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爲她向雲王爺求饒,如今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在慕容素素身前,爲她指責自己的主子。
演技這麼差,真當所有人都是瞎子麼?
但很明顯,這裡的百姓們,大部分真的都是瞎的。
“六公主如此憐惜她,她居然恩將仇報惹六公主落淚,這七公主實在太可惡了!”
“不守婦道,勾三搭四,不乾不淨,對親姐沒有半點憐惜,這種女人,誰敢要?”
“簡直丟了南慕國的臉!”
路人甲乙丙不遺餘力譴責着沒良心沒廉恥的七公主,同時也爲六公主鞠了一把同情淚:“有這樣道德敗壞的妹妹,六公主還真是可憐。”
“幸而六公主出於污泥而不染,不像七公主一樣骯髒。”
“就是,六公主和七公主一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慕容素素由始至終低垂頭顱,默默聽着大家的讚美,以及對慕容七七的厭惡,沾淚的雲眸分明閃過不爲人知的精光。
慕容七七眼下閃過幾許荒涼,慕容素素和翠兒,這兩個人,今日還真的非要整死她不可。
不貞不潔,還是一國王爺未過門的娘子,擔下這麼重的罪名,哪怕念在兩國交情上不被處死,也會被勒令削髮爲尼,一生長伴青燈。
小臉微微糾了糾,她無懼於周圍所有人的指責,平靜道:“既然翠兒說我偷了那什麼珠子,又說我和男子私奔,那麼,翠兒該認得與我私奔的男子是什麼人,我們不妨請雲王爺把他逮來,好與我當面對質,問清楚昨夜我和那個人都做了什麼好事?”
聞言,翠兒一驚,忙道:“公主每次和那男子見面都不許奴婢跟隨,奴婢如何能知道那男子是什麼人?”
“我當真每次都不允許你跟隨,只自己偷偷與那男子幽會麼?”七七又問道。
見她居然自己踩入陷阱裡,翠兒眉眼一亮,沒看到一旁的慕容素素不斷在給她打眼色,立即理直氣壯道:“事實確實如此,七公主裡怕奴婢們知道你行爲不檢,因此每次與那男子幽會,都會遣開所有人,奴婢連見一見那男子的機會都沒有,每次,公主都是和他單獨相處的。”
她特地把“幽會”,“單獨相處”這些字眼咬得特別重,就是生怕雲王爺聽不見。
七七薄脣一勾,再次問道:“你確定你從未有機會見過那男子?”
“自……自然確定。”本來還是一臉鎮定的翠兒在看到她一雙閃過精銳光芒的眼眸時,不知道爲什麼心底微微蒙上一絲不安,就連說話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慕容七七滿意一笑,擡頭看着依然坐在馬背上默不作聲的楚流雲,忽然脣角笑意一臉,認真道:“王爺,這丫頭不知道收了誰的好處,膽敢誣陷於我,請王爺爲我作主,將她杖斃。”
聽到“杖斃”這兩個字,翠兒又驚又氣,立即從地上跳了起來,怒瞪着七七,低叫道:“七公主自己揹着雲王爺與男人做出苟且之事,奴婢不過把真相說出來,爲何要將奴婢杖斃?難道,奴婢還不能說實話了?”
“你可以說實話,若你說的是事實,雲王爺自然不會懲罰於你,若你有半句虛言,王爺定會將你重罰。”七七依然看着楚流雲,眼底,閃着最後一絲光亮:“王爺素來英明,自會分辨真假是非。”
真正的慕容七七愛楚流雲愛得發狂,與他一身正氣睿智自然也有莫大的關係,她在賭,賭他是不是還能有那麼一點腦子,看清這種拙劣的戲碼。
只是,從楚流雲剛纔收手的舉動,她已經知道,不管這一局自己能不能賭贏,她也已經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