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烏雅司晴瞪大雙眸,看着她。
她離開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殿下和殿君到底去哪兒了。
也許,他們的收穫並不比自己少。
“司晴,明天讓人去調查一下,城南這十三個縣的稅收情況,結果,我明日就要。”
“是的,殿下,我明白了。”烏雅司晴頷首。
她本來還想問什麼的,但,想想,還是閉上了口。
這些事情,一下子不能查明,只能一步一步來。
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她問什麼,就算殿下想說,也是說不清。
安靜了片刻,夢蒼雲擡頭看了烏雅司晴一眼。
“還有什麼別的發現?”
“也沒什麼特別的,下午,烏大美帶領大家打開了閘口,水被灌了進地裡。”
“只是這耕地缺水嚴重,只怕一時半會水還是遠遠不夠的。”
看着大家拼命地與天做鬥爭,烏雅司晴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自己本不是富貴之人,有幸讓殿下看中,才過上了一些好的日子。
平民心裡的苦,她也是感同身受。
但,她只是斂了斂神,繼續說道:“聽烏大美說,她已經安排好人,去下游換崗。”
“力求一日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在轉動水輪。”
“這些事情看起來很正常,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
夢蒼雲揮了揮手:“好,回去休息吧。”
“是的,殿君。”烏雅司晴頷首,退了兩步。
“以後,這外面還是少喝酒比較好。”夢蒼雲提醒道。
烏雅司晴心裡有些感動,似乎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殿下那般。
“是的,我明白了。”
她並沒有去責怪自己,反而擔心自己的安危。
作爲一個主子,有誰會這麼在乎一個下人,而且,她還是當今的殿下。
還沒等烏雅司晴感動完,夢蒼雲繼續說道:“啞奴給你的銀針,是否一直帶在身上?”
烏雅司晴頓了頓,才點點頭。
“有,我一直都帶着。”
“吃別人的東西,一定要先用銀針試試,確定沒毒纔好入口。”
“別一餓肚子,什麼都塞進去。”
說完這話,夢蒼雲已經站了起來,拉上四海不歸的掌,朝寢房走去。
今日,她的話是不是有些多?
這麼囉嗦,連她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了。
“殿下,我知道了。”
烏雅司晴低垂着腦袋,眼眶也開始溼潤了起來。
現在,她不再是因爲自己的貪吃而羞澀,而是因爲殿下對自己的好而感動。
殿下,總會爲自己着想,這是自己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她不知道。
現在,她只知道,她的命是殿下的,烏雅司晴更加篤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直到感受到殿下和殿君,消失在自己面前,她才慢慢站直了身子,走了出去。
……
上官進舉行的選秀比賽,今日便是決賽的日子。
可聽說殿下和殿君去了城南,他連通知他們的機會都沒有。
少了殿下這一個觀衆,上官進的心情也有幾分失落。
此次決賽,藍蘭並沒有參與。
本來就進不了前二十名,她也不想因爲這個特殊榮譽獎,而勉強過來參賽。
還有幾日就是宮中招募的日子,這些天,她日夜都在練習着有關宮中的禮儀,還有簡單的伺候主子之事。
難得上官大人給她提供了住的地方,還專門請了一個人過來教自己,她已經感激不盡。
哪怕進不了宮門,也只能怪自己無能。
誰叫在這兒之前,她都生活在父親的照顧之下,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好。
但,她知道,她一定能進宮的。
小姐說過,只要她能通過宮中的考覈,她會主動把她要過去。
有了小姐這一句承諾,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
舞臺上,女官正在宣讀今日比賽的事情。
上官進看着主座上空出來的幾個位置,才知道,這一刻自己有多想夢蒼雲。
身爲一個殿下曾經承認的朋友,看着殿下大婚,他除了祝福,並不能做點什麼。
這幾日,心裡很煩躁,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連續幾日不眠不休,身爲他的貼身侍衛,都心疼得不知道怎樣用言語來表達。
“上官公子,您還是過去坐坐吧。”貼身女侍衛司馬衍哀求道。
也許大家不知道,但她卻清楚得很,上官大人的身子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沿。
現在任何一點事情,都有可能把他擊倒。
那好看的容顏早已慘白得不像人樣,只是在這種重要的場合,他必須以最好的面貌示人。
所以,連他平時最討厭的胭脂,今日也用上了。
上官進不作聲,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舞臺那邊,似乎女侍衛不是跟他在說話那般。
突然,外面一個女侍衛跑了進來,在司馬衍耳旁說了什麼。
司馬衍立即側臉,跟上官進說了兩句話。
還沒等她說完,上官進一轉身,已經消失在這方。
夢蒼雲並沒有忘記選秀總比賽的日子,所以今日一大早,她與四海不歸從城南往城中趕回來。
看見夢蒼雲的那一刻,上官進真想過去擁抱一下她。
看了四海不歸一眼,他斂住了自己的衝動,但,還是直接走到夢蒼雲的面前。
“小姐,沒想到你會來。”
上官進伸出大掌,一臉愉悅。
夢蒼雲也習慣性地握着他的掌,在她眼裡這上官進只是一個娘炮。
一般的娘炮不喜歡女人,喜歡的是男人,所以,對他,她也沒什麼顧忌。
“這麼精彩的比賽,我怎麼捨得不來?”
雖然很多事情在身,但,夢蒼雲還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
所以,昨晚她徵求了四海不歸的意見,覺得還是應該過來一趟。
其實,四海不歸對這些事情,興趣不是很大,只是知道他的蒼雲喜歡,他肯定會無條件答應。
可,現在看着那兩隻牽在一起的手,四海不歸那一身寒氣瞬間散開。
不等夢蒼雲有所反應,上官進已經牽着她的手,朝賽場過去了。
他不是感覺不到四海不歸的怨氣,只是,好不容易纔有機會牽上她的小手,他才捨不得放開。