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淺正在練功,倒也沒注意房內的動靜,每每她練功的時候都不喜歡房裡有其他人,所有的宮女太監們全都被她遣出去了。
這會兒水蛇一條一條被放下去,她連半點感覺都沒有,因爲練功已經進入佳境,對外界的一切感知不深。
楚玄遲今夜至少拿了有二十多條蛇,這些蛇下去之後,便在房間裡慢慢遊蕩了起來。
七七瞧了好一會,不見有任何一條爬上大牀去騷擾牀上的女人,她嘟噥起薄脣,一絲怨念:“你光放蛇,可那蛇根本不去咬她。”
“你想看到她被蛇咬嗎?”他垂眸看着她,怎麼就不知道他的小女人居然也能這麼狠心。
七七睜大了眼睛回視着他的目光,用力點頭。
“想!”一點都不隱藏她那顆邪惡的心。
這女人長得太醜,她就是看她不順眼嘛,拿蛇去咬一咬她,說不定模樣就會變漂亮了,雖然連她都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太可恥。
“好,我這就讓蛇去咬她。”楚玄遲從懷裡掏出一隻瓶子,從瓶中倒出一顆烏黑色的藥丸。
七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見他長指輕輕一彈,那顆藥丸迅速彈出,啪的一聲打在慕容淺淺身上。
慕容淺淺正在練功,被這顆藥丸一打,氣息一亂,體內那股新增的強悍內力她完全壓不住,血氣翻涌,一張嘴便哇的一聲,一口濁血就這樣吐了出來。
七七差點忍不住拍手叫好,雖然這樣似乎真的很黑心,可是,看到她難受她怎麼就這麼高興呢?
慕容淺淺執起衣袖拭去脣角的血跡,揉了揉剛纔被藥丸打中的肩頭,再仔細一看,沒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只是似乎多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剛纔,究竟是什麼打中了她?
狐疑間,眼角餘光竟看到房內有些什麼東西在移動,再定睛一看,看清楚那一條條迅速往牀邊爬過來的蛇,一張臉頓時一陣慘白,薄脣一動,驚呼的聲音沖天而起:“來人,來人!救命,有蛇!”
外頭兩個守門的宮女立即闖了進來:“淺淺姑娘,何事?”
這話剛說完,定睛一看,看清楚內堂裡頭那滿地的蛇之後,走在前頭的那宮女頓時兩眼一翻,直挺挺地便倒了下去。
後面的宮女在看清了一地的蛇之後,也立即驚呼了起來:“有蛇,救命,救命……”
“不好,她要跑了!”七七一緊張,立即驚呼道。
楚玄遲的大掌落在她脣邊,迅速把她還要驚呼出口的話全壓了回去。
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保持安靜,他才長指一彈,一道勁風憑空彈出,在慕容淺淺驚慌失措地想要施展起輕功離開那張大牀的時候,啪的一聲打中了她的穴道。
可憐的慕容淺淺就這樣在剛躍起來的時候,頸脖一痛,啪的一聲重重摔了回去,這次沒有摔到牀上,而是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一地的水蛇立即向她爬了過去,身上臉上全是滑溜溜的東西,它們甚至張嘴在她外露的皮膚上啃了下去。
慕容淺淺嚇得驚恐萬分,瞪着站在那裡尖叫的宮女,慘叫道:“救我,快救我,快命人來救我……”
那宮女已經被嚇傻了,根本什麼都想不起來,只看着二十多條蛇全爬在淺淺姑娘身上亂啃了起來。
慕容淺淺差點沒被嚇得暈死過去,除了驚恐還不忘放聲大呼道:“救命,救命,救我……”
很快門啪的一聲被推開,紅衣綠影闖了進來,一看到她的慘狀,兩人心頭一震,大步躍了過去,想要把她解救出去。
可對於那蛇,兩人心底或多或少也有點畏懼,蛇這種東西,姑娘家是最害怕了。
可慕容淺淺現在這慘狀卻容不得她們多想,兩人深吸了一口氣,掌下蓄了內力,強忍着心頭的恐懼,一條蛇一條蛇從她身上撿了起來,用力甩到一旁的牆壁。
啪的一聲,被甩出去的立即腦漿崩裂,跌到地上掙扎了幾下之後,全都一命嗚呼了。
好不容易,二十多條蛇全從慕容淺淺身上被扔了出去,全都死在她們的掌風之下,再把慕容淺淺扶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身上還有血痕,就連臉上也被咬了兩口,這模樣說不出的悽楚可憐。
兩人互視了一眼,紅衣把她扶了起來往牀上扶去,綠影迅速出了門,大呼道:“宣太醫,快把太醫宣過來!”
院裡立即有一人衝了出去,找太醫去了。
過不了多久,太醫拿着藥箱子急匆匆趕來,確定了那些蛇都不過是普通的蛇,沒有把毒素留在慕容淺淺身上之後,他纔開始動手給她清理起傷口。
只不過傷口遍佈了全身,他怎麼說都是個男的,而淺淺姑娘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把她的身體看去?
正爲難間,外頭已傳來了小太監高呼的聲音:“夜將軍到。”
剛跨入院子的夜闌風,冷眸一沉,掃了那名小太監一眼,小太監頓時低垂頭顱,迅速退了出去。
往日裡夜闌風要找慕容淺淺,這些太監宮女根本不需要通傳,可今夜……
但她沒有心思去想這些,心裡記掛着慕容淺淺,邁開大步往庭院深處趕去。
那太監等她離開之後也匆匆忙忙往院外闖去,一溜煙逃去了。
王命他守在那裡,只要看到夜闌風便高呼夜將軍到,現在任務已經完成,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在夜闌風靠近之前,楚玄遲抱着七七急速掠走,轉眼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下。
所以當夜闌風進入寢房的時候,這整座慕南殿里根本尋不到楚玄遲和七七半點蹤影。
聞到一股濃烈的鮮血氣味,她怒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放的蛇?”
“回將軍,屬下不知。”靠她最近的綠影忙低頭道。
紅衣也在牀邊站了起來,向她輕聲道:“將軍,只怕是有人有意而爲之,我們進來的時候這些水蛇全都纏繞在淺淺姑娘身上,哪怕往日裡,這水蛇見人也不至於如此攻擊,屬下猜想是有人在淺淺姑娘身上放了些什麼東西。”
此時綠影也回過頭看着夜闌風,沉聲道:“回將軍,淺淺身上有蔻香。”
蔻香,那不就是用來吸引水蛇的東西嗎?她大掌一緊,臉色迅速沉了下去,這座皇宮裡有誰這麼恨淺淺,是誰放的蛇,可想而知?
聞着一地的血腥味,哪怕雙眼看不到,也能想象剛纔的情況有多淒涼。
慕容七七,她居然敢對淺淺下此毒手,她過去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給我好好照顧她。”
“是,將軍。”紅衣綠影一頷首,夜闌風已經大步跨出房門。
慕容七七竟敢對他們殿下如此無禮,這個仇她一定會給她報!
夜闌風離開慕南殿之後,立即便去了無塵殿,本來是打算着七七報仇的,不想纔剛闖入寢房,便聽到一陣女子嬌喘的聲音。
哪怕年紀已經不小,經歷的也多,但卻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饒是冷硬如她,也忍不住刷地一聲紅了臉。
想要離開,又懷疑裡頭兩人不過是在演戲。
試問這皇宮裡,除了慕容七七,還有誰敢對淺淺下手?
他們現在……該是在作戲吧?
她不死心,在往回走了兩步之後便停了下來,幾分遲疑,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問個清楚明白。
“嗯……”
內堂那張大牀上,又傳來七七一聲低喘。
夜闌風握緊掌心,這戲,究竟是真是假?今夜的蛇,究竟是不是她放的?
牀上,七七睜着一雙藏着火氣的雙眸,死死盯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的大掌居然真的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他……竟敢趁機吃她豆腐!
本來想要把他推開的,誰知道夜闌風居然還沒有離開,甚至,大有還想進來的意思。
她咬着脣,人都快瘋掉了,他那隻放肆的掌能不能收回去先?
胸口一陣刺痛,她失了氣勢,立即又忍不住悶悶低吟了一聲:“別……嗯……”
“剛纔你不是很開心麼?剛纔那次,難道沒讓你滿足?”楚玄遲的聲音有幾分沙啞,是真的沙啞了,並不是裝的。
現在,軟玉溫香在懷,根本無須僞裝,這小身板軟溜溜的,別說已經在她身上探索了起來,就算沒有,只需這麼壓着,也足夠讓他衝動到無以復加。
七七的臉紅撲撲的,誰知道他會當着他師父的面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可是……這時候,總不能自己拆自己的臺吧?
慕容淺淺功力不如自己,她可以隨意去欺負她,但,夜闌風武功深厚,卻不是她可以隨便動的,尤其她還是楚玄遲的師父,這暴君也不可能允許自己去動她。
現在不裝下去,以後還怎麼去欺負慕容淺淺?
爲了以後還能是時不時去“放蛇”,她只能努力讓自己忽略掉那隻在她身上放肆的手,努力配合他:“別……別說了,嗯……”
“真的不滿足嗎?”他忽然沉身壓下,重重撞上她:“說!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給我?”
“不……不想說。”尼瑪!撞得那麼重,疼死她了,這暴君,有沒有一點點憐香惜玉之心?
“敢不說!”他又重重撞了下,哪怕只是作戲,但那份力道還是叫人幾乎承受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