抿嘴東看看西看看,不打算繼續回她的話。
半晌後,蕭玉瓊在一個簡陋的木屋前停了下來:“到了,就是這裡。”
“你要我在這裡教你做菜?”蘇小凡心中又浮出了一些疑惑,這木屋內就放了幾個簡單的座椅,雖然說用來當做平日閒聊休息的地方都是可以的,卻沒有發現有類似於廚房的地方。
“不,今日只是想要問問你墨哥哥喜歡吃什麼罷了。”蕭玉瓊靜站在門外,見蘇小凡走了進去,便快速的伸手將門拉了過來,快速的上了鎖。
蘇小凡一驚,這屋裡毫無光線,門一關上,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你幹什麼?”
“哼哼!”蕭玉瓊緊緊握着手中的鑰匙,得意的笑了笑之後轉身走了:“這個林子雖然白天很平靜,但是晚上可是很熱鬧的哦,不好意思,請你在裡面好好的享受一晚吧。”
“啊?你什麼意思,你快將門打開。”蘇小凡用力的搖晃着緊緊關起來的木門,聽着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心中開始有些慌了起來,早知道自己就不要跟她一起來了,早知道就不要在她之前走進這個木屋了,但是這世上是沒有早知道的。
“喂,你不要走啊,快點將門打開,小寶貝兒知道你這麼做可是會討厭你的哦。”
遠處的蕭玉瓊聽到她的嘶喊聲,微微頓住了腳步,遲疑了片刻之後,堅定的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樹林外,水煙兒不安的來回走動着,見到蕭玉瓊出來,便迎了過去:“怎麼樣?”
“搞定了。”蕭玉瓊得意的將自己手中的鑰匙在她面前晃了幾晃。
“那你就快些回家吧,如果有人聞起來,你要說最近你都都待在家中,哪兒也沒有去過,知道嗎?”水煙兒抿嘴笑了笑,眸間閃過興奮的光芒,從蕭玉瓊的手中接過鑰匙,小心的存放了起來。
“不過,煙兒姐姐,將她關在那林中是要做什麼?”蕭玉瓊雖然按照她說的去做了,卻還不知如此做有何用處,不過自己原本就不喜歡那蘇小凡就是了,讓她在那裡面吃吃苦頭也是可以的。
“你以後就知道了。”水煙兒神秘的笑了笑,拉着蕭玉瓊的手,快速的跑回了家。
夜幕降臨的時候,被關在木屋內的蘇小凡聽到了一些從林中傳來的奇怪聲響,雖然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也看不到現在天黑了沒有,卻能夠從降低的溫度中察覺出,這會兒應該已經很晚了纔是,谷中的早晚溫差一直都是很大的,怕冷的自己如果再這樣的地方待上一整宿的話,絕對會生病的,因着寒意雙手抱緊了身體,縮在牆角,谷中雖然很大,人卻也是很多的,找個人應該也是很容易的吧,一會兒只要小寶貝兒回到家中看不到自己就一定會出來找自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林中那些奇怪的聲響越來越多,越來越近,卻依舊沒有人來找,蘇小凡用力的捂住耳朵,瞪大了眼睛在黑漆漆的木屋中來回的掃來掃去,明明知道什麼都看不到,卻不想要閉上眼睛。
一絲恐懼從心底蔓延了開來,如果真的整晚都沒有人來找自己該如何是好?
那是否就意味着自己要在這木屋中呆一整個晚上?
那蕭玉瓊將自己鎖在這裡面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就算自己怕黑,就算自己膽小,關一個晚上,也頂多是一整晚緊張的睡不着覺罷了,明日自己出去不就會去找她算賬嗎?
完全想不出她此爲的目的。
難不成這個地方平日裡基本上都是沒有人來的,自己會被關在這裡面活活的餓死?
這個念頭才一浮出來,蘇小凡就努力的搖了搖頭,壓下心頭因爲它而冒出來的那些無法估量的恐懼。
晚上,因爲一直在蕭翎的府上商議事情,蕭遺墨很晚纔回到竹屋,沒有發現蘇小凡的身影,就極快的衝到了蕭遠峰的家中。
回到家剛打算吃飯的蕭遠峰,放下手中剛端起來還一口都沒有吃的飯碗,疑聲問:“墨哥,你這忽然過來是怎麼了?”
“今日不是叫你去竹屋跟那女人說叫她不要亂走的嗎?你去說了嗎?”蕭遺墨喘着氣,心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說了啊,當時說完後我纔去幫你叫的師父呀。”蕭遠峰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莫非小凡不在家中?”
“嗯,家中沒人。”蕭遺墨小手緊握成拳,如果她一個人四處亂晃,不小心在這山谷中迷路的話,可如何是好,這谷中白天雖然一派祥和,到了晚上可是十分危險的啊,自己還沒來得及跟她說明這谷中的危險。
“墨哥,你別急,我們叫人四處找一找先。”蕭遠峰起身走到門外,對候在外面的管家說:“你去蕭玄長者的府中傳個話,讓他派人在府中找尋一下少夫人。”
目送管家離開之後,蕭遠峰才又走到慌亂的蕭遺墨身邊:“我們也去找找吧,墨哥你別慌啊。”
“你去叫師父也幫忙找一下吧,我去我爹那邊。”蕭遺墨搖了搖頭,壓下心頭的不安,跑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谷中的人都打着火把,在四處尋找蘇小凡的身影,卻是一直無果。
蕭翎的府上,蕭遺墨負手焦躁的在屋內來回的踱步,這眼看着越來越接近午夜,再不找到她的話,可就真的不妙了。
“墨兒,坐下吧,別太擔心了,小凡一個人理應是不會走太遠的,應該要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找到人了。”蕭翎捧着茶杯,神色凝重的出聲,雖然是在安慰人,他自己此刻臉上也是滿滿的擔憂。
“……”蕭遺墨沉默的走過去坐下,端起旁邊的茶杯放到嘴邊卻沒有喝,就那樣一直維持着那個動作。
又過去一個時辰,蕭玄急衝衝的從外走來:“少主,大家都沒有找到人。”
蕭遺墨起身就準備衝出去,卻被隨之走來的花飛塵給拎了回來:“墨兒,你也不要四處亂跑,已經午夜了,玄長者你去叫大傢伙都回家吧,剩下幾個武藝高強的出去找人就可以了。”
“是。”蕭玄聽後又急衝衝奔出去。
“師父,你放手,我要出去找她。”蕭遺墨被花飛塵拎在手中,一直奮力的掙扎個不停。
“墨兒聽話,別鬧,你這副模樣出去,鐵定屍骨無存的,谷中的衆人除去那幾處樹林沒有去過外,別的地方都已經找遍了,只能等天亮的時候,再進入林中去找找了。”花飛塵沉了一張臉,自己這一路從林間過來,林中此刻的情形,自己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但願小凡不要走入了那些樹林中。
蕭遺墨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選了沉默。
花飛塵見他安靜了下來,才鬆開了手。
“遠峰,你去問問谷中的人,今日可有人見到過誰人在墨兒的竹屋周圍走動。”蕭翎面上攏了一層若有所思。
“好。”
在蕭遠峰走後,蕭翎才又再度出聲:“小凡或許會不聽遠峰帶過去的話,擅自走出竹屋,卻也不會走的太遠,而且那幾個樹林離你的竹屋可是相當的遠,小凡也應該不知道它們的位置纔對。”
“爹是說會有別的人將她帶往別處?”蕭遺墨挑眉輕聲發問,聲音雖然極輕,卻帶着幾分冷然。
“只是那樣猜測罷了,就算谷中有諸多與我意見不合之人,卻也不會突然的就對小凡出手,我們谷中應該並沒有心腸歹毒之人才是。”蕭翎經過自己這段時間回來的查詢,大家雖然意見與自己不合,也做出了一些對山谷不好的事情出來,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去對小凡出手吧?
畢竟就算是對小凡下手,也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幫助。
蕭遺墨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心中那股不安,怎麼也壓不下去,若是她真的出事了,該如何是好?
“爹就不能讓我提前恢復嗎?”
“墨兒何須急於一時,如果爲師都找不到的人,墨兒你此刻出去就會找到了嗎?”花飛塵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走了出去,谷中雖然有衆多的高手,卻也極有可能不會用心的尋找小凡,如果她真的是被人領進了那片林子中,此刻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已經屍骨無存了,要麼就是找到了藏身之處。
又或者被某人關在了什麼地方……
想到這最後的一種可能,花飛塵就生出了濃濃的殺意,如果有人想要以爲難小凡來要挾墨兒的話,不管對方是誰,都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木屋中,蘇小凡雖然有一直緊緊的捂住耳朵,就算手都已經麻木了也沒有放下來,卻還是聽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聲,那是野獸肆無忌憚的嘶吼,似乎還夾雜着濃烈的血腥味。
不用親眼目睹,就大概能夠猜得出來,此刻在這木屋的外面,在那些原本自己看來無比美麗的樹叢中,正上演着一些無比血腥的畫面。
蘇小凡身子情不自禁的開始顫抖了起來,不知是因爲自己之前生病一直未好,還是因爲自己此刻太過害怕了,除去緊緊捂住耳朵的雙手之外,身體各處的力量似乎正在不斷的流失,漸漸的就連意識也有些模糊了起來。
蘇小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日後了,在那木屋中被整整困了一個晚上後,隔日下午才被人谷中的人從木屋中救出來,但是卻一直昏迷不醒,花飛塵想了很多辦法,才讓她甦醒過來。
“怎麼了?師父?”
這才一出聲,蘇小凡就發現了自己的嗓音無比的沙啞,都幾乎不像是自己的聲音了。
“當日是誰將你帶入那個木屋中,鎖起來的?”蕭遺墨見她醒來,就湊了過來,趴在牀邊,出聲詢問。
蘇小凡沉默了片刻,纔再次開口:“蕭玉瓊。”
一旁的水靈兒似不相信一般,發出了一聲驚呼:“玉瓊?不可能吧?”
“咳咳,我騙你們幹嘛?”蘇小凡咳嗽了一聲,想要坐起身來,努力了幾下,卻是徒勞,雙手一點兒力也使不上來,而且頭也暈沉沉的,自己這是又感冒了嗎?
“你別急,師父會想辦法讓你儘快好起來的。”蕭遺墨用手壓住了她亂動的身體。
“……”蘇小凡皺眉看着他,又轉眸看了看一旁一臉嚴肅的花飛塵,看他們的模樣自己似乎病的很重?
不等蕭遺墨吩咐,蕭遠峰就轉身走了出去,自然是前去那蕭玉瓊的家中將人帶過來。
半個時辰之後,蕭遠峰才拉着一直不願意進來的蕭玉瓊走了進來。
原本一直在等着她來的蘇小凡此刻又昏睡了過去。
蕭遺墨與花飛塵兩人無言的對視了一眼之後,帶着衆人去了書房,叫了谷中幾個人留守在蘇小凡房外。
“說吧,你究竟是爲何要將小凡帶去那裡。”蕭遠峰擰眉瞪着一臉慌亂的蕭玉瓊,要不是看在玉書的份上,自己真想好好的教育她一番。
“就是不喜歡她罷了。”見事蹟敗漏,蕭玉瓊也未否認,既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自己就只能承認了,而且也絕對不能將煙兒姐姐牽扯進來,煙兒姐姐可是說了,就算蘇小凡她被人救了出來,也無法再成爲墨哥哥的夫人,雖然自己也是依舊不知道原因就是了。
“不喜歡?你不喜歡就給她下毒?”蕭遺墨聲音無比的森冷,透着濃郁的殺意。
“下毒?”蕭玉瓊驚訝的反問。
蕭遺墨眯起眼睛,厭煩的盯着她:“不要明知故問。”
蕭玉瓊用力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將她帶進了那片樹林中去關在木屋中罷了,什麼也沒有給她吃哦,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直接去問她呀。”
蕭遺墨聞言,擰眉看向花飛塵的方向。
“這種毒的確是要服進去,然後還要吸入大量的血腥氣味纔會發作,如果服下這種毒,一個月內沒有吸入大量的血腥味,此毒就會自動的失效,所以使用此毒的人並不多,因爲太過麻煩。”花飛塵也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才從小凡的血液中分析出這種毒素的,而且這種毒是百獸谷特有的,只能從百獸谷中特有的樹木中,才能提取出此種毒素,別的地方根本沒有,所以能斷定小凡她是來到這裡之後,才中毒的。
“那麼等她醒來問問後再做定奪好了,遠峰你看着她。”蕭遺墨丟下一句話,就去了蘇小凡的房間。
“玉瓊,你怎麼那麼傻。”水靈兒站在門附近,聽着他的腳步聲,確定他走遠,才靠到蕭玉瓊的身邊。
“我就是討厭她怎麼了,如果沒有她,墨哥哥娶的人說不定就會是我。”蕭玉瓊心中沒底,不知道墨哥哥究竟會怎樣懲罰自己。
水靈兒無奈的輕嘆了一聲:“傻丫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你的婚事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定下來了,就跟你哥哥一般,只不過是你娘想要將你多留在谷中幾年,才一再的將婚期壓了下來,而且就算墨哥哥不娶小凡,也絕對不會娶你,你有見過我們谷中有誰是堂兄妹成婚的嗎?”
蕭玉瓊傻眼了,明顯的被她的話驚到了:“我的婚事定下來了?騙人的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喜歡墨哥哥,這谷中誰人不知?你娘自然是這其中最爲清楚的一個,她不可能在沒有安排好一切之前告訴你的吧,而且前幾日我也聽說了,這你的夫家半年後就會過來迎親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招惹小凡幹嘛啊你。”水靈兒素來溫婉有禮的聲音此時也變得激動了起來。
“騙人……”蕭玉瓊驚訝的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想要此刻就衝回家去詢問一番,但是看那遠峰站在門口把關的模樣,是不打算放自己走的。
“你真的沒有對小凡下毒吧?”水靈兒雖然覺得她的確是不像會做出下毒這種事的人,卻也認爲偶爾說不定會例外。
“當然沒有,我要去哪裡找毒啊!”蕭玉瓊幾乎是用吼的,自己不過是將她關在木屋中罷了,她怎就好端端的中毒了?自己帶她進去的時候明明就還好好的。
水靈兒這才放下心來:“那你就別急,如果毒不是你下的,墨哥哥頂多就稍稍的懲罰一下就會放你回去了,到時候你可以回去問你孃親。”
一兩個時辰後,蘇小凡才幽幽醒來。
只不過只隨意的跟蕭遺墨說了幾句話,就又睡了過去,蕭遺墨在房中待了片刻,才返回書房中,冷冷的盯了蕭玉瓊一眼:“遠峰你送她回去,然後調查一下她最近都跟什麼人來往,將那些人都清查一遍,再告訴她娘,通知她夫君那邊的人,將她的婚期提前。”
“嗯,我現在去辦。”蕭遠峰拉了不情不願的蕭玉瓊快速的走了出去。
“遠峰你等等,我不要……”蕭玉瓊用力的掙扎,也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墨哥已經對你從輕發落了,你就乖乖的聽話,別再鬧了,若是因此牽連到你的家人你打算怎麼辦?”蕭遠峰也不知道究竟墨哥最重會對她做到什麼樣的懲罰,卻清楚如此的辦法是最輕最簡單的了,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懲罰了。
“可是我不想莫名其妙的嫁給不認識的人。”蕭玉瓊心中一陣凌亂,就算從靈兒姐姐口中聽聞的時候,自己還有些不相信,但是墨哥哥親口說出那樣的話後,自己卻信了,墨哥哥他從來不會說假話的,該怎麼辦纔好?哥哥現在也不在谷中。
蕭遠峰忽然對她生出了一些同情:“嫁過去以後再慢慢的瞭解不就好了嗎,多少年來,谷中的男女都是這樣成親的,而且他們每個人不是都生活得很好嗎?你爹孃就是最好的例子吧,還有墨哥的爹孃。”
蕭玉瓊放棄了反抗,垂着頭由他拉着自己走。
蕭遠峰見她不再說話,也就未再開口跟她說話,哥最近也在爲婚事發愁,墨哥說,許多年以後說不定各谷的男女不用再如現在這般必須遵照安排好的婚事,與自己不認識不瞭解的人成親,他說會想辦法改變現狀,但是要過多少年才能改變呢?
如果時間太久的話,自己說不定到時候也要面對玉瓊此刻面臨的問題。
“師父,她的毒……”蕭遺墨依舊很擔心,就算師父說了她只是因爲之前身子還未全好,又在那木屋中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導致病情再次復發,然後又中了這種麻煩的毒,身子纔會變得這般虛弱的。
“只是解毒的過程比較麻煩罷了,毒不是關鍵,你還是想想辦法讓她忘記那一夜的噩夢吧,那個小木屋附近的野獸可是歷來聚集的最多的,恐怕她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是被嚇得不輕。”花飛塵略有所思的攏起了眉,那日晚上自己外出找尋她的同時,也在谷中發現了一些很是奇怪的景象,那究竟是人爲的,還是自然現象呢?
“那有勞師父了。”蕭遺墨稍稍放下心來。
“還有半個多月就到婚期了,她會在那之前好嗎?”水靈兒暗自慶幸這之前她身體還好的那幾日就已經量身完畢了,不然若是以她此刻的身子可是經不住折騰的。
花飛塵輕點了一下頭,並未說話。
水靈兒微微低垂下頭:“最近墨哥哥你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總感覺無論是你們這邊還是翎叔那邊,氣氛都是異常的沉重。”
“什麼事都沒有,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去弄點熱水給她擦下身子吧。”蕭遺墨並不打算將那些事告訴她們。
“嗯,我現在就去。”水靈兒這才注意到,那日遠峰將她從木屋中帶回來之後,自己只給她換了下衣物,並未好好的給她擦過身體。
“墨兒,小凡的情況如何?”
水靈兒才走出去不久,水雲姬就急衝衝的奔了進來。
蕭遺墨輕搖了一下頭:“還未好轉,靈兒過去給她擦身子了,要不娘你也去幫幫靈兒。”
水雲姬二話不說就轉身走了出去。
“師兄,最近那些人有何動靜嗎?”花飛塵看向在之後走進來的蕭翎,他的神情似乎比前幾天還要更加嚴肅了。
“還不確定,不過應該會在最近做出些什麼來,墨兒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蕭翎走入屋中坐下,只淡淡的瞟了一眼蕭遺墨,就收回了視線,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讓他恢復的纔是,只不過墨兒若是提早恢復了,那些人好不容易漏出來的狐狸尾巴就會又夾回去了吧。
“師兄請放心吧。”花飛塵無比堅定的回話。
晚上蘇小凡又清醒了一陣,期間吃了一些粥,也服下了花飛塵調配出來的藥,雖然總是時不時的陷入昏睡中,這一旦醒來頭腦還是挺清醒的,見他們個個都面色凝重,也就沒有出聲詢問,或許等不久他們就會主動的來跟自己說的吧。
“感覺如何了?”花飛塵探着她的脈搏,極輕的出聲。
“還是有些頭昏腦漲的,身體使不出來力氣。”蘇小凡軟綿綿的靠在水靈兒的肩上,剛剛是自己要求讓她扶自己起來坐坐的,這一直躺着,總有一些自己會好不起來的錯覺產生。
“沒有別的地方不適吧?”花飛塵眉心微微蹙起,眼中原本凝聚起來的擔憂漸漸都散開了。
蘇小凡輕柔的搖了一下頭。
蕭遺墨坐在一旁,猶豫了許久,還是低低的開口說了起來:“我們這個山谷之所以叫百獸谷,是因爲有數之不盡的毒蛇猛獸居住於此,我們現在日常生活的這塊土地,原本是那些猛獸的家園,但是我們來這裡定居之後,用了一些辦法,將它們與我們居住的地方隔離了開來,村莊附近種植的那一圈樹林就是分界線,那種樹木只有我們山谷纔有,它會散發一種讓動物們討厭遠離的味道,你被那玉瓊帶去的那片林子就是它們如今居住的地盤之一,白天的時候它們都還能很安分,一到夜間就會開始互相廝殺。”
蘇小凡擰着眉,靜靜的聽着,如果是那樣的一個地方,應該是屍骸遍地纔對吧,自己去看到的明明是一個無比美麗的樹林,根本就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血腥氣息。
“然後說也奇怪,經過了這麼百餘年,它們的數量非但沒有減少,還有逐漸變多的趨勢。”花飛塵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件事自己也還未跟他們說起過。
“變多?”蕭翎一驚,爲了不破壞這片林子原本的和諧,所以纔沒有將那些動物盡數殺光,因爲先一輩的人總認爲這山谷附近的空氣與別的地方不同,就是因爲這裡的那些帶有特殊氣味的樹木,還有這裡特別多的毒蛇猛獸所致,雖然沒有任何的依據,卻在每一代谷主接任的時候都會被告知不要過量的捕殺那些猛獸。
“嗯,那夜去林中尋找過小凡的人應該都看到了那個場景,它們的數量不但變得比從前要多了,還比從前更兇殘,更狂亂,我擔心會不會有一日光憑那些樹木散發的味道無法將它們驅散,會給谷中的人帶來危險,再有去詢問那些收拾屍骸的人應該也能知道跟之前的差別。”花飛塵還未去找那些人做過確認,畢竟這幾日一心都在處理小凡的事。
“我一會兒找人去詢問一番,塵弟你想辦法弄一隻野獸出來看看可有哪裡不對。”蕭翎異常嚴肅的起身,準備走出去,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上發生這樣的事,總讓自己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我想辦法捉一隻回去研究一番。”花飛塵忽然來了興致,若是能從它們身上查出點什麼,說不定會對師兄有幫助。
在他們離去之後,蕭遺墨纔看向水雲姬問:“娘,你不跟爹一塊兒走嗎?”
水雲姬幽幽的出聲:“最近翎總是很忙,基本上每日清晨我一醒過來就看不到他人影了,谷中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是總覺得有些幫不上忙,所以我就不去添亂了吧。”
“有什麼事的話,不妨跟我們也說說如何,小凡也是很想知道的吧?”水靈兒滿心好奇,將一臉平靜的小凡也拉到了自己的陣營來,說不定要是小凡說她想知道的話,墨哥哥就會告訴自己實情了。
蕭遺墨詢問的看向蘇小凡。
蘇小凡懶懶的眨了一下眼睛:“雖然是很好奇啦,不過你若不想說的話,就等等吧,日後總會知道的吧。”
蕭遺墨道:“爹說了,會在我們大婚那日將所有事情都解決好,如實那之後沒什麼事了,我們就在成親後準備出谷吧。”
蘇小凡輕點了一下頭,得在這段時間內,將身體調理好才行,這離開這裡之後,就得回去準備跟娘進京的事了,如果自己身體一直不好的,可要如何保護好娘。
京城中。
蕭玉書與蕭遠秋兩人一直靜靜的等候在客棧中,這紫韻回宮已經兩日了,既沒有出來,也沒有讓人傳出來任何的消息。
“秋哥要不我們暫且放下紫韻這邊的事,先去小凡的外祖父家看看情況吧,老人家的身體比較重要。”蕭玉書雖然也擔心,卻也知道偶爾沒有消息傳來,就是最好的消息。
蕭遠秋細想了一番,才點頭:“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大將軍府門前,蕭遠秋擡頭盯了那氣勢滂沱的匾額片刻,才又看向兩邊那活靈活現的石獅,據聞這老將軍當年征戰沙場可是格外的威武,要算起來也不過才五十餘歲,爲何就會病了多年呢?
“你們是什麼人?”
門口的守衛見兩人一直停留在那,氣勢洶洶的上前詢問。
蕭遠秋眼珠轉動了幾下,‘唰’的打開手中的玉扇,正欲隨便編個藉口出來,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他們是王爺請來給老將軍看診的大夫。”藍溟緩步而來,近了對兩人輕點了一下頭。
“藍大人,兩位情隨我來吧。”守衛是認識藍溟的,慶王一直都對老將軍的病情很是上心,三不五時的就會上門來探望一番,還會時不時的送來各種名貴的藥材。
賈傲青住的院子,格局佈置的極爲簡單,院中也就一顆四季常青的樹木,再無其他。
“管家,藍大人奉王爺的命請來了大夫爲老將軍診脈,不知他現在可方便?”守衛走進廳內,對着那領着幾個丫鬟在清掃大廳的管家賈山出聲詢問。
“哦?慶王請來的大夫嗎,快帶進來吧。”賈山隨着守衛一同走了出去,看到院中站着的兩位年輕人之後,眼眸間爬上了一些失望的神色,看他們如此的年輕,想必醫術也好不到哪裡去呀,看來又是一些招搖撞騙之徒罷了。
“三位隨我們來吧。”守衛已經見慣了管家臉上這樣的神色,每每只要有新大夫上門來,管家都會如現在這般,臉上的神色由最初聽聞時的興奮,轉變成不屑。
賈山極快的隱去眼中的那絲不屑,堆滿笑意看向藍溟道:“總是勞煩藍大人前來府中,真是過意不去。”
藍溟坦然道:“管家無需介懷,我不過是受了王爺的命前來罷了,今日有些事要跟老將軍說,還請管家將這院中不相關的人都清理一下。”
賈山面色微變,轉頭看向那侍衛:“你帶他們進去。”
到了賈傲青的房門外,還未打開房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兒,長年累月服用藥物的人,所居住的地方,總是會染上濃郁的藥味兒。
蕭玉書一臉嚴肅的伸手扯了扯蕭遠秋的衣袖:“秋哥,你有沒有覺得這味道有些不對?”
蕭遠秋搖頭:“我對醫術本就不是很精通,說來慚愧,我此刻是一點兒異味兒也沒有聞出來。”
守衛正準備敲門,門就打開了,一位容貌清秀的丫鬟站在門外,壓低了聲音問:“有事嗎?”
守衛也隨之壓低了聲音:“這是慶王爺請來的大夫,老將軍醒着嗎?”
“剛醒,你們進來吧。”
屋內傳來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
藍溟率先走了進去,踏入門內的那一瞬間,對一旁的丫鬟說:“你將她們都帶下去。”
丫鬟猶豫的望了一眼靠坐在軟椅上的賈傲青,見他點了頭,才領着屋內的一衆丫鬟走了出去。
“藍大人是有何要事跟老夫說嗎?”賈傲青隨意的掃了一眼藍溟身後的兩人,心中略驚,這王爺此次找來的大夫好生年輕呀。
“老將軍一直記掛的那件事,已經有了眉目,她們應該不日就會回來看你,所以還請老將軍配合下大夫,好好的服藥。”藍溟說完之後,恭敬的低下了頭,又繼續說道:“這是王爺的原話。” щшш● ttкan● ¢O
“她們?咳咳……”賈傲青稍顯激動的出聲,許是用力過猛,引發了一連串的咳嗽聲。
“老將軍切莫激動。”藍溟道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賈傲青喝了茶水後,激動的情緒稍稍的控制住了,強壓下狂跳的心,低聲問:“你說的她們所指何人?”
藍溟收回他手中的茶杯:“自然是老將軍一直都想要找到的賈芷煙大小姐,如今的她早已爲人婦爲人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個月內她們就會入京來見你的。”
“……此話當真?”雖然有極力壓制,賈傲青說出口的話,卻還是無比的激動,只不過已經沒有再引發咳嗽了。
“千真萬確,下官也不敢拿此事來開玩笑。”藍溟到一旁放好茶杯,對着愣在一旁的兩人使了個眼色,這兩人真的懂醫術嗎?怎麼進來後,就一直不說話呀。
“芷煙……她可好?”賈傲青激動的想要撐起身子,卻被蕭玉書眼疾手快的制止了:“老將軍還是暫且不要動的好,同時也請放寬心,您的身子這時候實在不適合過於激動。”
賈傲青依言靠了回去,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輕人,藍溟既然是當着他們的面來說的此事,就是說他們對於此事也是知情的咯?自己應該跟慶王說過找尋芷煙一事要私下進行,若是有一日找到了芷煙也切不可聲張,務必私下來告訴自己,此刻卻是讓這兩人也知道了,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藍溟看出他心中所想,上前道:“老將軍無需擔心,這兩人是大小姐女兒的朋友。”說完後又指着蕭玉書說:“這位說不定是日後紫韻公主的駙馬。”
“芷煙的女兒嗎?”賈傲青枯瘦的面容上,現出了些些期待的神色,芷煙真的如自己所預期的那般還好好的活着,讓那孩子這麼些年離家在外,不與自己聯繫的原因究竟是什麼?等她歸來,自己定要好生去詢問一番。
“正是,是個很厲害的女子。”想到蘇小凡,藍溟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抹笑意,或許連他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每每在想到蘇小凡的時候,心境就會變得有些不一樣。
“真想快些見到她們啊。”賈傲青展顏笑了笑。
安排好院中人的賈山,一走進屋內就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心中頓時大喜,老爺他已經有許久許久沒有露出過這般開心的神色了。
“不過,你說他是紫韻公主的駙馬?”賈傲青回過神來才注意到他說的後一個話題,險些就要被自己給忽視掉了。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藍溟這兩日也沒有見到回宮後的紫韻公主,也沒有聽到任何從她宮中傳出來的消息,不過倒是聽說端貴妃的病情已經好了許多。
蕭玉書面色變了變,這說自己是她的駙馬還真是讓自己覺得怪怪的,畢竟就算日後真的成親了,自己也不可能以她駙馬的身份跟她生活在一起,自己是不是應該放棄她比較好?若是不顧谷中的規定執意的要跟她在一起的話,擺在兩人面前的可是一條很艱難的道路,自己且不說,錦衣玉食慣了的她,不知能否勇敢的去面對未知的前路。
賈傲青此刻也無心去過問這些,看向藍溟問:“既然找到了芷煙,爲何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這個嘛,從他兩人口中聽來的消息是,小凡姑娘不日將大婚,大婚之後纔會啓程來京。”藍溟至今也還未完全的消化掉從他們口中聽聞這個消息時給自己帶來的震驚,雖然一直都知道他是那小孩的童養媳,但是年齡相差如此多的兩人要如何完婚呢?
“芷煙的女兒叫小凡嗎?”賈傲青會心的笑了,還記得芷煙那孩子曾經說過她想要過平凡的生活,會給她自己的孩子取名爲小凡,倒是有她的風格。
“是。”藍溟輕聲回話,壓下了心中一樣的心情。
山谷中,蕭遠峰花了幾個時辰就將那幾日中與蕭玉瓊見過面的人都全部清查了出來,然後將名單放到了蕭遺墨的面前。
蕭遺墨靜靜的看了許久,才沉沉的出聲:“遠峰你覺得她們之中誰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