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越過慕容逸風,向他們迎去:“你們……”
來人竟是大小玉兒,還有虎子牙子他們。
“七公子是不是要請人?”大玉兒一步上前,盯着她這幾日以來時常出現在她夢中的俊臉,笑盈盈道:“我們看到七公主門外貼着招聘啓事,想來問問七公子都要請什麼人。”
原來,竟是想來應聘的。
七七薄脣揚了揚,“是有這麼個打算,不過,我選人很嚴格,當然待遇也不會差,只要你們能勝任,我不會虧待你們。”
領着他們,和慕容逸風一起向後院走去。
大家這才注意到慕容逸風的存在,生得高大威武,一看便知道不是個尋常人物,大玉兒忍不住問道:“七公子,這位是……”
“我兄長,慕風。”七七隨意回着。
大玉兒立馬嚮慕容逸風傾身道:“原來是風公子,風公子好。”
傾身的姿態有那麼點彆扭,很明顯平時不會做向人問好這種事,身後的牙子虎子都在偷笑,大玉兒臉蛋紅紅的,直恨不得將他們一腳踹出去,不過七七在這裡,她沒這膽子。
慕容逸風只是回以一笑,便不再理會。
幾人到了後院,七七看着他們問道:“你們來應聘,那麼,能不能說說你們都懂得做些什麼?”
“我們什麼都懂,當苦力當跑腿都可以。”牙子立即道。
虎子也不甘落後,忙道:“工錢低一點沒關係,有什麼粗活重活都交給虎子,絕對會出色完成任務。”
大玉兒瞧瞧瞟了七七一眼,紅着臉道:“我雖然對藥草不是很懂,但只要七公主肯教,我一定會把所有藥草的名字牢牢記住,我可以學抓藥的。再不行,我還能當護院,守護醫館。”
七七淺淺笑着,目光落在小玉兒身上。
小玉兒還像初見時一般淡漠,只是看着七七時,眼底總算是多了幾分暖意:“我對藥草多少有些認知,抓個藥應該不成問題。”
“這樣吧,口說無憑,做過才知道。”七七推開寢房的門,房中,一地藥草雜亂地堆放着:“我來教你們分類,看看你們能記住多少。”
她確實需要人,不過,沒用的她也不能白養。
爲了證明自己也有價值,一夥人立即跟隨進去,認真學着如何認識藥草去了。
慕容逸風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七七認真的小臉,當她認真的時候,這樣一張臉,足以迷倒天底下所有的男子。
楚流雲竟聽信流言蜚語與她退婚,是他不知道珍惜,他們南慕國的公主不需要這樣的夫君。
這婚,退了也罷,不值得惋惜。
城門外,玄衣白馬安安靜靜守在道上。
他一襲隨意的衣袍,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之前的東西,就連佩玉也沒有戴一個。
就這麼素雅簡樸,可人卻是最搶眼的,一身貴氣與生俱來,根本無須用任何華麗的東西來裝飾。
當一個人已經不需要用任何身外物去昭顯自己尊貴身份的時候,他的尊貴,便真的是無人能及。
城門裡外,侍衛隊伍之外,百姓們無不踮起腳張望他們的戰神王爺,同時也望着城外大道,等待着晉國使者的到來。
玄王爺在此已經等候兩柱香的時間,不算長,只是,晉國使者遲遲未來,百姓心裡卻是對那使者不滿了起來。
他們尊貴如天神的玄王爺親自來迎接,不管來人是誰,都該立即趕到纔是。
在皇城百姓的心中,玄王,便是他們的神,百姓對他的愛戴,比起楚王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大家對晉國的三皇子和九公主也是滿心期待的。
這說起來,晉國三皇子東陵浩天的戰績可不比玄王爺少多少,他驍勇善戰彪悍入神,在晉國的地位便如玄王在楚國的地位一樣。
只是,一個是他國的神,一個是自己的神,誰輕誰重自不用多說。
至於這位傳說中的晉國九公主,那更是當今世上男子們心裡最嚮往的兩位人物中的一人。
紫川大陸有這麼兩位姑娘一直牽動着男兒們的心,一位是越國六公主拓拔飛婭,她是大漠上的一朵帶刺玫瑰,也是大漠一隻展翅的飛鷹。
她驍勇善戰,戰績比起一國大將完全沒有半點遜色。
傳聞她從十四歲開始跟隨皇兄上戰場,四年來戰役不斷,死在她手下的名將數不勝數,這樣一隻飛鷹,能將至降伏的男子絕非常人。
這麼多年來,陸陸續續上門說親的皇子皇爺不斷,甚至有些國家的國君也派人上門請親,願意給予皇后一位,但,這位大漠飛鷹心高氣傲,一直以來未曾有那位上門的男子能打動她的芳心。
也因此,拓拔飛婭早過了適婚年齡,依然待字閨中。
不過,人家不急,就憑她的戰績和大漠飛鷹的響亮名號,就是年過二十,只怕還是會有響噹噹的人物上門說親。
皇家的婚事,政治色彩太濃烈,能娶到大漠飛鷹背後代表了多少好處誰都知道。
她,成了紫川大陸又一個神話。
至於另外那位可以牽動千萬男兒心的姑娘,便是晉國這位九公主。
她是戰場上一朵淬毒的罌粟,她的美貌據說舉世無雙,能歌善舞,舞姿撼動天地,但,這不是她最出名的。
她的名揚天下,全因一把琴,一份撫琴的強悍功力。
相傳她和他們楚國南王爺一樣,師承夢真人,一把魔琴在手,沙場之上輕易能擾亂敵軍心神,簡直有萬夫莫敵的神勇。
兩位姑娘都是天下男子最想要的,這次據說兩人都會來楚國,莫不是都爲了玄王爺的選妃宴?
若是能娶到其中一人,他們楚國的勢力又將大大提升,以後,不管是得了大漠飛鷹還是沙場罌粟,玄王爺都將會如虎添翼,沙場之上再無敵手。
這兩人,絕對是選妃宴最熱門的人選,就不知道誰能那麼幸運,能獲得玄王爺的青睞。
忽然,城外大道上一股塵囂揚起,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大家便看到一隊人馬迅速趕來。
這奔來的速度,絕不遜於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姿態。
城外的百姓們被這一陣鐵騎引起的狂沙逼得連連後退,最終退回到城門後。
人未到,聲勢已奪人,晉國的使者,當真不簡單。
一記快馬率先奔出,以迅雷之姿奔騰而來。
一人一馬掀起一陣塵埃,如同在狂風巨浪裡頭闖來一般,最終,在楚玄遲前方不到時不遠的地方,馬兒嘎然停下。
來得這麼快,弄得一些百姓心裡還一頓緊張,生怕來人剎不住腳步,傷了他們尊貴的王爺。
但,這停下來的速度卻真的叫人大開了眼界,說停就停,好厲害的騎術,好俊的身手,人馬都是一樣!
“道上遇到些許阻滯,誤了時辰,讓玄王久等,我等過意不去,請玄王莫要見怪。”高坐於馬背上的人,一身青衣隨風揚起,向楚玄遲拱手道。
他五官精緻,雖不及玄王絕美,一張臉卻也線條分明,性格迷人。
一個俊美硬朗的男兒,與玄王各有秋色。
來人,正是晉國三皇子,東陵浩天。
楚玄遲拱手,淡然迴應:“既然是路上遇到阻滯,何來過意不去?不知道三皇子遇到什麼阻攔,是否需要本王派人去清掃?”
他的聲音一如過去低沉磁性,不算洪亮,可卻無人聽不見。
“不過是小事一樁,無須玄王憂心。”
談話間,大隊人馬已到。
一輛馬車在隊伍中尤爲顯眼,三皇子向楚玄遲拱了拱手,回身策馬來到馬車旁,竟是翻身下馬,親自掀開馬車的簾子,將裡頭的人迎下馬。
百姓們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能得三皇子如此相待的,只怕,這馬車裡的便是傳說中的沙場罌粟,天下第一才女,晉國九公主東陵輕歌。
只見一隻雪白的小手落在東陵浩天的大掌上,如此柔若無骨清美嬌弱,一身素白衣裳的東陵輕歌在東陵浩天的攙扶下下了車,緩緩向楚玄遲步來。
當那張小臉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裡時,城門裡頭的百姓當中,驚豔到倒吸涼氣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
小臉精緻,脣紅齒白,美目無雙……
美,真的美,美得令人如詩如畫,令人一見難忘。
尤其難得的是,她一身素雅的衣裙,頭上不戴任何貴重的飾品,整個人看起來清透乾淨,一如一不小心掉落凡塵的仙子。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便落在她懷中所抱的古琴上,這古琴,可是傳說中可以彈奏出亂人心魂的魔琴?
楚玄遲的目光只在東陵輕歌身上一掃而過,這樣的妝扮,倒是讓他想起另一張素顏傾城的絕色面容。
他沒有仔細去看東陵輕歌,自然不會比較兩張臉哪一張更出色,只是看着東陵輕歌懷中的古琴,忽然便想着,不知道那丫頭是不是也會彈琴。
不知道,當她安靜撫琴的時候,會是如何一副清透靜雅的模樣?
冥想間,東陵輕歌已經與東陵浩天一起來到跟前,東陵輕歌微微傾了傾身,柔聲道:“輕歌見過玄王爺。”
聲音如黃鶯出谷,又似空谷中迷失了方向的精靈,清透婉轉,惹人憐惜。
楚玄遲的目光,終於正兒八經落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