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回到這個山頭,一切都感覺不一樣。
今晚的天色很好,大大的明月把山上的一切照得明亮了幾分。
莫憂已經在這兒,等了四海不歸大概半個時辰的光景。
可,她卻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好不容易再一次有機會,約她的師弟出來見面,她的心說不出的愉悅。
一襲白衣正在接近,莫憂心中大喜。
那一定是她的師弟,她能感覺得到。
只是,不等她斂神,四海不歸在一瞬間,來到他的面前。
四海不歸的功力進長了不少,莫憂自覺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師弟,你來了?”
看着四海不歸停下來的背影,莫憂輕輕一躍,向他靠近。
可四海不歸依舊屹立在哪兒,對身後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
看他連看自己一臉都不願意,莫憂知道,他應該已經對這事情瞭解了幾分。
可,他還是願意過來,他肯定也清楚,這事自己真的不知情。
莫憂也不理會這些,她慢慢走到四海不歸的面前,一瞬不瞬地欣賞着,這張讓自己日夜思念的俊臉。
四海不歸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看着就像雕塑那般。
只是,那濃厚的寒氣,讓人不得去忽略他的怒氣。
“師弟,那死去的幾名弟子確實是風族的人。”
“但,這些事情,我真一點都不知情。”
“現在還死無對證,我要調查也是無從入手。”
莫憂一臉難爲,似乎只有在她深愛的師弟面前,她纔會表現出此等模樣。
四海不歸斂了斂神,沉聲道:“你的人可以隨便讓人調遣?”
他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裡的修羅,讓整個山頭,都沉寂了下來。
莫憂怔愣了下,才輕聲道:“那當然不是。”
其實她心裡也在懷疑,只是不好說出來。
那天晚上,夢弒月和天一水,帶着好幾個美男過來……
可,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怎麼給師弟交待?
看她有所隱瞞,四海不歸淡然道:“既然師姐無心幫忙,不歸……”
他的話還沒說完,莫憂立即說道:“師弟,你別走。”
她最害怕他說走就走,自己連多看一眼都趕不上。
以四海不歸的功力,她哪怕想追上去,再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師姐不是不願意說,只是……”
“師弟,這麼遠來到這兒,也不上師姐的族窯坐坐嗎?”
若是四海不歸能與她共飲兩杯,她全盤托出又何妨。
“這事情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師弟,是不是跟師姐進去……”
“不必了,師姐有話請直說。”
想起蒼雲那堪憂的小臉頰,即便不覺得有什麼,四海不歸還是一口拒絕。
他現在已經是成了家的男子,當然不能與除了蒼雲以外的女子共處一室。
莫憂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拒絕自己。
她堵着一口氣,既不想跟他說起這事,也不希望他現在離開。
可,只是片刻,她便妥協了。
“有一天,夢弒月和天一水,過來找了我。”
聽到夢弒月的名字,四海不歸皺了皺眉。
莫憂留意着他的一舉一動,自己本來還沒清楚,這事是不是與夢弒月有關。
但,那一日的事情,也確實發生了。
看着不歸的表現,似乎他也在懷疑她們的對不對?
現在,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歸懷疑的對象不是自己,那是誰也沒關係了。
想想,這夢弒月的嫌疑還是最大的。
她不僅一下子當上了官,受女皇陛下的重視,還在四海候爺府鬧過一場。
那都是在不歸被選爲殿君之後的事情,即使她不說,她莫憂能不明白她心裡的想法嗎?
難怪突然變得那麼好,帶些美男過來孝敬自己,原來她早有預謀。
莫憂只是一失神,立即反應過來,繼續說道:“那一夜大家都喝了很多。”
“我也……糊里糊塗地醉了大概十個時辰。”
莫憂有些哽咽,她當然不願意讓不歸知道,自己當晚所做的事情。
即使他現在已和殿下完婚,那貞潔肯定也不存在了。
但,在自己的心情,不歸都是純潔,不可玷污的。
想到那殿下,強迫自己的師弟做那事,莫憂的血還在滴血。
她的師弟,如謫仙般的存在,不是一般的凡人可以擁有的。
努力斂住自己心中的痛,她才道:“風族的令牌一直在我身上。”
“雖然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夢弒月搞得鬼,但,除了那一日,其他時候我都是清醒的。”
“能調動我的人,除了我自己,就只能看這個令牌。”
“所以……”
“師弟,對不起,都是師姐一時大意。”
莫憂突然靠近四海不歸跪了下來,一臉的悔意。
只是,她的用意當然不是在於他能不能原諒自己。
說到底,這事情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責任,想必不歸也是相信自己的話。
她伸出就要牽上他的掌,四海不歸退了兩步,躲開她的觸碰。
莫憂的神情更加懊惱起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又錯過了。
她多想摸摸他那白皙滑嫩的掌,只可惜……
“師弟,難道師姐已經向你下跪了,你還不願意原諒我嗎?”
四海不歸低頭看了她一眼,也看不出她有什麼說謊。
“起來吧,師弟只希望師姐不要有所隱瞞。”
“師姐怎麼會對師弟有所隱瞞?”
爲了要摸到四海不歸的大掌,莫憂瞬間挪動了幾步,來到他的跟前。
她那雙有些粗燥的掌,幾乎已經握上四海不歸那白皙光滑的手。
莫憂的心激動起來,想了這麼多年的事情,今日真的可以嘗試一下。
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只是,不管她的速度有多快,有人比她更快。
四海不歸一斂神,瞬間離開了這方。
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他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
被留下來的,也許只剩下那幾分熟悉的寒氣。
“師弟……”莫憂大喊了聲。
附近的花草樹木,都爲之一顫,緊接着搖晃了起來。
“不歸,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震耳欲聾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無一不在說明,她對他的思念,對他的渴望。
這個男子,她就是想要他,無時無刻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